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做了整个八旗的敌人,对……(2/2)
“那方向,不就是你那学校吗?”三福晋笑眯眯的,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你那学校最近可是京城里的热门谈资呢,人人都在猜测你这四福晋手里得有多少银子,才能经得住这样往外撒。”
那拉金婵笑道:“不过是些闲极无聊之人的闲言碎语,何必在意?”
三福晋点头:“是极,若有正经事儿做,哪儿顾得上胡乱揣测别人家的事儿?但凡胡乱揣测的,多是无事之人,京城之中,多的是这样无所事事的人。”
说到这个,就得说八旗的制度,说到八旗的制度,就又要说当年太宗皇帝的规矩,说句大不孝的,那可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不过,也正是因着太宗皇帝当年这规矩,满人也才有入关的机会,爱新觉罗家也才坐了这江山。
所以现在哪怕朝堂上许多人觉得这规矩该改一改了,却也没人能动这规矩。一来是祖宗规矩不可废,二来是八旗子弟乃是满人的根基,动了八旗子弟赖以生存的规矩,那就相当于是爱新觉罗家自掘坟墓。
那拉金婵也不过是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一遍,她才不会去当着谁的面儿说,给自己找麻烦。
做了整个八旗的敌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你悄悄和我说,你在这学校里,投入了多少银子了?”三福晋还在问这个事儿,那拉金婵无奈笑了一下:“还说是人家闲着无事揣测呢,三嫂您也是闲着无事?”
三福晋笑道:“那你可说对了,我确实是闲着无事呢。府里最近消停的很,京城也没什么新鲜事儿。”
三阿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段时间多是住在正院,还斥责了几句争宠的侧福晋,于是这府里一下子就消停下来了。
三福晋又是个不为难自己的性子,得闲就出门逛一逛,听戏吃茶,日子过的再是逍遥不过了。、
她撞了一下那拉金婵的肩膀:“和我还遮着藏着?”
顿了顿,她伸手将自己的荷包解下来了:“这样吧,你和我说说,今儿我这荷包就送给你了,里面可装着银票呢。虽说我不像你,自找苦头吃,但你办了这样的事儿,我也是十分敬佩的。”
她是个最怕麻烦的,施粥她不出头,救济灾民她也从不沾手。
外界总在猜测那拉金婵弄这学校投入了多少钱,三福晋自己私底下也是算过账的。不说别的,就那一个宅子,在京城里,至少得一万多两银子。
每日里白吃白喝,还给请先生的,要那是八旗子弟也就算了,好歹也能拉拢八旗,为胤禛或者太子办事儿。
但一些灾民孩子……这样养几年,最大的出息估计也就是出来做个账房。
所以说,那拉金婵这行为,完全就是做善事,就是纯拿银子打水漂呢。
三福晋做不来,可她并不觉得做的来的人就是傻子,她反而是很敬佩这样宁愿花钱也要做善事的人。正好今儿身上带了银票了,那就干脆就给了那拉金婵,也算自己一点儿心意了。
反正这荷包里面银子不算多,顶天了她接下来的半个月不出门了。
那拉金婵顿了顿,先伸手将三福晋的荷包给接过来,这才说到:“其实也没花费多少,那宅子是我的嫁妆,空着也是空着,每年需得让人维修,光是这方面的花销,一年就需得一百两银子呢,现在用起来了,倒是将这笔钱给省下来了,另外吃的穿的,那都是我庄子里铺子里的东西,花费个本钱。”
三福晋不赞同这种说法:“宅子租出去一年也有二三百两的收入,那庄子里铺子里的东西卖出去难道就换不来钱?说到底,还是亏进去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楼梯。
也是凑巧,这边刚到二楼,就瞧见九福晋的丫鬟开了门正在叫小二。
寻常丫鬟,三福晋和那拉金婵不一定能认出来,但这贴身的丫鬟必然是认识的。那丫鬟也机灵,忙过来给三福晋和那拉金婵请安:“见过两位福晋。”
三福晋笑道:“你们主子也在里面?”
丫鬟很是有分寸:“是呢,我们主子也是刚到的,听说这酒楼里今儿上了一道八宝鸭,用的是稻花村的鸭子,肥瘦相间,纹理清晰,寻常很是难得呢。”
外面说话声音挺大,再加上小丫鬟久久不回,九福晋那边也猜到是遇见了人,打发了另一个丫鬟看过,就忙迎出来了——就算是她家九爷总在家念叨老三书呆子之类的话,但人家是长,她出门在外遇见了,就需得尊着。
再者,还有个四福晋呢。
若说三爷只是个埋头修书的,那老四可就是个心狠手辣不留情的。让他抓了把柄,指不定揭掉谁的一层皮呢。
她作为弟妹,给两个嫂子请个安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儿。
“三嫂,四嫂,倒是难得见你们出来吃饭。”九福晋笑着说到:“既然遇见了,今儿你们可得给我一个面子,让我来做东,咱们干脆一处吃?”
