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攻略第二百一十九天(2/2)
燕别序说:“的确有些事该问问他。”
“那我也听听?”薛遥知问:“恰巧我也要与司命神君告别。”
燕别序颔首。
两人一同走入观星宫中。
司命神君看见他们一起走进来的时候都惊呆了,他好整以暇的看了燕别序一眼,笑着问:“二位上神怎么一起来我这儿了?可是要再续前缘?”
薛遥知说:“神君慎言。”
司命神君又瞥了燕别序一眼,耸耸肩,同薛遥知道歉。
燕别序这才开口:“我此来,是要问问神君有关于我历劫之事。”
司命神君干咳一声:“您说?”
“您承诺过我,此次历劫,会如同您给我看过的那些人间话本一样圆满。”燕别序的神情很冷:“但却恰恰相反。”
“那段时间您不开心吗?”
燕别序拧眉:“可是……”
“你们是下凡去历劫的,不是享福的,怎么可能平安富贵的过一辈子?”司命神君振振有词:“少看点话本,都是骗人的,您说对吗?”
这话是看着薛遥知说的。
薛遥知也好脾气,开口打圆场:“历劫本就如此,能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已实属不易,明初上神多历几次劫就知道了。”
燕别序说:“我在凡间历过不知多少次劫。”
司命神君替薛遥知改口:“您多历几次情劫就知道了。”
燕别序:“……”
他闭了闭眼,又挑剔道:“那一世不好。”
“有何不好?”
燕别序的神情冷了许多:“从前我从未像那一世一样,认为天道不公。”
薛遥知:“我也觉得。”
司命神君顿了一下,他有些欲哭无泪:“二位上神啊,都说了你们是去历劫的,但你们勘破了天机,还指着老天鼻子骂,这不合适吧。”
“况且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也并未就像是我安排的那样啊,主动权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这司命神君开始推诿责任了。
薛遥知也不是真想找他麻烦,她笑着说:“我也该离开了,二位有话可以单独再说。”
“我送送你。”燕别序开口。
“不必。”
燕别序沉默了一下:“我有话要单独与上神说。”
他用了疏离的称呼。
薛遥知这才颔首。
燕别序又瞥了司命神君一眼,才与薛遥知走出观星宫。
他们往外走去,燕别序不敢说得太多,只问:“上神此去,打算何时回?”
“在人界的那段日子,多谢您的照顾了。”薛遥知避而不答,只说道。
“无妨。”他应了一声,然后说:“我的配剑落在了沧泫大陆,还望上神归来之时,能将剑带给我。”
“您知晓的,我与您不同,不可随意下凡。”
薛遥知这才颔首:“只是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回来。”
“不急。”燕别序温和的笑了笑:“你记得我、的剑就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边缘的云层前,薛遥知朝着燕别序摆了摆手:“那我先走啦。”
他说:“后会有期……”
薛遥知脚尖一点,跃下云层,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燕别序的眸中。
他将话补充完整:“知了。”
燕别序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潮湿的目光久久未曾挪开。
许久。
他折返了观星宫。
司命神君就知道他还会回来,看见燕别序时,他颇有些无奈:“明初,你与上神本就无缘,当初那一世都是强求而来,此番情劫未渡,你打算怎么办?”
无缘……么?
或许薛遥知并不认识燕别序,只是听过他的名讳,但燕别序很早就知道她,也见过她。
燕别序对她很好奇。
他无数次的在九重天上看见那一抹清瘦的身影,在又一次历劫死亡后,独自回到十重天。
仙侍告诉他,那是十重天上修众生道的上神,她天生为神,却连完整的魂魄都没有,注定要历经苦难。
那个时候,薛遥知甚至没有名字,也没有清晰的面容。
后来过去了很久很久,燕别序意外与她有过一次交流,她历劫归来,实在是精疲力竭,飞上十重天时身形不稳,险些摔倒,是他用剑接住了她。
她温和的同他道谢,她的面容也逐渐在他眼中清晰,他看见了她清澈的双眸,眼中的情绪很是平静,诸多苦难也未曾让她眼中出现半分怨怼。
燕别序心中一动,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燕别序。”
她并不认得燕别序是谁。
他补充:“明初是我的封号。”
她恍然大悟:“我是薛遥知,但我没有封号。”
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但很显然,她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忘记了他们这次短暂的接触,他后来有意想接近,但总是没有机会。
燕别序去找司命神君,司命神君却说:“上神的红鸾星不在你处。”
他心有不甘,但他能遇见薛遥知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凡间历劫。
后来,燕别序听闻薛遥知历了情劫,但失败了,司命神君与月老商议,要重新为她选择历劫对象。
燕别序追去了姻缘树,看见他们正将一根红线绑在薛遥知的红线上。
他看着纠缠着那条红线的另外两根红线,想着既是两条,那么……三条也当是一样的。
司命神君听了他的话大为惊骇:“您千万不可强求!”
