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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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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家

“林队,还找吗?”吴伟顶着厚重的黑眼圈飞奔过来,气喘吁吁的问着林深成。看着眼前同样憔悴的人,他又于心不忍,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玫瑰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在旁边的岸上。头部重伤,死了。”他站在林深成身旁,打量着这个几日未眠的男人,道,“找了三天了,这条河上上自下下都被我们捞了一遍,兄弟们都累了……”

自从那天后,林深成就如同死了一样沉默,一句话也不说,旁人见他只是蹲坐在那里,阴郁的吸着烟。这种状态一连保持了三天,林深成身旁堆积的烟头更是与日俱增。

出乎预料的是,他没有哭,更没有崩溃,比其他人看起来还要镇定,仿佛跳下去的并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过,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吴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叹了口气。正当他以为林深成还会像之前一样不容反驳的说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时,林深成却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收手了。

这反常的举动吓了吴伟一跳,他略显敏感的擡了擡头,甚至还下意识的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不想让自己再来找他,疑惑的“啊”了一声。

“归队,回局。”他踩灭了三包里最后一根烟,伸手提起自己的外套便潇洒的离开了这里,略显佝偻的身躯却无法轻易掩盖掉。

吴伟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道:“为什么不找了,放弃了吗?”

可惜此刻的林深成已经走的太远了,他没能听见吴伟这声嘟囔。吴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本想后来问清,但高情商的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了解的太清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奇怪的是,上车之后他也没能见到林深成,甚至在尝试了解的时候,局长也恍然大悟的下了车,独留他和王文驾车离开。

局长下了车后,独自在河的两岸寻找着。这两天的河水出奇的平缓,丝毫没了那天的湍急,也不知道是出于吞了人的愧疚还是被鲜血滋润后的满足。

在漫长的寻找过后,他最终在一块大礁石处找到了正坐在那里看河的林深成。他就是在那里盯着平静河流看,也不知想些什么,时不时捏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劲丢进去,像是在泄着愤。

局长一看他那样,顿时松了一口气,拖着不再灵活的身躯一步一步的爬到林深成的身旁,学着他一样坐在那里,朝着他的视线相同的方向望去。

“你看到了什么?”他放轻神色,像是在享受着水流拍击掀起的水雾,在秋季中也不显寒冷,反而比身躯更有温度。

“死鱼。”他淡着神色道,被尼古丁麻木了一般,毫无情绪波澜。

局长挑了挑眉,顺着看去,确实有条鱼在水面上漂浮着,随着水的流动一起一伏,远远望去像是一个黑点点,与周围融为一色,不起眼的样子宛如一粒尘埃。

“撞到水里的石头了吧,鱼怎么会溺死。”他淡着口气,不以为然的道。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一瞬间死亡,会不会痛。”林深成的眸子再次黯淡下来,没了神色,似乎一想到这心脏便无比的抽痛,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他最怕痛了。”

“我没能拉住他。”

“若是找不到他的尸体,尸体又会飘去哪里。他那么好,万一被鱼啃的面目全非怎么办。”林深成语气淡漠,仿佛所有的悲伤早就在之前的内耗之中消耗完毕,就连诉说苦水都毫无情感,“他没有家人,他只有我,而我现在连他的全尸都无法得到,就连看他最后一眼都没有希望。”

“他说他还爱我啊,局长。”

“找不到尸体,就定义为失踪,只要是失踪,那便还有希望。”局长作为一个经历很多的长者,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的情绪所操控,深知这人脆弱时也要自尊,便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为什么不继续找,至少会有些他去处的线索,尽管是尸体。”

“局长,你知道吗?”林深成突然扭过来头,被包扎过的脸庞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眶子红彤彤的,随后勾起一抹哭一样的笑,道,“我妈妈刚给我打电话。”

“我爸没了。”

”一个星期了,她怕影响到我,直到明天就要下葬了,她才给我说。”林深成又忍不住想要哭泣,但又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道,“我连我爹的最后一面都没看见,局长。”

他哽咽半会,才磕磕绊绊的吐出这一句话:“我得回去了。”

“……”

局长难得感到惊愕,对面前这个悲惨的男人一时间失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要好。而在这个时刻,他无论说些什么都不合适。他是个通事理的人,罕见的用着怜悯的眼神去看着一个人,此刻却破了功。

