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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攻略第一百八十三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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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攻略第一百八十三天

魔界共有十四座面积广袤无垠的主城,薛遥知这几个月来虽不至于能全部都游历一遍,但少说也算是去了一半。

不比影城那样的穷乡僻壤,距离魔都越近的城池越是繁华,薛遥知在大陆上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少了,那些城池的繁华程度,绝对不亚于大陆上的某些城池。

魔界发展得应当是很好的。

好的地方是很好的,可是坏的地方也坏到了极点。

沈宁告诉薛遥知,最繁华的,当属魔都,这话也不假,此时踏足魔都,她只觉此处的富丽堂皇,比头顶的血月更亮。

高大巍峨的城池以黑与红为一应建筑的主色调,宽阔的街道以墨色的砖石铺就,两侧朱楼画栋,数不清的商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纯黑的建筑上流淌着红色的微光,以血色的灵石雕刻镶嵌,让整座城池都笼罩在难以言喻的明亮暗色上。

突兀又和谐。

最重要的是,这魔都的灵气,都比其他城池要充裕许多。

很难想象生活在这里的魔种,都过着怎样醉生梦死的生活。

薛遥知深吸一口气,身子都忍不住放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行医,薛遥知的手里攒了不少的灵石,她没打算同沈宁一起去沈家,而是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暂住。

薛遥知和裴隐在魔都里的一家客栈落脚,没过几天,沈宁又跑过来找她了,要她出门看诊。

“我和那位大小姐从小就不对付,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给她治,要不是她未婚夫找上了我我才不去。”沈宁大多数时候的心态都很好,语气也平和,真的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医者,但此时提起那位病患,她咬牙切齿:“结果她直接把我打出来了让我滚,不让我医治。”

薛遥知来魔都只是单纯的等钟离寂,并不想惹事上身,尤其是魔都这种三步一世家,五步一权贵的地方。她说:“还有力气折腾就说明死不了,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她,我只是担心我的诊金。”沈宁比划了一个数,和薛遥知说:“你去给她治,到时候拿了灵石你七我三!”

沈家在魔都也算是大家族了,只是家族式微,大不如前,她前段时间问家里要了那么多药材,自然也是要还回去一部分的。所以她很缺灵石。

薛遥知想了想,不忘再确认一句:“那位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乌秋。”

“她为何会受伤?”

“不知道。”沈宁嘟囔着:“我外出游历的时候就听说她生病了,没想到大半年都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死。”

薛遥知:“……”

看得出来,她们关系的确不好了。

乌秋没有住在钟离家,而是有自己的圣女府,坐落在最繁华的街市,门口守着威风凛凛的侍卫,身后府邸高大华丽,气势磅礴,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沈宁露了面,带着薛遥知一起进了圣女府,她边走边和薛遥知介绍乌秋:“这位大小姐在成为少主的未婚妻之前,就已经是魔界的圣女了。”

她的地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万人之上,魔界的一切她都可以过问,早几年的时候魔君极为信任赏识乌秋,后来也不知为何,三番两次的顶撞魔君,她也不再理会政事,每日要做的就是醉生梦死。

乌秋居住的院落名为凌月院,沈宁不想进去讨骂,就在门口等薛遥知。

薛遥知提着医药箱走了进去,侍女恭敬的给她带路,轻轻的扣响了房门:“殿下,大夫来了——”

房门被侍女谨慎推开,紧接着一只茶盏就飞了出来,侍女不敢躲,茶盏精准的砸在侍女的额头上。

被薛遥知接住。

乌秋在里面暴躁的尖叫:“都说了不用大夫不用大夫,让沈宁这个蠢货赶紧滚,滚远点!”

薛遥知轻声说:“我进去吧。”

“您一定要当心……殿下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薛遥知点头,推门进去,见房间里被乌秋砸得一片狼藉,乌秋靠在床榻上,隔着纱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扔得那么准。

乌秋抓起手边的茶壶就扔了过去:“还敢来,本小姐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薛遥知避开,那茶壶就摔在了地上。

“你还敢躲?!”乌秋怒不可遏。

薛遥知有些无奈:“乌秋。”

里面的人影微微顿住,她有些不可置信,掀开纱幔,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

“知了!怎么会是你?”