“我既能求,为何不求?”他在万千红线上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一根,死死地绑在了那根红线上,他说:“恰巧我也要历情劫,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燕别序看着纠缠的红线,眼中涌动着异样的光芒。
司命神君叹了一声,头疼不已。
燕别序接着说:“听闻上神修众生道,历众生苦,但我希望这一次,她能幸福快乐,司命神君,您懂我的意思么?”
这话听着像是威胁。
司命神君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尽量。”
这是燕别序强求来的姻缘。
却一败涂地。
但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薛遥知的眼中不可能永远只有一人。
他会等。
面对此刻司命神君的问询,他漫不经心:“打算怎么办么?自然是再渡一次。”
司命神君松了一口气:“我这就给你安排!”
“但我要与她一起渡。”燕别序面上流露出一丝笑容,他说:“我总能等到那一天的,对么?司命。”
司命神君:“……”
……
天界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沧泫大陆上却已过百年,百年间,物是人非,曾经一片荒芜的魔界,如今已是赤月州。
薛遥知站在高山之上,俯瞰着远处的那座城池,那座美丽的城池,被各色灵植点缀着,生机勃勃,恍然间,她又看见了数千年前的赤月城。
真好。
看来这些年来,钟离寂将赤月州建设得很好,一切欣欣向荣。
只不过容朝去哪儿了?
薛遥知暂时想不到,但她感受到了诛雪剑的气息,她循着那道气息飞去,便见是当初魔窟附近的祭坛遗址。
这魔窟已经被填平,地面上黑土肥沃,生长着一片洁白的玄漓花,溢出的灵气犹如实质。
薛遥知盯着那洁白的花朵,不知想到了什么,抿唇笑了笑,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她回首望去,脸上笑意更浓。
那人的脚步倏的顿住,震惊的看着她,他冰冷的面容骤然和缓,漂亮的暗红色眸子映着眼尾都有些许的红。
“好巧。”薛遥知笑道,念出了他的名字:“钟离寂。”
钟离寂大步走向她,几乎是用跑的,他下意识的想抱住她,又想到什么,手擡起来又放下,好半晌才说:“回来就好。”
“如今的赤月州很好,我都看到了。”薛遥知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你做得很好。”
他破天荒的生出羞赧的情绪。
薛遥知接着问:“你知道容朝去哪了吗?”
钟离寂表情一顿,他抿了抿唇,说:“我如今就是去看容朝。”
“嗯?”
钟离寂:“看他死了没。”
当初封印破碎后他们没能在废墟中找到薛遥知与燕别序,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只余下一柄断剑,在封印内发生了什么,并不难猜。
钟离寂难以置信,容朝也无法接受,他们几乎将那座祭坛翻了个天翻地覆,但都未曾找到薛遥知的身影。
封印刚刚除去,赤月州内大小事务都等待着钟离寂裁决,他仍旧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薛遥知死去的事实,然后去忙赤月州的事。
但容朝接受不了。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走遍了赤月州的每一寸角落,遍寻无果后,他将整座大陆都走了一遍,最后回了鬼界,在鬼界闹了一通,也没能找到薛遥知的踪迹。
容朝失魂落魄的回了赤月州,钟离寂抽出时间来见他,刚想劝他节哀,容朝就说:“人界没有她,鬼界也没有她。”
他说:“她应该是去天界了。”
钟离寂想说薛遥知是凡人,她不可能去到天界的,燕别序去还差不多。
但他没有开口。
因为容朝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哭了。
容朝自顾自的说道:“燕别序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也没在鬼界找到他的魂魄,他应该是和知知一样,去了天界。”
“为何要提燕别序那个废物?”
“他们同在天界,他应当会照顾好她的。”容朝呢喃,脸上有笑容,但比哭还难看:“知知也不需要他的照顾,但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她应当也会开心。”
容朝这样说服了自己,从前薛遥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他以为他可以释怀。
钟离寂的脸色有些难看:“容朝,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接受现实吧。”
他听不得薛遥知与燕别序牵扯在一起。
“什么现实?”容朝反问:“薛遥知死得连尸体都不剩吗?”
