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贪婪之果 神战前夕（1/2）
第94章贪婪之果神战前夕
变不变态倒是另说,不过神现在还不能对厄斯克因动手。
隐蔽的荆棘刺破皮肤，丝缕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滑下,因为仪式刚刚结束，信徒们还沉浸在其中，周围甚至没一个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厄斯……”
沈霜看了看眼前人的脸色，改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对西芙丝卡的身份存疑，但确实没想到光明神居然会直接用这具身体降临。
想到在记忆体里看到的那些画面……或许又是撕裂本源的那一套。
沈霜看了看眼前圆嘟嘟的少女脸，实在没办法把她和光明神冷淡的本体相结合起来。
弗兰圣子之前说捡到西芙丝卡的时候她失忆了，或许是这次撕裂时出了意外也说不定呢。
眼前的少女立刻撇开头：“我不是”
脸上和刚开始见面时的神态截然相反,没有半点少女的感觉,里里外外都写着“做自己”。
沈霜：这谁能信。
“我有话要和祂说,伊珀尔，先松开”,她拦住了神向下按压的手，制止了人类颈动脉被彻底划开。
黑发祭司压低声音：“这具身体是人类，死的只会是西芙丝卡，而非厄斯克因。”
她拍了拍神的手臂，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慢慢松弛了下来，神冷淡地看了一眼故人,收回手中黑暗凝出的锋利匕首。
“你不让我杀祂”，神将视线挪回祭司身上，片刻道：“这次我听你的。”
“祭司。”
神缓缓道：“不过回去记得告诉我一切,我不喜欢被隔离在外的感觉。”
那双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如此澄澈，倒映着人类祭司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其中。
“如果这家伙在后面告我黑状”，神又将视线挪回去，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他冷笑着：“我也能及时抹了祂的脖子。”
神凑了过来，直视沈霜的眼睛，寻找着其中的情绪：“因为，只有我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当然，t你才是最重要的。”
沈霜摸了摸神胸前的黑发：“有些事一时间说不清楚，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会一点一滴，巨细无遗地讲给你听。”
厄斯克因：“……”
祂还在这呢。
神很快被安抚好，露出的杀心暂时藏了起来，只不过看向故人时眼神依旧格外冰冷，再细品，甚至出现了一丝挑衅。
不远处的麻花辫少女看书看的入迷，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双颊通红，读到精彩处还要念出来品味几番。
麻花辫：“任你手段尽出，还不是被她无视，她的心中只有我，你能迷惑她一时，迷惑不了她一世。”
厄斯克因：……听着怎么那么怪。
为避免听到更多奇怪的内容，祂动了动脚，走向麻花辫女孩，在她沉浸时一把夺过那本罪大恶极的书，然后在女孩的惊叹声中快准狠扔了出去。
“我的书啊，我不能没有你！”
麻花辫跟着书一起飞跑了出去。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厄斯克因拍了拍手，顿时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
“哐啷！”
一声巨响突然从外面传出，祂拍手的动作一滞。
“什么声音？”
像是重物撞击门扉发出的响声，在安静的大教堂里格外显眼，顿时惊动了正在进行祷告的所有信徒。
嘈杂的声音逐渐透了进来，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其中夹杂着女孩的痛呼声，还有一些不知缘由的愤懑声。
厄斯克因双眸擡起，看向敞开的大门。
“就是他们！”
“他们用黑暗邪恶的魔法控制了圣女，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黑暗的入侵。”
刚刚离开的神职人员率先踏进大门，声音铿锵有力：“长老大人，您一定要铲除邪恶的黑暗生物，救回圣女大人，光明教堂的希望就系在您的身上！”
黑暗入侵？
沈霜看了一眼神，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吾不会暴露。”
强压在阴影之中的隐秘黑暗或许翻滚汹涌，但在彻底爆发之前，绝不会被这里的任何人类发现。
这是属于神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层次的生命所能驱使的能力，作为神明，他对此有绝对的底气，除非同等规格的神察觉……
他看向光明，但此时对方并没有看向他，甚至没有注意任何一位前来批判的教堂长老或是神职人员。
厄斯克因盯着前方大门，脸上没有表情。
神道：“也不是祂。”
沈霜若有所思。
既然黑暗的到来不会被察觉，也排除了厄斯克因报信的原因，那这群神职人员的到来是因为什么。
“长老大人，就是她，她手上拿着不敬吾神的绘本，一定是黑暗力量的入侵。”
“快说，是不是圣女给你的，她是不是被黑暗操控了，快说！”
两名神职人员拖拽着踉跄的女孩，原本平整细致的麻花辫变得歪歪斜斜，她嘴角带着血，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着别人拉扯。
“不是的，不是的”，她似乎很痛苦，腹腔里吐出的气息都带着挣扎，“真的是我捡到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刚刚的教训还没吃够吗，需要长老大人再次为你施加惩戒吗。”
