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n次循环 世界的真相（对白较多）……（1/2）
第91章n次循环世界的真相（对白较多）……
轻盈飘渺的圣歌吟唱,意识也随之逐流。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暂的几个呼吸。
周围的气息在瞬息之间更改,变为与黑暗神殿截然相反的气息，即便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灼目艳阳。
在逐渐远去的歌声中，沈霜睁开了眼睛。
白色。
没有任何瑕疵的白色。
甚至分辨不出自身的方向与位置。
极致的白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任何区别。
沈霜低头看向自己：“颜色还是正常的。”
天地俱白，其中唯一的异色就是自身。
如果没有这点不同，换成任意的生灵来到这里，恐怕真的会怀疑自己的存在。
“吾名厄斯克因，幸运的人类,欢迎抵达光明神殿。”
那声音飘荡在空中,又仿佛紧贴在耳边,悠长回荡，却始终不见人影。
沈霜审视着周围的环境,思索道：“刚刚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
仅仅是眨眼的瞬间，她就来到了这里。
如果光明神的力量干涉其中，伊珀尔会如此安静吗。
又或者，她真的离开大教堂了吗。
【您正在使用“女巫的秘密”】
【精神力判定成功，您成功与[黑暗本源·伊珀尔]建立联系】
精神网络如同往常一样顺利展开，没有丝毫滞涩。
[能听见吗]
连续询问了两遍,但即便链接正常，她依旧没能得到回应。
“看来是不行了。”
她梳理好精神网络，确保随时能够接收到消息。
“吾名厄斯克因,幸运的人类，欢迎抵达光明神殿。”
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般,那声音又再次重复出现，在这片空无一物的白色天地间听久了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眼前的画面忽然像老旧电视花屏了一样，整个世界闪了两下,连带着那声音也开始不稳定，语调变得有些……嗯古怪。
“吾名↑厄斯克因↗，幸运的↓人类↘，欢迎抵↑达↓光明神殿↑。”
跟太奶说梦话似的。
沈霜：“……”
感觉也是个很有性格的家伙。
奇怪的口音响了一会儿，似乎某些存在也觉得有点丢人，循环的欢迎词很快就消失不见。
沈霜眸光微动，随意定了个方向擡腿就往前走。
心中清点着魔晶数量，一边分神观察着四周。
如果这地方是虚假的，总该有些破绽才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寂静的世界里。
“厄斯克因！”
黑色的高大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白色的世界里，他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精致的面孔中带着慎人的郁色。
沈霜停住了脚步：“伊珀尔？”
神大步地向前走，丝毫没有停留，直接从沈霜的身侧越过去，朝空旷的前方喊道：“滚出来！”
不，不对。
这里的神与她所熟悉的似乎不太一样。
漆黑锐利的肩甲，还有刺鳞状的面具，硬要说的话，更像是暗夜统御者雕塑……
这是从前的神。
得出这个结论后，沈霜若有所思，俄而又擡眸看向前方。
是过去的记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心中的紧张倒是没有多少，更多的是好奇。
所以厄斯克因想要告诉她什么？
沈霜擡步，跟上前方的身影。
在第一抹热烈的黑色介入时，寂静的白色世界终于出现了波动。
在黑暗神祗前进的路上，两只天使从圣光中降落，雪白的羽翼收合，单膝跪下，向黑暗的至高神献上崇敬。
他们与黑色的身影相会，俯身道：“赞美您，无上的黑暗冕下......”
“让厄斯克因滚出来。”
神直接打断了没有意义的寒暄，面色深沉：“转枢日他为什么不来！”
沈霜就在旁边站着，清楚地看到天使本就白皙的面孔霎时间变得愈发苍白。
转枢日……
初步猜测是权柄交接的重要时间点。
被一位神明如此严厉地质问，两只天使颤了颤翅膀，最终沉默地低下了头。
神冷嘲：“心虚？”
“你们不说，吾自己去问。”
神扫过挡在他面前的天使，声音冷的能冻结灵魂：“滚开。”
即便来自神明的巨大威慑力将让天使t难以承受，但想起造物主的命令，他们还是强撑着勇气：“吾神说，不见您，请您......”