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好歹有具身体在,他还可以做一做她回来的梦。
而现在……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我接受薛遥知死了吗?不可能!”
看惯了死亡的人,在面对薛遥知时,远远没有那么豁达。
钟离寂痛苦的闭了闭眼,半晌才说:“在营帐里收拾出了知了的一些遗物,你既然来了便都给你。”
薛遥知的遗物并不多,只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与一枚被她放在木盒里的白玉玉佩,那是一块白暖玉,被雕琢成了一对可爱圆润的小翅膀,由红绳串着,想必是要挂在心口的。
这是薛遥知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
她雕了一对温暖的小翅膀给他,带着美好的祝愿,希望他自由又温暖。
容朝紧攥着那块玉佩,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一时又开始茫然,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度过这最后的一百年?
从前还有她的尸身做伴,他可以偶尔抱抱她,也可以为了帮她修复身体而走遍大陆,让他不至于太过于孤独。
可是现在……
他该做什么呢?
“要不我死了吧。”容朝语出惊人。
钟离寂:“?”
容朝神情低落:“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要我给你找点事做?”
容朝颔首:“也行,万一哪天她又回来了呢。”
反正他也没剩多少日子了,先等等看。
“那你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了。”钟离寂立刻为容朝规划了起来:“我听闻你在沐青州寒川州还有极乐州都有产业,有没有考虑把店开到我们赤月州来?带动一下经济发展。”
容朝想了下:“好,以后等我死了这些铺子就送你。”
“别死不死的了,臭小子。”钟离寂叹了一声:“好好活着吧,知了也不会想看到你寻死觅活的。”
容朝没说他只剩百年了,他找到了事情做,看起来也开朗了许多。
他将那枚羽翼玉佩佩在了心口,白暖玉在贴近皮肤时,便开始散发出温暖的光泽,就像是曾经薛遥知贴着他时那样。
容朝格外珍惜这份温暖。
很多很多年过去,赤月州也成了容朝的家,他和钟离寂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容朝还时不时的提起薛遥知,想她在天界过得好不好。
虽然这种胡话钟离寂不会去回答。
渐渐的,赤月州焕然一新,容朝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他把那副棺椁擡了过来,埋到祭坛的遗址附近,还把早就做好的他的傀儡放进了棺椁里。
就在不久前,容朝对钟离寂说:“我快死了,我会附在我的傀儡上,这样等我消散,或许傀儡还能有我的意识,等知知回来了你记得把我挖出来送给她。”
钟离寂:“你没事吧?”
“我是认真的。”
容朝说完后就当着钟离寂的面钻进了土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钟离寂想把他挖出来,但被容朝给骂走了,从那之后,他三天来一次,问候一下容朝死了没。
他也知晓,容朝魂体快要消散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容朝给自己挖的墓前面,钟离寂喊了声容朝,友好的问他:“死了没?”
里面没有声音。
钟离寂抿了抿唇,他看透了太多死亡,容朝消亡的过程太漫长,他也早就做好了接受他死去的准备。
他安慰薛遥知:“他可能睡着了,我们再等等。”
薛遥知在墓碑前蹲了下来,她摸了摸上面的字,指尖落在黑褐的土壤之上,土包上的野花轻抚她的指尖。
她闭了闭眼,心情有些沉重。
缓了一会儿后,薛遥知忽然对钟离寂说:“你知道破开封印的代价是什么吗?”
钟离寂听了,心中微沉:“我知晓,我们破除封印,的确影响到了你。”
“未曾。”薛遥知摇了摇脑袋:“封印是我们内外都在共同努力破开的,封印破开之后,天界便没有权利再干涉沧泫大陆的事情了,换言之,魔族也能飞升,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钟离寂意识到薛遥知的确是去了天界,容朝一开始竟然没有猜错。
薛遥知接着说道:“天界若还敢再用此等阴私手段,天道公允,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你可以放心的去追寻大道。”
因为此刻,她即天道。
“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去九重天看一看。”钟离寂笑着说道:“但此刻我还想留在赤月州。”
“也好。”薛遥知也笑了,她说:“我下凡之前,燕别序托我将诛雪剑带给他,但我认为我不该再与他有什么牵扯了,我希望你去天界之前,能将诛雪剑找回来,带给他。”
钟离寂欣然应允,他又嗤笑:“那伪君子若是见了我拿着诛雪剑,你猜会是什么表情?”
