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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重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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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重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楚栩红着眼眶,失着神,愣怔的问道。他似乎在嘲笑自己,眸子中早已暗淡无光,甚至没能发觉自己到底再说些什么。

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是让他更加清楚的直视自己的错误而已,他根本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江山死了,他也没能成功逃出去,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吗?一瞬间他连自己和江山埋哪都想好了,但现如今他连自己的尸体落在谁的手中都无法保证,更别提自己选择了。

若是真的按玫瑰说的,和他埋在一起,那楚栩还恨不得有偷尸体的把他的坟刨了,真是做鬼也不放过他。

玫瑰淡淡一笑,不屑的道:“栀子,你知道吗?你们的破绽太多了。”

“从你让我闭监控时,我便隐约有了猜想。”他顿了顿道,“但这只是猜想而已,真正印证我的猜想的,还是那日的实验室。”

“栀子,你真是太好了,就连逃跑这种计划都愿意跟我分享一下,还生怕我不知道。”

他咧开嘴大笑着,痴迷的眼神再也瞒不住,伸出手亲昵的抚摸着楚栩的脸,喃喃道:“真让我对你着迷。”

楚栩擡眼的瞬间与他的眼睛对视,看清楚其中的情绪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玫瑰的眸子漆黑无比,若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说法是真的话,那玫瑰的心估计早就烂的透彻了,比垃圾场等待的回收还要令人作呕。

还是那日的实验室暴露的吗?楚栩的眼中又忍不住存了泪。但他回念一想,玫瑰是个聪明的人,凭靠他自己便能成功猜想到这些,根本用不到自己暴露。

今日同意他的要求,恐怕是对自己的考验吧。可惜,他并没有通过。

玫瑰对自己一贯上心,一切事情联系到他玫瑰便会刨根问底般的去探寻追问,能是这个结局其实也不算太出乎预料。不过在他预料之中,死的人会是他。

但他没想到江山会这么对他上心。

那颗子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若是没有江山的那一声催促,估计中弹的人便是自己了吧。

“为什么是我……”

楚栩垂下了头,攥紧了手,语气平淡的问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凌乱的碎发挡在他的面前,却时不时被风干扰,朝着眼睛处刺去。

浑身麻木的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眼中的泪是被异物的干涉而产生的生理性眼泪还是太过于悲伤所产生,他只知道是一样的疼痛,是一样的令心脏异常跳动。

他猜想着,若是没有自己,江山会不会死在玫瑰手上。

但没过多久便被他狠狠的否认。

因为若是没有他,江山根本不会认识玫瑰,也不会被玫瑰盯上。

他就是个扫把星,给一堆人都带来着不幸,祸害着他们的一生。

到头来,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为什么是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但他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只是被心中未消散的执念促使着,促使着他如同机器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询问。

“你想知道为什么?”玫瑰突然怔住,随后惊愕的道,一副震惊的模样,夸张的像是见到了他死去父亲。他盯着楚栩的头顶看了好一会,语气突然放淡,复杂的眸子中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恍惚之间,楚栩似乎听见了玫瑰的心跳声,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他一阵反胃,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厌恶一个生命的活力,甚至期盼着他早点消逝掉。

玫瑰的情绪异常的不稳定,上一秒还对你好言相劝,下一秒便可能对你拳打相向。楚栩不知道玫瑰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想些什么,但在这几分钟后,他便强迫着楚栩站起。

他一脚踢开了江山的尸体,还给后面的那个易容人打了个手势,像是在命令他清理好尸体,随后大步朝前,拽着无力的楚栩一同离开。

“我告诉你真相。”他道。

楚栩并不愿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回头望向江山的尸体,眼眶中含着的泪再也憋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他跟江山道歉,好好的和他道别,一只手却被无情禁锢着,强行将他拖离了现场。

“再见。”他道。

他知道这一别他们便再也见不了面,却无可奈何。

玫瑰拉着他一路狂奔,甚至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朝着楚栩陌生的地方走去。楚栩以为他彻底爆发,对自己也不再手下留情,打算带自己去真正审问的地方,心中一阵慌乱,慌忙中想要摆脱玫瑰的手。

但走到后面,他逐渐发现了不对——这并非什么新的区域,而是那栋楼的后面,只不过因为他一直被困在二楼从未踏足而已。

从后面,顺势上了三楼,他这才发现这栋楼藏着的奥秘可不深,前方和后方简直是两个分割来的空间。不,这简直是两栋楼合在了一起!

“你来过这里哦,栀子,还有印象吗?”玫瑰将楚栩拉至一个房间外,在一个一个昏暗密不透风的空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轻声问着楚栩,道,“你肯定记得。”

楚栩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眼睛甚至不敢环视四周,呆滞的站在原地。他怎么可能忘掉这,在还未踏进来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哪里。这个如同噩梦般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忘却,怎么敢这么轻易的忘掉!

他没有回话,但惊恐的神色早就给了玫瑰答复。

“栀子,在你的记忆里,房间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玫瑰撩起散乱在楚栩脸颊处的发丝,十分轻柔的将其别到他的耳后,用宽大的手笼着他的半个脸颊,似是在保护又似在禁锢。

楚栩当然心知肚明,那个困住他三年的东西,他恨之入骨。让他产生三年阴影甚至患上幽闭恐惧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房间内的东西!