不知为何,他也像是共情了一样,感到悲伤起来。

局长收回了视线,选择不去看他,望向远处不知何时飘走的死鱼尸体,叹了口气,道:“歇会吧,给你假期,好好休息。尽量调整好状态,我说的尽量,这两天会帮你找楚栩的下落的。”

“我们找到并拆除了安放在周围的炸弹,并在一个被封闭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一个笔记,也算是了解了原因。入内雀真他妈不是人,在暗中设了许多实验室来进行生化研究。我们打开了他们封闭的实验室,发现里面还有不知何时因为研究死亡的研究人员,有些尸体都成了骸骨。”

“同时我们在搜查中在车辆残骸旁边找到了一管药剂,应该是解药,四周还有血迹,应该是楚栩留下的。”

“我错了,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他是个好人。”局长道。

貌似是这句话触碰到了林深成心中正麻木的那块软肉的深处,理智上压抑自己,却敌不过流露出内心的情感。他顿时绷不住了,小声的呜咽起来,破碎无比,似乎在为楚栩重归于好的名号感到激动,似又在忍不住的悲伤。

“不需要了。”他缓了缓紊乱的气息,笑着对局长道,“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都不在乎了。”

局长沉默着,当时的他并不理解林深成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后来,他回到局里的办公室时,看到了摆放在上方的辞职信时,他便理解了全部,望着那封被主人一笔一划写出的辞职信失了神。

似乎仅在这一个秋季,所有的都变了。

而那时的林深成,已经在父亲的葬礼上,盯着周围来来往往前来悼念的人群,强装坚强,摆出主人的架势,不失礼节。

他知道前来这场葬礼的人心里想着的都是什么,自然不会如了他们愿。林父是倒下了,但林家还有他。

不过他也在这场葬礼上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比如那个把楚栩的存在告诉林母的叔叔,以及他的儿子和他的伴侣。

他们幸福美满的样子,即便是一身黑色西装身处在极度悲伤的环境之中也无法被抵消掉,反而更加突出。林深成远远的望去,不知为何心生胆怯,他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窥探着,羡慕着别人的生活。

他最终没能和他们见面,一是不想自己的悲痛打扰到他人,二是自己实在是打不起勇气去见证他们的幸福。

说实在的,他羡慕又嫉妒,但无能为力。

埋葬的路上,林母哭的很是悲伤,哭到腿脚无法发力,几次好险摔倒在地,必须人来搀扶才能走下去。但好在林深成坚强,他能够支撑下去她,支撑下去整个家。

林父的墓地是林母亲自选的,她本身不信风水之类的玄学。但为了老伴人在地底下还能混的风生水起,特地找了赫赫有名的一位风水大师,花高价钱定下了这个墓地。

不过即便是在过于好的地段,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块墓地而已。林母当然也是这样觉得,但她觉得只有这样的地段才配得上林父。他一生活的精彩,死后也不能磕碜。

仪式结束后,所有人都走的干净,林母却趴在墓地上哭的几乎晕厥。林深成就那么陪在她旁边,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并不是他不想哭,而是实在是哭不出来了。

他四处望着,心中似乎在琢磨着再买下一块地,为自己和楚栩做着打算。这里是哪块墓地来着?他走神的想着,神智在记忆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却突然翻到了一个点。

楚栩的母亲,似乎也葬在了这一片。

林深成不自知的瞪大了眼睛,可惜他现在走不开身,去献花的计划还得先搁置一会。

他搀扶着林母离开这里。林母也是个有尊严有面子的人,她也不希望外人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走之前从包里掏出一块粉饼一边补着妆一边哭着,直到最后妆全都花了。

她索性全都卸了,摇摇晃晃的踩着高跟鞋走到林父的墓前,蹲在他面前与照片上的他对视,道:“我这幅样子只给你看,素颜的,记住我,在

她的眼眶又红了,难以隐忍的捂着嘴,皱着眉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她用手背擦掉了眼角处的泪,附身亲在了墓碑上,仿佛恋人还在,自己还躺在他的身旁。

“等我去找你。”她笑的灿烂,亲昵道。

林深成就在后面站着,垂着眸不愿去看。

回去车里的气氛无比沉闷,夏季雨天的前兆一般,闷热的要命。林母撇着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对不起啊,生日没能赶上。”林母用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眼眶,十分抱歉的道,“时间真快,你都三十了。”

开学车的林深成叹了口气,在红灯前猛的灌了一口水,干脆问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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