薛遥知上前,见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腹部有血渗出,应当是方才的动作太大,伤口撕裂了。

她坐在床边开始给乌秋处理伤处,顺便回答乌秋的问题:“我和宁宁在衡城认识,她说有个不配合治伤的病患,便让我来看看。”

乌秋眼皮子都没擡一下:“又不严重,有什么好治的。我要是治好了,只怕苍远山那个老匹夫还不消气呢。”

“为什么?”薛遥知问。

“你还问,我就是被执察司的刺客伤的啊。”提起苍远山时,乌秋眼神狠戾:“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回来了,直接跟着钟离寂反了他。”

乌秋对薛遥知没什么戒心,还告诉了薛遥知一些事,比如说一开始她会被封为圣女是因为苍远山要安抚钟离家的情绪,然后又是赐婚,给足了她体面。

在诸多的荣耀下,乌秋曾以为,苍远山会是她追随的信仰,就像曾经的魔主那样,她为了配得上圣女之名,认真的学习了很多,废寝忘食。

她也看不上分明是魔界下一任魔君的景曜,觉得他整日只知道他的刀,和他的母亲,还有她,是不思进取。只是因为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乌秋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后来乌秋发现苍远山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合格的魔君,她便认为她不该再为苍远山做事了,是浪费时间。

她迫切的希望魔界能迎来改变。

只是景曜实在是不够上进,她也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直到钟离寂的出现,打破了魔界的平静。

乌秋觉得她能做一些什么,所以她冒着风险,带着景曜偷偷离开了魔都,只是出师未捷,第一站就碰上了钟离寂,而她抢不过他,这一趟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薛遥知这次来也是为了打听钟离寂的情况,她说:“你们一起去的芜城吗?”

她记得当时初云说过,景曜是被冲去了其他城池了,钟离寂和乌秋反倒是误打误撞的飘到了一起。

“对啊。”

“还顺利吗?”

“比在荒城顺利点吧。”乌秋撇了撇嘴,三言两语就总结完了他们的芜城之行:“那芜城城主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但他撞上了硬茬,被钟离寂教训了几次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了。”

“没受伤吧?后来还有刺客找到过你们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乌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这被捅了一刀。”

“我知道。”薛遥知说:“我说钟离寂。”

“那我就不知道了。”乌秋耸耸肩,说道:“我们刚离开芜城,景曜就找到我了,钟离寂没和我们同行。”

在芜城的时候自然也有刺客阴魂不散的找了上来,不过还好乌秋跟在钟离寂旁边,倒也得了些庇佑,没有受伤。

后来离开芜城,不止景曜找到了她,还有她带出来的侍卫。乌秋本来还想再去几座城池试试,但最终还是因为来势汹汹的刺客放弃了。

只是在快到魔都的时候还是出了点意外,乌秋受了伤,是被擡回魔都的。

她知晓苍远山早就知晓她之前不在魔都,也知道她和钟离寂碰过面,她被钟离寂给连累死了。

乌秋近些年来一直玩世不恭,乍然闹出这种事,并不好收场,所以她也不想把伤治好,可能等伤一好,她可能就会被召进魔宫。

薛遥知不太赞同乌秋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说:“一定要这样拖着吗?”

“嗯。”乌秋苍白着脸,说:“我没什么大碍的,况且……钟离寂应当也快来魔都了,到时候我和他里应外合,一定能杀了苍远山!”

薛遥知惊讶:“你能联系到他?”

“不能。”乌秋摇头:“这是我暂时的计划。”

薛遥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后来没有在一起吗?他怎么会放你一个人来魔都?”

“我们没有遇到。”薛遥知解释:“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宁宁在外行医。”

乌秋笃定道:“那他肯定就是故意不来找你的,知了,不听话的男人就甩了吧。”

薛遥知笑着说:“我考虑一下,看他到时候怎么说。”

“你一定要教训他。”乌秋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着和薛遥知说:“当时我跟着他在芜城外面等了你三天呢,他非得说你答应他会来芜城的,我问他你什么时候答应的,他不理我,怕不是在他梦里答应的。”

“你们等了我三天呀。”薛遥知惊讶。

“对呀对呀。”乌秋难掩笑意,又问她:“没这事吧,知了?”

薛遥知想了想,一点印象都没有。

乌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更觉得好笑了:“反正他当时挺生气,我在想明明应该是你生气吧,毕竟说好要去衡城的。好莫名其妙的男人。”

薛遥知还在想钟离寂怎么会有这种认知,虽然他平时也会自己哄自己,可总不至于哄到把自己都骗了的程度。

不会是因为她一直吊着他,给他整出臆症了吧?

薛遥知有些愧疚。

她或许不该这么不负责任的。

乌秋凑近薛遥知,睁大眼,一惊一乍的说:“你这什么表情?心疼?就因为等了三天吗?知了你心怎么这么软啊!而且我也等了你三天啊,你要不也心疼一下我呢?”

“疼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薛遥知回过神来,她已经重新给乌秋包扎好了伤口,站起身去写药方:“一日三次,三日后我会来复查,一定要喝,我会让你的侍女监督你的。”

“啊?”乌秋撑起身子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药材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这药苦不苦啊?”