玫瑰观察着他的眸子,见其再次剧烈抖动着,心中便了然,坦然一笑,松开了手,利索一按门把,打开了封尘已久的房间。

昏暗似乎会扩散,从一边迅速晕染了另一边。着眼之处,几乎无明亮的光,往里更是如此。楚栩撇过眼,不想去看那黑暗的深处,同时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生怕玫瑰再一动怒将自己扔进去锁上。

那个牢笼像是已经变成了一条蛇,此刻正吐着信子缠绕在他的脖颈处,似乎在说——

“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如同梦魇一般,死死的捆绑着他,附着在那条毒蛇至上,无时无刻的吸取着他的生命力。

玫瑰自然瞧见了他的一系列小动作,一瞬间压抑着的情绪冲上了头,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只手捏住楚栩的下巴,掰着他的头强迫他直视着这里。

他粗暴的拉过楚栩,压着他往里,另一只手摸索着打开了灯光。霎时间,好久没用的老旧灯光炸开淡黄色的光,虽说不是很亮眼,但楚栩仍旧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打心底里抗拒着这里。

“自从你走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了,这里的东西我一点都没有动,一切都保持着你离开的样子。那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便是什么样。”玫瑰趴在他的耳旁,急促的喘息着,一边道一边压抑着自己随时爆发的情绪。

他见楚栩仍旧反抗,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强势的让他擡起头,吼着道:“给我看!”

楚栩的嘴一直打着哆嗦,双眼无神,不间断的挣扎着。他神色疯癫,一句话也说出,本该发软的腿也突然爆发出不该有的力气,极力想要挣脱玫瑰的束缚。

不,不是挣脱玫瑰,而是逃离这里。

他的病犯了。

“滚,放开我!滚——!”楚栩的双眼充血,整个人都置身于地狱一般,疯了似的踹打着玫瑰。他口齿不清的嘶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他已经好久没有犯过病了,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好了的时候,这个定时炸弹又给情绪本就不稳定的他致命一击。

黑暗中他的眼眸中渗着血,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膨胀到一个惊人的地步,似乎下一秒便会爆炸开,冲出皮肤的阻碍,在带走他生命的同时重获自由。

可玫瑰的能力远大于他,饶是楚栩如此奋力挣扎,也无法在他宽大的胸怀之下移动半分,甚至会越来越紧,直至他无法正常呼吸。

楚栩渐渐的没了力气,原先挣扎的叫声也转变成蚊子般的哀求声。他求着玫瑰放开自己,求着玫瑰不让他看到这里。他真的很害怕,这里似乎就是他是终点。

“我叫你看!”玫瑰的耐心也到了极致,他似乎在迫不及待什么,一直在催促着楚栩看向那里,好伺机讲出自己酝酿的事。

楚栩被这一吼吼回了半神,他无力呜咽着,难得的听从玫瑰的话朝前看去,以为见到的还是那个精致的玫瑰鸟笼,甚至自己在心中早就打了预防针,却不想还是被惊到了。

双手臂感受到怀中的身躯的僵硬,玫瑰便清楚他看到了,因为气愤扭曲的面容也终于又了缓和,青筋消退半分,随后再次挂起笑容。他十分满意楚栩的反应,低低的笑了几声后,道:“看到了……终于看到了。”

“和你记忆里一样吗?”他松开了深入进发丝的手,突然间再次温柔了起来,如同在梦中对爱人的呓语一般,柔情似水般道。

楚栩此刻已经无法辨别他再说些什么了,眼前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景象几乎颠覆他一直以来的思路。脑子里自然涌出的是那个精美被玫瑰花与荆棘围住的牢笼,而现实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没有。

他一度以为是玫瑰带他来错了房间,但挂在高处的摄像头以及他在崩溃之中留下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就是那个令他陷入无边黑暗的地方。

他偷偷换过布局了,这里绝对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楚栩惊愕的摇着头,极力反驳着眼前虚幻一般的真实。

玫瑰像是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轻声细语道:“我绝对没有动过这里哦,想必当时你也查看了,那个笼子是一个整体,根本无法拆卸。”

“那它是怎么进去的呢?”他道,“你所谓亲身经历过的记忆,又真的可信吗?”

是啊,楚栩突然想起,记忆中仍存理智的自己曾经想过通过找到笼子连接处的方式来暴力拆除它,也确实发现了笼子根本无法分卸开。

房间的门仅能容一个人通过,甚至两个人并排都十分费劲,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合理——笼子从建设开始便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楚栩的脸呈现出病态的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的暗淡,他的瞳孔不断扩大着,难以接受的环视着周围,随后直直低下,不愿再看。

经玫瑰这么一说,他才顿然醒悟,猛的发现这段记忆之中的缺陷不在少处。一是笼子,二是他。他不可能去做拆卸笼子这种没脑子的无用之功,因为他即便是逃出去也无济于事,这种做法,更像是其他人占据他的大脑,强行灌输进来的。

至于是谁,若是楚栩没有犯病,脑子仍旧清醒的话,一定可以猜出。

“还有哦,栀子,你根本没有来过这里。”玫瑰将他拉进房间深处,知道他已经注意到了角落处的刮痕,便十分贴心的带他一探究竟,“你觉得以人的能力,能造成这样吗?”

这些刮痕藏在角落,远远望去淡淡的一条,和不小心混入水泥里的白颜料一样,存在感低的叫人看不清。近距离查看,它却不如远望的那样了,甚至截然相反!

本觉得很浅的一条刮痕,却深入有一厘米,将近两厘米那样,即便楚栩有很长的指甲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造成这样,更何况他的指甲早在挣扎的时候被强迫剪掉了,为的就是不让他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骗我……”楚栩双腿一软,没了玫瑰的支撑便直直的摔在了地面上。手臂颤颤巍巍的伸出,在恐惧又想要探寻真相,却又在将要碰到时猛的收回了手,不愿打破那层桎梏,通往噩梦的桎梏。

他双手捂住脸,崩溃的瘫软在地上,低声呜咽着,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若是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信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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