“啊！”
洁白的羽翼瞬间被漆黑的锁链缠绕，巨大的压迫力将天使们紧紧束缚在地面上。
没有任何交流，神直接从这群脑子分外直线的生灵身上跨过去，消失在了白光之间。
神闯进去了。
一阵风拂过，沈霜眼前景色骤然改变。
她看向周围环境：“这是，光明神殿。”
由温和的白所组成的殿宇，是崇高与典雅的结合，透亮的拱形窗中有鲜活的鱼儿在游动，在地面映出错落的光影。
但现在，这座始终神圣祥和的神殿裂开了一条狰狞的缝隙。
刺耳的喧闹顺着高耸的云顶传了进来。
伴随着一声巨响，光暗交织形成的灰色区域无声地蔓延至整个神殿，力量波动时掀起的烟尘将整座宫殿笼罩。
沈霜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烟尘褪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洁白的大理石墙壁出现了蛛网似的巨大裂纹，上空悬挂的透亮的风铃抵挡不住力量的余波，在某个瞬间碎裂，碎片下坠，轻盈落入人类祭司的手中后却缓缓消失。
她垂眸：“是虚假的。”
前方震碎宫殿的两位还未停歇。
“厄斯克因，你该为你的行为给出合理的解释。”
漆黑的羽茧一层层剥开，暗夜的主人将冰冷的锋刃抵在故友的脖子上，涌动的黑暗顺着剑上缠绕的荆棘逐渐逸散，仅仅是稍微靠近，一股极寒的冰冷便蔓延上感知。
神垂眸道：“又或者它刺进你的头颅，将一切混乱的秩重新修正。”
厄斯克因没有说话。
即便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祂依旧维持着冰冷的淡然，并不为如今的形式感到一丝不安，就仿佛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愤怒的黑暗撕咬着光明，神力因为剧烈的冲击而汹涌翻滚，让神明的躯壳都开始阵痛，但祂还是如此安静，如此……漠然。
良久，掌管光明的神祗终于开口，带着冷意的声音如此笃定：“……你不会。”
伊珀尔冷笑道：“是吗？”
锋利的荆棘再进一寸，对方脖颈上逐渐渗出金色的血液，蜿蜒的荆棘随着神力疯狂生长，直至将光明神整个笼罩，收紧，刺入身躯，
“截止现在，是伊珀尔占了绝对的上风。”
沈霜思考着，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大陆上的局面。”
光明强盛，黑暗垂危的局面。
无论从哪个方向想，上司经受的事都不会是好的方向。
神冷声道：“我问最后一遍，转枢日，你为什么不去。”
“世界承受不住单一的力量，必须进行轮转”，神道：“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我厌恶法则的束缚，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至高神。”
祂道：“我需要信仰的积累。”
“我要掠夺掌控世界的权柄，在时间的冲刷下获得足以撕裂规则的力量。”
执掌光明的神祗擡头看向故友，眼中的金色遮掩住了所有情绪，祂忽然放大了声音，直接迎上了剑刃，金色的血液顿时铺满白袍。
祂捂着已经撕裂的脖颈，偏执疯狂的声音从喉腔中挤出：“在这个伟大的计划中，你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我不想的”，祂收紧了手指，金色从指缝中奔涌，祂紧紧盯着黑色的身影：“我真的不想的。”
“可是为什么你不顺从我，为什么你的眷属也不顺从我”，祂低哑的声音传出来：“你和你的眷属都该死。”
面对如此歇斯底里的故友，神安静了好久，手中的剑抵在对方喉管间没有离开。
良久，神问道：“即便世界崩溃也无所谓？”
祂道：“除你我之外，凡间皆尘土。”
所以崩溃也无所谓。
“真是”，神呼出一口气，“荒谬至极。”
伊珀尔说：“我会杀了你。”
厄斯克因说：“你不会。”
“你会囚禁封印我，用漫长的岁月劝导我更正思想。”
沈霜下意识喊了出来：“小心！”
一把剑从后方猛地穿透了黑暗神的胸膛，刺目的鲜红从伤口涌了出来，渗进黑色的衣袍中，直至地面都开始泛起血色。