“良药苦口。”

“那你还是别心疼我了吧。”

薛遥知已经出门去找侍女叮嘱该如何用药了。

乌秋的伤已经拖了一段时间,再拖下去只怕真的要出问题。

按照约定,薛遥知三日后来给乌秋复查,只是来得不太巧,乌秋去魔宫了,据说是魔主召见。

薛遥知多等了一会儿,结果乌秋直到深夜才回来,面容疲惫,脸色苍白。

“是出什么事了吗?”

乌秋摇头,说道:“魔主宽厚仁慈,是很好的人,我能出什么事,这几天我都有好好喝药哦。”

薛遥知便不再说什么,给她复查完了之后,才离开了圣女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唯一的变数就是沈宁竟然带着她进了几次魔宫,给那位魔主调理身体。

据说这位魔主当年是在黄昏之战中受了重伤,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大量的灵力与珍稀药材在吊着命,薛遥知能做的也只是尽她所能,调整了魔主的药方。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初。

十二月十五日是初代魔君魔主的忌辰,每逢此日,其余十三座主城的城主,都必须要赶往魔都祭拜。他们会在血月山山顶的祭坛上,为初代魔君魔主,举办盛大的祭祀大典。

魔都最近也随着城门不得不大开而乱了许多,盘查严密,唯恐混入了什么别有用心之人。

祭祀大典前夕。

今日恰巧是乌秋最后一次换药,薛遥知照例给她换完了药,乌秋忽然对她说:“知了,明天祭祀大典,钟离寂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也打算动手了。”

薛遥知愣了下:“你动什么手?”

“自然是为钟离寂造势,杀了苍远山啊。”乌秋理所当然的说。

“你什么时候那么向着他了。”

“因为我发现,凭借我自己是没有出路的,唯有背靠大树好乘凉。”乌秋叹了口气:“只是可惜我联系不到钟离寂,不能和他一起行动了。”

“你的意思是,他明天会上血月山?”

“对。”乌秋笃定的说道:“他最近一直没有动作,恐怕就是在等祭祀大典。明天魔界所有举足轻重的魔臣魔将都会在血月山上,他此时出手必然能震慑众人,省去之后很大的麻烦。”

前任魔君魔主去世后没多久,就有了巢禄一事,魔种们就已经开始对苍远山有所怀疑,苍远山无法服众,也就导致百年过去,魔界还有不少拥护着前任魔君魔主的魔种。钟离寂若要做点什么,在很多魔种眼里看来,也是师出有名,大快人心。

薛遥知看着神情坚定的乌秋,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明日祭祀大典我自然也会出席,知了,我可以带上你。”乌秋与她有商有量的:“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你都很在行,若是我们无法斩草除根,你或许能帮我们毒死苍远山。”

从前与钟离寂同行的时候,薛遥知从不需要费心考虑身边的人究竟可不可信,钟离寂比她更懂人心,但此时她一个人在魔都,乌秋要将她拉进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她不敢确定乌秋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若是选择错了,给钟离寂带来麻烦,那也不是薛遥知想看见的。

乌秋还在追问薛遥知,薛遥知心里存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好,我答应你。”

“那太好啦。”乌秋喜笑颜开:“知了,你今夜就住在我府中吧。”

薛遥知说:“我要回去收拾一些东西。”

“好。”乌秋很干脆的应了一声。

薛遥知很快离开,然而刚出了圣女府,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等待着她。

这段时日薛遥知偶尔会在乌秋家里看见景曜,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不算熟悉,只是现在他等在这里做什么?

薛遥知不明所以,景曜看见她,便已经走了过来:“薛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去了附近的茶楼包厢里。

景曜没有与她寒暄什么,只是说道:“我希望薛姑娘明日,能够与我待在一起。明日血月山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没必要插手。”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了,薛遥知说:“明天血月山会发生什么事,不都是你家里的事情吗?你什么都不管?”

“嗯。”景曜闭了闭眼,平静的回答:“这是他们的恩怨。”

“那我呢?”薛遥知灵光一现:“你是不是联系上钟离寂了?”

“未曾。”景曜如实答道:“小寂帮我保护过乌秋一段时间,我也应当替他保护你。薛姑娘,魔都很危险,你与小寂的关系……或许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隐秘。”

“你的意思是,苍远山已经知道了,我和钟离寂是一起的?”

景曜没有对此多说什么,而是道:“乌秋应当已经同你说过,小寂明日也会上血月山,他想要借此机会报仇,同样的,我父亲也是这样的想法,早已在血月山设下了重重埋伏。”

他们都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对方死在祭坛中。

这桩恩怨,很快就会落幕。

“乌秋让我上山帮她。”薛遥知继续问:“看来你们俩的意见不统一了。”

“向来如此。”景曜无奈的说:“只是这一日,我要违逆她了。”

乌秋和景曜各执一词,她都不相信乌秋,自然更不可能相信景曜。尤其是景曜,他是苍远山的亲骨肉,她脑子有病才会相信他会默许钟离寂对付他爹。

薛遥知说:“我答应你,只是我还需要回客栈收拾一些东西。”

还是先脱身要紧。

“薛姑娘,你并不相信我。”景曜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那你想如何呢?”

