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骄傲（2/2）

书堂内还是重复着念书的声音，这一看夫子，以前没觉的什么变化，此刻骤然觉的有两根白头发了。

额头往上的束发夹杂着两根闪眼的，以往见多少次面怎么没见到。

“进来。”

这一出声小柱理智回来，没想到让给这些娃们讲讲府城啥样，还夸了自己以前是学习最好的一位。

看着先生指着自己夸，再听着跟孩子们说要像自己学习才能去看外面的天地。

小柱一开始脸烫到接收先生的目的，站在那点头还笑着背着手附和。

“师弟们，你们要好好学习啊，这样将来真会感谢现在的自己的。”

看着他们懵懂但响亮的说好，小柱露出个满意的笑。

可接下来讲话就被稚气的反驳说的卡壳，说护城河都惊呼说不信。

怎么会把水那么浪费呢，再说到城墙有内外城，又打断被问啥意思，状况百出，但小柱说的越发开心。

或许正因为此刻一两个嘴上说不信，眼睛却闪耀着去看看的野心眼神，也或许是站在讲台上体会了为人师的一种新鲜感，到下课跟着夫子走出教室，小柱都是一点没觉的累，还很兴奋。

先生摸着胡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小柱一看收了笑，正是让刘伯带来孝敬他的礼物。

“这些东西，我收下。”

啊，小柱一惊的擡头，就见先生笑着的说这次弟子第一次中了头名，该收的。

一种喜悦从心而发，这是夫子在说为自己骄傲的意思吗。

“坐。”见弟子平复些心情，先生反倒说没想到的事，无论是第一次的没经验还是对官场中官员的信息，这些都能影响考生的。

弟子这一中，不说县城里有来往的，就连没来往竟也来信说恭喜。

“······说了这么多，你也别懈怠了，你这年轻，科举上如若再进一步，不说对家人好，你自己好，还能结成一门对你有益处的亲事。”

小柱站起作揖说道没想那么远，再说他也从没考虑过。

看这执拗的性子和坚定的眼神，先生此刻喜比忧多一些。

“这就好，不急。”

这个弟子不知道能走多么远，但越远到时候自有看中的，还更好。

交给个包裹，里面除了做了笔记的书籍，也有对院试的经验与考题等记录。

“院试此去省城，这十几天可更得小心，准备的多些。”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张纸条，这些是昔日他的经验之谈。

“跟你这么说，你也别过于担心，平常的发挥就行，当初我还想着第一次去时没进考场就脑袋空空，进去老半天不知如何下笔，你可别跟我一样。”

先生说着，还笑了，充满了释然。

纸条里是得准备的清单，又细又多，但小柱叠好放在了怀里，放好还拍了两下才把手放下。

看这一幕，先生更多笑了几声。

“行了，快走吧，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下次要是没空别来也可，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不，是弟子中榜想亲自说给夫子知，弟子不愧夫子的教导。”

夫子摸摸胡子没说话，只是往前领着往外走，但表情完全出卖了他。

他教了很多很多学生，但这么有才华这么有出息还如此感恩的却只有身后这一个。

送出学堂门口，小柱走了两步还不禁回头，本以为见到的会是先生的背影，但没想到先生还站在那，见做出快走的撵手势，他才转身大步离去。

回到家就进屋将纸条压在书本里放桌子上，还盖住，想了一下还是又抄写了一份，这份放豆枕底下跟银子放一起，这才保险。

这忙活完接着去刘财主家，说走着去就行，但爹还是给赶了牛车让坐着去。

“你这得走多长时间，回家就天黑了。”

白天还能让出门，天黑他们可不敢让自己出去。

小柱可是他们一家的心肝，万一天黑有什么脏的东西跟着，再有人起坏心思，或是是往多了想，但宁愿事多也不能疏忽了。

刘财主这次的门房好像事先得到了消息，这次见忙不得的热情跨过门槛出来迎接。

“你这进去通报呀。”

“不了，不了，老爷吩咐了刘少爷您来直接进去就行。”

“不用您这个称呼，还跟原先一样就行。”好奇怪，心里一个颤，这真不习惯。

门房其实也是不习惯，见这小子真心这意思，笑着就又改口，这说话嗓子也不紧着了，父子俩听着这才正常。

影壁、瓦墙、院落、环境，还是一样样的，但此时的小柱眼神只看往前方。

门房眼神观察下也不禁感叹，想起第一次这小家伙来时还是被家中长辈抱着进来的，那眼神滴流转着满是惊讶，头也转的一下不停。

一看就是没看过这么好的地方，那时自己看的好笑，但也不排除有点高高在上的心思。

可现在这少年已是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看过的经历的都变多了，这里的一切已再不能让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