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莫劝他人善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夜晚总得……（1/2）

第57章莫劝他人善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夜晚总得……

“东西送到了。”唐秋生快活地说,秦王对突然坐在他窗子上的少女表示了熟视无睹。

他正在给自己倒酒。

“我以为仙人今晚不会回来了。”

“来回个话么，”唐秋生笑着说，“如果大王不想被打扰,我就走了。”

秦王摇了摇头,“仙人饮酒么？”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唐秋生走了过来,“没怎么喝过。”她坦荡地说。

秦王给她倒了一杯,她拿在了手里。

然后尝了一口,是度数不高的米酒。

“他们都死了？”唐秋生问道。

“怎么可能不死。”秦王说，“人是下午埋的,现在都快午夜了。”

“我以为仙人会害怕寡人的。”秦王轻声说。

唐秋生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会这么想。”

“仙人应该不是嗜杀之人吧。”秦王说道。

唐秋生摇了摇头，“难道大王就是么？”

“三千人。”秦王伸出了手指,“今天死了三千人，都是寡人一句话命令的。”

唐秋生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

“那大王觉得他们不该死么？”她轻声问道。

“不觉得。”秦王摇了摇头。

“有人来劝大王了？”唐秋生问道。

“没有。”秦王说,“这次没有人来触寡人的霉头。”

“大王从前在邯郸，过的很苦么？”唐秋生轻声问道,她知道回忆起仇恨来，某些时候会给人力量。

秦王拿起了酒碗，喝了下去。

“不太好。”他轻声说,“人人都说，先王早就把寡人忘了。”

“他的确什么都没有送来。”他慢慢地说,“然后还有了成??。”

“其实看到成??死掉的时候,”他擡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寡人感觉很开心。”

“说起来仙人可能没有见过成??。”秦王轻声说，“成??长得很好。”

“他母亲很漂亮,比寡人的母亲还漂亮。”秦王淡淡地说，“还是高门大户的。”

“当然了，他年纪不大，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秦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的那些党羽到处传说，寡人是吕不韦的儿子。”

唐秋生静静地看着酒碗，里面倒映出了她的脸。

“彼时邯郸也觉得寡人基本上没有机会能回秦国了。”秦王轻声说，“母亲说她不认命，也不许寡人认命。”

“所以不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他说，拿起酒碗来喝了一口，“我也不想认命。”

“那时候各国的公子经常来取笑寡人。”他轻声说，“或者在一起的时候使点绊子。”

“后来形势不好了，她带我回了娘家，虽然有点资产，但是对她将来并不看好，”秦王淡淡地说，“所以一日三餐大概给了饿不死就好了。”

“也不许出门。”他安静地说，“万一被人看到了，赵国会杀掉我的。”

“那时候恰好我病了。”他说，“他们又说，搞不好是痨症，不如扔出去让这孩子自生自灭吧。”

“要不然满府谁剩的下么？”

唐秋生没有做声。

“我母亲害怕极了。”秦王冷淡地说，“我看到她去抓他们的脚踝。”

“然后他们踩她的手。”

唐秋生低下了头，然后她拿起了酒碗，也喝了下去。

“母亲说，要是把我丢出去。”秦王轻声说，“她肯定连夜用我的衣物给所有人屋里撒上一圈。”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那一天和骂街的泼妇没什么区别。”秦王低声说，“所以大概那些难看的人，也有见不得人的苦衷。”

“后来总算是好转了。”他轻声说，“他们说我们母子住在这里，总得做点活。”

他垂下了眼睛，似乎不打算说出去了。

“总而言之，算是活下来的。”秦王说，他拿起了酒碗，一下子一饮而尽。

“过去了。”他慢慢地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反正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都成功过去了。”

唐秋生拿起了酒瓶，给他倒了一碗。

“之后都会越来越好的。”唐秋生认真地说。

“寡人不喜欢屠城，也不喜欢用什么绝户的攻城之计。”秦王说，声音很低，“因为这打下来的都是我大秦的土地，也自然是我大秦的子民。”

“损失的无非是寡人自己的东西罢了。”

他在为自己申辩，唐秋生想，但是实际上他根本不可能公开为自己申辩，更不可能煞有介事的去申辩。

他是王。

即使被苛责，也不能表现出任何怯懦的王。

“不要紧了。”唐秋生说。

“那个时候寡人遇到了仙人。”他说。

唐秋生低下了头，“如果我那时候早点回来陪大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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