景曜只是摸出了一枚令牌:“或者你也可以拿着令牌,离开魔都,守门的魔兵不会拦你。”

魔都如今是只进不出。

“再或者——”景曜慢慢的说:“这是一张血月山的布防图,你可以去帮小寂。”

两件东西被推到了薛遥知面前。

薛遥知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景曜,如果景曜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是在帮钟离寂对付他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景曜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薛遥知没有回客栈,客栈已经不安全了。她借着月色的掩映,藏进了人群中,开始思考下一步她该怎么办。

裴隐的声音忽然传来:“若是薛姑娘相信在下,我可送你出城。”

薛遥知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她的影子里还藏着一个裴隐。这些天因为魔都动荡,所以她白日里出门,裴隐都是藏在她的影子里保护她的安危的。

虽然这段时间她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魔都里局势复杂,她对于魔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无法做出最有利的判断,倘若钟离寂真的要有动作,她还真不如躲出去。

不过裴隐靠谱吗?

裴隐的身影在薛遥知身前显露,他问:“薛姑娘,要离开吗?”

薛遥知在判断她能不能相信裴隐。

这段时间在外行医,裴隐默不作声的帮了她很多忙,比起乌秋和景曜,她更愿意相信裴隐。

若是裴隐能带她离开魔都,再好不过。

薛遥知说:“我们走。”

“多谢薛姑娘的信任。”裴隐似乎笑了一声,他接着说:“我会渡一些魔气给薛姑娘,让薛姑娘也可化作影子……”

话音未落,裴隐面色微变。

薛遥知也听见了动静——有人来抓她了。

下一瞬,便有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朝着薛遥知冲来。他们浑身都是纯黑,看不出究竟是来自哪方势力。

薛遥知撒出一把迷药,扭头就跑。

那些侍卫早有防备,掩住口鼻,但薛遥知也趁此机会,跑出来很远的距离

街道上人来人往,让薛遥知显得十分醒目,好在好事的魔种冲上来看热闹,薛遥知跑得又快,竟也将那些侍卫甩开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追上来,更不知道要抓她的是不是不止他们。

薛遥知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她已经快跑到血月山了,这附近没什么魔种,因为血月山的半山腰就是连绵不绝的魔宫。

裴隐好不容易追上薛遥知,他抿了抿唇:“薛姑娘,跑得挺快。”

“你有办法让我上血月山吗?”

裴隐有些惊讶:“您不走了吗?”

“嗯。”薛遥知点点头,都被逼到这里了,与其浪费体力去闯城门,还不如去血月山上静观其变。

裴隐说:“我尽力一试。”

他仍是渡了一些魔气给薛遥知,让薛遥知能够短暂的躲藏进黑暗的阴影之中,薛遥知按照他的指示,竟真的悄无声息的上了血月山。

裴隐正要跟进来,那些侍卫就闻讯而来了,这边一有动静,就立刻引起了驻守血月山的魔兵注意。

他眉头紧锁,暗道了一声倒霉,当下也顾不得太多,只能飞快逃离。

因为裴隐闹出来的动静,薛遥知就更不起眼了。她悄悄的上了血月山,藏在了一株碧绿的大树上,树叶很好的隐藏了她的身影,她趁着此刻血月的光芒尚明,摸出了景曜给她的那张布防图。

其实景曜可不可信,她试一下就知道了。

薛遥知盯着那张密密麻麻的布防图,过了许久才确认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什么破玩意这么难看懂。

薛遥知指尖按在布防图上,看得眼睛都花了,才稍微看懂了一些。

这张布防图涵盖了除魔宫以外的所有守卫与阵法,若她刺客再往前走一小段路,便会直接撞进守卫中。

薛遥知将布防图收了起来,安静的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攀着粗糙的树干,敏捷的爬下了树,悄无声息。

她沿着脑海中规划出的路线,一路上七拐八绕,爬了小半座血月山,那座巨大的魔宫都快贴她脸上了,她都没被发现。

这是不是说明,景曜给她的布防图,是真的呢?

薛遥知犹豫了一下,决定再试试。

她挑着一个防守相对来说算是薄弱的地方走,陌生的面孔很快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在刀架在她脖子之前,她摸出了那块景曜给她的令牌,做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呵斥了一声:“放肆!”

那些侍卫看见她手中的令牌,面色大变,连忙跪下认罪。

薛遥知转身离开,手心的令牌被汗浸湿,晚风一吹,泛起丝丝凉意。

景曜给她的,都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似乎是真的巴不得钟离寂能杀了苍远山。

只不过东西是真的,可她要怎么才能交给钟离寂呢?她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可恶的钟离寂都在魔都外面乱晃了都不肯来魔都里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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