三福晋笑道:“不用了,你出来想必也是有正经事儿的,倒不用陪着我们闲聊。”
“也没什么正经事儿,不过是闲着无事,出来走走,府里的厨子做来做去就是那一个味道,时间长了,想也换一换口味。”九福晋笑着说到,很是热情,来拉了那拉金婵的胳膊往里面走:“四嫂,您也给我个面子,今儿让我做东,若不然啊,今儿这八宝鸭,你们怕是吃不到了,我来的时候正巧点了最后一只。”
什么好东西都不会放开了卖,八宝鸭是这家店的招牌菜,那一日里也就只有二十份供应,卖完了就是没有了。
三福晋笑道:“你糊弄谁呢?谁不知道这酒楼,是你家老九背地里给投钱了呢?”
虽然九阿哥不是大股东,但若是多要一只鸭子,厨房必然也是卖这个面子的。
九福晋赶紧摆手:“三嫂您可别寒碜他了,不过是当年给了人家一百两银子,现在人家早就还清了……”
不过倒也没否认这投钱的事儿。
银子是还清了,但这酒楼的地基还是九阿哥名下的呢。
京城这地儿,寸土寸金,当年满人入京第一件事t儿是做什么?跑马圈地。按照功勋来,谁第一个,谁第二个,能圈多大圈多大。
当然,地这东西,也不是说祖祖辈辈就是谁的了。当年圈地的勋贵,到如今活着的还有几个?一个巴掌凑不齐。有本事的,自然能将这地留给子孙后代,那没本事的,不是被抄家,就是被子孙卖了地。
所以这京城的地,早已经暗中换过好几轮了。
九阿哥是皇子,身份够高,所以才能抢到一些地段比较好的,这酒楼就是其中之一。
九福晋热情满满,非得拉着那拉金婵不松手,三福晋也就没法子,跟着进了九福晋的包间。九福晋今儿当真是一个人出来的,不过人家出来是有正事儿,就说起来前面街上的金楼:“我们家大格格之前在他们家定做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现如今那上面的宝石掉了,就将头面拿过来给修一修。”
要么是重新融了做别的,要么就是找个别的宝石代替。
三福晋就笑道:“这同色的宝石不好找,尤其是带过的,时间一长,宝石难免磨损变色,新的镶嵌上去也不好看,格格不入的,倒不如融了做别的。”
九福晋点头:“我也是这意思,但无奈我家那大格格是个倔强性子,非得说那头面是她最喜欢的,就要原样修补,我这不是没法子吗?先各处问一问,看能不能修,若是不能,倒是再说吧。”
说着就叹气:“儿女都是债,她非得要,我能有什么法子?”
大格格是她亲生的,虽说不是她所期盼的儿子,但毕竟是头一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疼的像是眼珠子呢。
这话说着无意,但三福晋一侧头看见那拉金婵,心里一紧,就赶紧岔开了话题:“咱们等会儿去逛一逛金楼?我听说那金楼最近得了一批新的南海珠子?”
九福晋也反应过来,赶紧笑道:“好,那咱们去看看。说起来,四嫂最适合用那南海珠子了,看起来很是端庄沉稳。”
那拉金婵笑着摆手:“我是个俗人,更喜欢金子。”
三福晋笑道:“你四嫂现在弄那个学校,简直就是……吞金兽。”
只有投钱的,没有回头钱。
九福晋也忍不住笑,问道:“四嫂可要我给学校捐赠些银子?”
不看别的,就看弘晖的面子。好歹也是亲侄子,小孩儿活着的时候又听话懂事儿,乖巧可爱,也是喊过她几年九婶娘的。
那拉金婵摆手:“不用,我手里有钱呢,再者,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犯不着欠下人情。”
九福晋也知道那学校里面都是灾民孩子,说实话,出身没有了,听说连聪慧天赋也没多少,这样大笔花钱的栽培,能养出什么有出息的人呢?白费银子而已。
但又不要她掏钱,人家四福晋自己都说了打发时间的,那她就很不用操心了。
说着话,外面饭菜就送上来。吃着饭,大家又说着闲话,十福晋像是有了身孕了,十二阿哥府上擡了个庶福晋,是宫里的定嫔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