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1/2)
出城
“地牢那里也出事了。”
发高烧,烧得我有些迷茫,我模糊地听到旁边有人正在说话。
“地牢那边,石敖也吐血了,和林安的症状是一样的。牢里其他的齐人都开始咳嗽,都中毒了。
但此毒无人能解。而且中毒的只有大齐人,夏国人没一个出事了。”
这毒当然没有人能解。
唯一能解毒的人是大齐先帝万俟卓,已经逝去三年了。
解药确实在我手里,但早已被我放在了竹川的住处。
“查出根源。”
我听出这是魏宜说的。
“压下消息,不能引起恐慌。”
竹川还住着大齐人,让他们知道了容易乱。
这场高烧挺让我难受。
我皱着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嘟囔着卷起被褥又想扔到一边。
结果我感觉被褥反而让人给压实了,紧接着有一阵冰凉贴在我的前额。
我松开了眉毛,拽着被子往凉处凑了凑。
不远处有人大声喊:“报!”
“小点儿声。”我听见魏宜在旁边说。
立时我擡起眼,费尽力气也只是睁开一条缝。
我看见魏宜的左手放在我的前额,也瞧见快步走来的人,大概是之前守卫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看了眼我,又向魏宜报告:
“方才牢中出现呼吸停滞的人了。”
魏宜沉吟片刻,才问:“多吗?”
那个人答:“不在少数。”
是毒发时会出现的症状。我点了点头。
看来放了那么久也不影响药效,果然先帝炼制的药就是好用。
而魏宜感觉到我颔首。
可能他以为我在蹭他的手,就偏身帮我拉好被褥,再转身继续和那个守卫商议解决方案。
“大夫呢?”
“正在看,现在呼吸逐渐回来了。只是非常微弱。
大夫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所以要一直待在地牢。”
魏宜似乎舒了口气。
我感觉嗓子沙疼,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咳嗽。
于是魏宜又看向我,再偏头看向那个守卫。
“大夫还在吗?”
“还有一位在,只是那位不常接诊了……”
“告诉他治好有重赏。”
那个守卫摇了摇头:“他不收。他要病人亲自去到医馆。”
魏宜正要说什么话。
我本想继续探听,可惜没挨住嗓子疼,重重地埋头在枕头里咳嗽。
咳得我眼前有白雾,我依稀瞧见那个守卫看着我也皱眉头。
那个守卫说:“要不然我再去一趟吧。”
“不。你在这里守着。”
魏宜起身,收回了手,我迷茫地仰头望他。
我听见魏宜说。“我去找他。”
紧接着他转过身,我从他身边瞅见后面桌上有我的护腕。
魏宜把右手覆在我的双眼上。
本来我不想睡觉的,无论清不清醒都浑身难受,谁让他的手真的很凉。
大概是我的眼皮子太热了。我居然就此缓缓闭上了眼。
“睡一觉吧,”我听见魏宜轻声说,“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可能。我在心里暗想,这种毒药就是不吃解药不会好,谁看都没用。
尽管我是这么想的,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陷入深眠。
再次清醒时,我是被一口血给顶醒的。醒了我就用左手撑着床沿往下吐,根本不受控制。
不知道是谁立刻伸出手,过了一阵子又拿痰盂盆接着。
吐完血我重重地躺回床上,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大夫,大夫还在用我的右手把脉。
因为这口淤血出去,我清醒了不少,循着记忆望向墙壁。
我注意到那边挂着一幅画,手持羽扇身披鹤氅,看模样应该是胡阑。
而我偏过头扫了眼周围陈设,想起这与我前几天住的不是同一间卧房。
不是吧?在自己卧房都要挂先生的画像吗?
我复杂地看向魏宜。
魏宜就在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夫。
“小公子中的毒很是罕见,”大夫松开我的手,摇了摇头,“恐我也难解。”
这可是先帝的毒。我居然有些自豪地暗想。
继而又是闷声一阵咳嗽,我咳得声音沙哑。
大夫惊讶地环顾四周:“你们不给他喝水吗?”
“试过,”魏宜答,“但是他喝多少,就吐多少的血。”
大夫转身。
这个时候我清醒不少,正抱着被子看他。
大夫扫了眼我,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言语,只是沉重地晃了晃头。
“我只能续命,”大夫和魏宜说,“可能他一辈子都这样了。”
所以魏宜看了眼我。
我努力地仰起头,看向他。
末了魏宜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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