严肃的白袍长老无视麻花辫女孩，直接望向圣女，也就是厄斯克因的方向，声音古板不变：“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愿光明神保佑，让纯洁的灵魂早早挣脱黑暗的束缚。”
白袍长老眼皮耷拉着，看起来精神不振，但说出来的话让大教堂里的人瞬间精神起来。
他道：“今天是个非常不幸的日子，往日，伟大的光明教堂在吾神的庇佑之下得以将光明传播人间，但现在，可恨的黑暗潜入了圣女的身侧，荼毒了她的灵魂，我作为教堂长老殿的最高执行官，不得已进行大清洗。”
“在你们中潜藏的黑暗”，他的目光扫过大教堂里安静的人们，缓缓道：“请自愿走出来，我给你们五秒钟时间。”
无人应声。
“不走出来也没关系”，白袍长老像是说累了，慢悠悠地合上眼帘：“全部清洗了吧。”
“至于圣女大人”，他平静地宣布了罪名：“一个已经被黑暗侵蚀的人，本该就地清除，但念在神明慈悲，可以给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把西芙丝卡带入长老殿的忏悔室，我会亲自引导回她的灵魂，让她回归光明的怀抱。”
“清洗”两个字一出，教堂里就炸开了锅。
“你不能这么做，况且西芙丝卡她刚刚还在唱着圣歌，怎么可能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被黑暗侵蚀！”
“你怎么越权圣子殿下，直接处理掉我们，我们要见圣子殿下！”
“声音有些大”，白袍长老睁开老态的眼睛：“是黑暗在吵闹，对不对。”
他身边的神职人员立刻俯身：“您说的一点没错。”
沈霜眯了眯眼。
看来不是被发现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夺权大戏。
神职人员抓起手边的麻花辫女孩，冷哼了一声：“你就是黑暗的先遣兵。”
麻花辫女孩疼地大颗眼泪往下掉，在巨大的惊变之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只能无助地喊着：“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不是？不是你为什么和圣女靠的那么近，为什么有这种不堪入目的书！”
狰狞的面孔逼近，他似乎格外享受这种操纵他人生死的快感，手中用力，紧紧箍住了女孩的脖子：“就从你开始吧。”
“都说了不是，还要再问几遍。”
破风声在空中响起，箭矢极速飞跃，留下的羽尾还在剧烈震颤着，火焰与飓风钻进血肉里，肆意搅动着脆弱的血肉之躯。
神职人员顿时松开了手，因为疼痛而剧烈惨叫了起来。
沈霜收回弓箭，风系魔法亮起，柔和却强大的风将女孩带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没事了。”
麻花辫女孩紧绷的情绪瞬间崩裂，哽咽道：“我不是……不是坏人……我没有……做坏事。”
眼泪濡湿了衣襟，连同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好疼……姐姐我好疼，我想回家了。”
沈霜耐心安抚着：“别担心，一会儿就能回家。”
“厄……”她改口：“西芙丝卡，光明系疗愈魔法，你擅长的吧。”
厄斯克因走过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抚摸上女孩的额头，却在将要点下去时被意识混乱的麻花辫女孩一把拽住：“他们都是坏人，好西芙丝卡，快点走，他们都是坏人……”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连抓住指尖的力气也没有了，软软靠在沈霜的肩膀上。
厄斯克因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动了动，祂垂眸：“严重的撞击伤，内脏受损。”
是刚刚的那一声巨响。
祂刚刚扔书出去的时候，为了接书，慌忙跑出去的女孩被魔法的巨力击飞。
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终于动了动，看向教堂大门口的数位神职人员。
是这些人动的手。
苍老的白袍长老终于出现了新的表情，他看向沈霜的方向：“施法者？”
“禁忌级元素法师……”
他眼皮擡起：“你不该参与进教堂的内部事务，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带着你的人离开。”
沈霜：“那西芙丝卡和这里其他人呢？”
白袍长老：“被黑暗侵蚀的人会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就不劳外人操心了。”
沈霜：“真有意思。”
对着自家神明喊打喊杀，对着敌对势力却让他们赶快离开，不清楚厄斯克因现在什么心情，但一定很复杂。
厄斯克因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祂慢慢擦去了麻花辫女孩嘴边的血迹，柔和而明亮的巨大阵法瞬间展开，浓郁的白色神力在其中蔓延，修复着奄奄一息的女孩。
精纯的光明顿时充斥了整座教堂，巨大的白色神像笼罩在光晕之中，神像的视线俯视，恰好落在“圣女”的身上。
“我就说那个传闻是真的，圣女拥有举世罕见的光明神眷，是神最钟爱的人类”，在教堂里的信徒顿时热闹了起来，他们大声喊着：“长老，你们搞错了，这里没有黑暗的潜伏者。”
如此浓郁的光明。
白袍长老终于完整睁开了眼睛，正眼看向“圣女”的方向。
要是能为他所用，或许能令他的光明更进一步……
“愚昧……”
长老敲了敲拐杖，将大教堂里的声音安静下来：“这只是伪装罢了，你们能力不够，看不透其中的秘密……”
一道声音打断的长老的宣言：“看不透秘密？”
厄斯克因看到t麻花辫女孩的呼吸恢复平静，眼神缓和，终于缓缓起身：“被黑暗侵蚀？”
祂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苍老人类：“你在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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