“你届时可说与我听。”薛遥知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可以给我一些和容朝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钟离寂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又看了薛遥知一眼,转身离开。
四周便只剩下了薛遥知一人。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带动得四周很是安静。
薛遥知挖开土壤,找出棺椁,推开沉重的棺盖,一具与容朝别无二致的傀儡映入眼帘。他穿着好看的白衣,胸前配着那块玉佩,红绳在银白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她将落在他身上的土都拍干净,然后和他一起躺进了棺椁中。
指尖触碰,皆是冰冷。
将要消亡的魂体脆弱得连傀儡都无法驱使。
薛遥知轻声说:“我知道你还在。”
她仰躺着,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柔和的力量滋养着他的魂魄,她的双眸凝望着湛蓝的天空,与容朝诉说着她的这些年。
“我在天界找到了我的身世,我也看到了我们过往的羁绊。容朝,我们认识的时间,远比你想象得要长久得多。”
“我们的故事太漫长,以后我都会一一说给你听,而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醒过来,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也没想到我会在天界耽误那么长的时间,又让你等了我这么久,对不起。”
“……”
许久。
身旁的那具傀儡终于能动了。
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漂亮的红眸睁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他似是想落泪,但傀儡的身体不会有眼泪。
薛遥知微微擡起脑袋,眼角的泪珠滚落,摔在了他的脸颊上。
就像他们在哭一样。
容朝说:“别哭。”
“我会原谅你。”
她不语,眼角还有泪珠滚落。
“能够再看见你,我很开心。”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你还活着就很好了。”
他又说:“只是等一等,没有关系的,这点时间,算不得什么。”
容朝的一生都在等待。
从他还是一朵花时开始。
“你怎么就顾着哭啊?”容朝控制着僵硬的手去给她擦眼泪,他说:“现在哭了等我真死了就别再哭了,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也只哭过一次。”
才怪。
但他就不告诉薛遥知。
薛遥知握住了容朝的手,她说:“你不会死的。”
容朝望着她。
薛遥知跃上了地面,她半跪在柔软的土壤间,朝着容朝伸出手:“容朝,你擅长修补身体,恰巧我会修补灵魂。”
“过去是你为我修补身体,今后我也会像你对我一般,为你修补灵魂。”
“你要跟我走吗?”
容朝还能动,他既然能动,就势必要握住薛遥知的手。
薛遥知将他从棺椁里拉了起来,重新脚踏实地的那一刻,他还有些站不稳,朝着薛遥知扑去。
薛遥知抱住了他,稳住了他的身体。
“要问问我我们接下来去哪吗?”
容朝说:“去哪都行,带着我就好。”
薛遥知擡手,一张比沧泫大陆更为广阔的版图映入眼帘,她摸了摸耳垂上的星辰蝶,看见了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
“接下来要跟我一起去历练吗?”薛遥知的眼角还红着,笑容却灿烂明媚:“去别的大陆、别的世界看一看!”
迎着她明亮的双眸,容朝颔首。
……
经过神力的滋养,容朝在一个月后脱离了那具傀儡,可以自由行动,身体重新凝实的那一刻,他兴奋的抱着薛遥知,还将那枚羽翼玉佩扔到一边。
他说:“知知,你比玉暖和。”
“虽然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但我不能帮你太多,我们仍需要不断的历练,你也会在一场场历练中修补灵魂的。”薛遥知认真的对容朝说:“总有一日,你会重新有温度的。”
“那我也会需要你。”容朝不假思索的说。
“我知道。”薛遥知说:“我也是如此。”
确定容朝状况稳定后,薛遥知告别了故人,与容朝来到了云水州,他们踏上驶离大陆的贝壳船,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沧泫海域上航行。
容朝已经听薛遥知说完了他们的故事,他的一生都在等待,也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牵手的那个人。
苦尽甘来。
梦想成真。
容朝紧紧的攥住了薛遥知的手,与她望向未知的前路。
荒芜的尽头是新的开始,狂风骤雨,巨浪翻涌,危机四伏,但他们无所畏惧,穿破一切风浪,看见了世界的屏障。
在那之后,是另一个大陆,是新的世界。
他们过去的故事很漫长,未来的故事也会如同过去一样漫长,过去他们是陌生人,是点头之交,是朋友,曾有无法宣之于口的话成为遗憾,但现在他们之间有了新的关系。
可以是爱人,也可以是夫妻。
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话,他会在这场旅途中,慢慢的说给薛遥知听。
旅途永无止境,我们永不落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