“但我会杀了你。”
厄斯克因缓缓起身：“不必惦念弱小的生灵，世界会遗忘你，他们也会。”
神喘了口粗气，回头看向后方走出来的第二个厄斯克因，是全新的，完好无损的厄斯克因。
伊珀尔讽刺着：“撕裂出来的本源，你可真是能忍。”
对方的白袍一尘不染，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祂，祂只是在花园中闲逛了一圈，然后随手摘下了一朵花。
白色神祗漠然道：“仁慈就是力量的原罪。”
“伊珀尔”，祂垂眸，眼中没有任何情绪：“长眠吧。”
“想要我死”，神的眼中多出一抹惊人的狂肆，“来试试。”
胸膛之中的剑刃被黑暗侵蚀，逐渐化成尘埃。
漆黑的荆棘狂舞着，将光明的从容彻底撕破。
力量相撞时产生的动荡将整个神殿震得摇摇欲坠，爆发的光芒足以使人失明。
沈霜擡手遮住眼前刺目的亮光。
等到这段记忆结束，下个全新的地点接踵而至。
这个记忆场中的景象在不断变化。
她安静地观察着。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
光明神殿，黑暗神殿，高天之上，以及凡间。
——遗落之地。
塔斯马尼亚荒原：流风禁止的寂灭之地。
轻盈的云被喧嚣的飓风撕扯着，山谷被削去一半，流水瞬间枯竭，直至最后，从天而降的流光轰然落地，将葱郁的高原夷为恐怖的坑洞。
肆虐的神力还在翻涌撕扯，但它们的主人却已经安静了下来。
沈霜站在盆地之中，看清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残破的命运缠缚之剑刺进了其中一个光明神的喉咙，将祂钉在了地面之上，金色的瞳孔已经失去了光泽，再也无法活跃起来，至于伊珀尔……
他跪坐着，头颅下垂。
一道声音传来：“结束了。”
沈霜看向最终的胜利者。
那个最开始与神交锋的光明神，祂捂着喉咙，将手中沾满了黑暗神鲜血的法则之书扔在地上，看着眼前已经静止不动的身影，哑着嗓子缓缓道：“结束了。”
“我知道你还能听见”，祂道：“我会清除黑暗的一切痕迹，一个不留，让黑暗眷属随他们的信仰一起埋进历史的尘埃。”
“伊珀尔”，祂再次道，声音悠长：“心软是原罪。”
黑暗的身躯逐渐散成星光，风掠过，将银白色的璀璨带向高天。
沈霜伸手留住几颗泛着微光的星尘，它们眷恋地拂过掌心，无可奈何地弥散在风中。
直到最后一颗星星熄灭，黑暗的神祗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沈霜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的起伏慢慢压了下去。
即便是一场记忆，一场很久之前发生的，已经被遗忘在历史中的记忆，但亲眼看到这场景之后，依旧觉得……很不爽啊。
这段记忆还没有结束，但沈霜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早就清点完成的魔晶正堆放在背包中，随时准备投入卡池中。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使用过卡池，勤劳的魔蚁们已经将魔晶的数字变成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即便是穷举法，也总能试出一个暴力解法，让这位光明神再次感受一下，黑，暗，的，魅，力。
“杀掉我。”
沈霜擡眸，看向声音的来处。
浑身被金色血液浸透的光明神有种诡异的疯感，祂喃喃道：“醒来之后，杀掉我。”
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瞳擡起，精准地看向沈霜的方向，祂的声音化进风里：“记得，杀掉我。”
“……伊珀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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