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1/2)
城暮
此招太损了。没想到城暮为了逼我们出城,居然会做到这个份上。
据来传信的人说,林阳是被城暮几次三番来战给磨死的,最后没有找到尸首,只能立了个衣冠冢。连越将军听了都不觉张大了嘴巴,不禁质问城暮这是和林阳是结了什么仇什么怨。不一定是因为结怨,我倒觉得是因为林阳挡了城暮的路,城暮觉得不好,就直接动手。
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给赫连成他们破开一道口子。
现在确实是需要思考怎么出兵的时候了。我本打算亲自领兵,好给林阳报仇。越将军和洛歌都不让我动身。后来另外两个军医也到了,看见我要起身,同样跑过来把我拦了下来。
“不行,”我拍桌,“我不服气!”
都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不让我出一口气,我能气得想吐血。
越将军思忖片刻,便和我商量:“我和莫辞去,还有鱼思凡在盛德。我们应该可以把城暮他们围起来。”
“是这样。我不觉得城暮会去打头阵,”我跟越将军说了我的看法,“常庄大多敬仰林阳,他要是打头阵,一定会被当做激励士气的目标。那时候他的情况很不好,而两军对阵时不可缺主将,更别提流云要留在这里拖延我们去支援。他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越将军依然坚持:“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紧接着他问我:“你能一个人守住这座城吗?”
这句话刺激到我了。我立刻答:“当然。不止能守城,我还能攻城。”
越将军接着说:“那你能一个人守好繁峰吗?”
我说:“你别对我用激将法,没有用。”
我摆了摆手:“即便是要去,也要商量好了再去。”
越将军坚持:“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
“驳回,”我说,“太莽撞了。”
“我倒觉得越将军的提议很好,”洛歌看向我和越将军,“有林将军坐镇繁峰,也是很让人放心的啊。”
我没有搭话。
“少数服从多数,”越将军单手握拳往另一只手的手掌一敲,“林将军,最后你只能听我的了。现在我就去带兵支援常庄。”
“带三百人轻骑兵去,”我告诉越将军,“莫辞到时候可能会偏激一些,注意拦下他。让他冷静一点。”
越将军点了点头:“毕竟是从小带到大的师父嘛,能理解。”
“鱼思凡也是,”我叮嘱越将军,“虽然她说想要上战场,但是她对兵书了解甚浅,你不要给她特别多的权力。最好还是让她成为弓箭手。她要想学,就让她自己学。”
最后越将军一拍大腿站起身,摆了摆手就往外走。我注视着他远去,抱着茶碗喝了一口汤,转目看向了洛歌。我和洛歌说:“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憋着怪难受的。”
洛歌迟疑了片刻:“我听说那些事了。”
我往后坐,窝在床褥里,老神在在地说:“什么事啊?”
洛歌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疑我。”
我眨了眨眼:“不好吗?”
“不好,”洛歌说,“这样反而会让我更慌。”
“慌吗?”我打量他一眼,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我是认真的,”洛歌直盯着我,“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长得好看。”
洛歌说:“这话也就骗骗越将军。”
“因为你现在不能叛,你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了,只有我能收留你,”我不容置喙,“所以你为了留下,就不会做叛徒。”
因为他知道我最厌恶背叛。
洛歌偏过头笑了一下,而后看向我,说:“感谢你的信任。”
我朝他咧开嘴乐:“感谢你长得合我眼缘。”
其后城暮抵达常庄,却被围堵,青婉太后也有暗暗相助。按照越将军后来和我讲述的,莫辞在这其中离奇冷静,并未有偏激的行动,甚至能够诱降两名守关小将,不费一兵一卒与他们合军在三城之间进攻常庄。在他们进攻常庄的这段时间里,我负责这一片,也就是从繁峰到坁阳的这三座城池都由我来守城。还是流云和我对阵。城暮留给他的兵力比我的总兵力还少,看来城暮是极度信任流云了。
这些天下来我大致能理解流云的战术,流云兴许也了解我的兵法了。比起我,流云更擅武。但比起谋略,流云不及我。兵法方面的话,因为我们水平相差不多,竟然打得有来有回依然不觉得了无生趣。
确实有意思。
转折点是一天午后,原本是要整顿一番的,接到消息后我就直接出兵了。消息是城暮死了,我高兴不起来,因为越将军告诉我诺时也死了。依照他的说法,当时是这么回事。他们兵临城下,城暮军训练有素,仍然士气高涨,面对这样的局面依旧不乱。直到站在城暮旁边的白衣姑娘,就是诺时,远远地望见了莫辞和越将军,就毅然决然地拔出刀来刺向旁边的城暮。按理来说,讲道理城暮能够躲开的,但城暮彼时就是没有躲,直接用血肉承了那一刺。越将军发现莫辞打算直接冲上去时才回过神摁住了后者,他偏过头去望,发现诺时的腹部同样挨了一刀,城暮还未拔出刀,血就已经染红了白裙。
就在两军面前,诺时猛地冲上去抱住城暮,城暮一晃神,就被她带着同时从城墙前面栽了下去。尽管有敌军遮掩着,不过看高度应该活得可能性不大。所以他们才都敢肯定城暮和诺时肯定就是死了。流云那边直接慌了,趁他们没有缓过神时我立即调兵遣将派兵出城,他们没能反应过来,就被我追到了平州以里,再往东走就是曲峰了。对于我们来说实属值得庆祝的大成功。
然而我仍然不得开心,只因此仗对我来说代价太大。我损失了三个和我最为亲近的人,无论怎样都很难让我有心情为此大办庆功宴。
越将军过来时还带着一部分常庄的林家军。越将军带他们进来时似乎迟疑了许久,欲言又止,最后让领头的那个走上前与我交谈。
领头的人说:“我们愿意归属林家军。”
“真的?”我失笑,“再说你们本来不就属于林家军嘛。”
领头的人说:“不对。”
他说得非常严谨:“我们原先是林阳大人的军队,现在是林安将军的军队。在我们心中,意义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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