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酒(1/2)
桂花酒
后来我们激烈讨论到半夜,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有价值的结果。
万俟义觉得没什么。
他不着急想出计策,让我们急忙赶来也只是为了通知我和王辰。
商讨结束,已经到了宵禁期间,我和王辰已经没办法回府了。
万俟义便让人从宫里清出两间可以暂住的房间,让我们留宿皇宫。
其后他又提到宵夜。我和王辰这才想起思考了大半天,确实有些肚饿。
“现在情况特殊,”万俟义与我们说,“实际上皇宫吃得也是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御膳房那边也是要休息的。万俟义便叮嘱不用特别准备,做一些简单的就可以。
而后我们坐在亭子里。
屋内的温度过于舒适,容易昏昏欲睡,在庭院吹夜风也能清醒一些。
凉亭仍然在荷花池里,周遭都是活水,湿润的凉风中有几缕极淡的荷花香。
远处有栽树,能依稀听得虫鸣。
温吞的夜适合饮酒,想来我也不需要为了宵禁担忧,就提议要饮酒。
“也可以,”万俟义颔首,“酒窖尚有好酒。从里面那一坛就行了。”
我瞧了眼王辰,提醒道:“还是别拿烈酒了。这里有一个不胜酒力的人。”
王辰低头轻笑。
最后给我们的是一坛桂花酒,去年九月放进酒窖里的,可以相当于新醅。
刚一打开,香气四溢,酒香见弱,喝到嘴里才觉其中些许凌冽滋味。
酒入口总是寒的,酒捂不暖,要喝下去用热血温,惊觉其中的暖。
其实万俟义是要的能填饱又不用太麻烦的夜宵。
给我们的是一笼包子,各个拳头大小。
里面是灌汤包,最上面一层是煎包。
里面的馅料里有蟹肉和蟹黄提鲜。汤清不腻,稠而不油、味道鲜美。
旁边有人和我们讲御膳房那边还在蒸着糖梨,说是大厨觉得临近夏季容易上火,吃些糖梨可以预防。
万俟义摆手:“随他吧。”
王辰说:“明天我们怎么和荼元说?”他说话时正端起酒樽饮酒。
“你觉得该怎么说。”万俟义先问他。
“我现在想不出来,”王辰放下酒樽,低着头叹了口气,“我已经很累了。”
接着王辰说:“我觉得荼元还是很好相处的人,没必要顾忌那么多。”
我想了一阵子:“荼元要在大齐待多久?”
“不清楚,我问东盛那边了,现在还没有给我回答,”万俟义顿了一下,“我想应该不会待得太久。
他们也没说十万大军必须如数归乡,更没有说荼元要不要回去。就像从一开始便很放心了一样。”
我晃了晃杯中酒,酒里映着半个明月。
我点明:“他们是觉得你会保住荼元和那十万大军。”
万俟义哑然,仅仅无声地乐了,看上去颇为无奈。
再后面是糖梨被端了过来。
糖梨被蒸得软糯,表面还浇了层蜂蜜。这个很好解酒。
不过王辰的酒量实在太差,却总不愿承认。
万俟义先让我带着王辰回寝宫。
说这话时他正自给自斟酒,晃着杯中酒往亭外伸直手臂,杯里困住了天上月。
我瞧见他正对月举杯,就没再看下去,应声架着王辰往外走。
院外有来接人的侍从。
看来他们是怕我们喝过头了,栽进荷塘里抱月睡了整晚。听我说完万俟义还待在凉亭里,他们皆是点点头。
随后有四个人,两个人架着王辰,一个人扶着我,另一个人负责引路。
直到了寝室前,我谢别他们,远见他们走远。
擡起眼,我注视着王辰扶着门框慢悠悠地站直了身。
我望着他站起来,走向后面的那间卧房。
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放不下酒?”
他转身一顾:“你不也是?”
随后他转了回去,继续往前走,推开卧房的门。
王辰说:“有个人和我说过,酒是好东西啊。”
那也是看剂量。
我望他走进卧房,又合上门扉,摇了摇头。
我脱下外衣挂在架上,松开发带,即后用水清洗过脸,清醒了几分。
听送我过来的侍从说,衣柜里有为我准备的衣服。而我便换好了,拉开被褥,仰躺在床上瞧幔帐。
窗户被风推开了。我不想起身去关,听见风在房间里撞出细微的回响。
酒才不是好东西。
其实我还挺羡慕王辰。
他酒量不好,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行。我的酒量比较好,喝醉了还能什么都记得。
那个时候容易看到掩藏在底下的东西。谎言,实话,全部都混杂在一起,又被迫抽丝剥茧地分隔开,分得一清二楚。
对面的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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