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淮阴年少 人既然相争,就做好死的准备……(1/2)
第73章淮阴年少人既然相争,就做好死的准备……
春天到来的时候,就是燕国覆灭的日子。
然后秉承着血不要溅在我身上的原则,唐秋生打算去趟楚国。
当然尉缭要和自己一起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打算去多久?”尉缭问道。
“两天,三天?”唐秋生盘算着,“国尉大人要带什么行李么?”
“既然只去两三天,也不用带什么行李了吧。”尉缭说,他将一盒棋拿了起来,打进了包袱里。
“国尉带围棋要做什么?”唐秋生随口问道。
“和人玩。”尉缭回答道,“我就在街头支个摊子。”
“按你估计的,我那个弟子不是有可能已经出现了么?”尉缭说,“如今既然你要去楚地,我肯定要搭这个便车的。”
“都说楚人尚武,让我去试一试。”尉缭捋了捋胡子说,将棋子背在了身上,“那也就没什么要带的了。”
你老要去开始面试了么,唐秋生想,正好她也很好奇尉缭子到底是怎么收徒的。
淮阴在江苏,气候当然比咸阳暖和了许多,唐秋生在偏僻的角落里现身了,然后开始把自己的外套扒下来塞进空间里,尉缭站在一边扶着墙咳嗽。
感觉他吐了,唐秋生忍不住感到了一丝愧疚。
然而另外一种感觉油然生发了出来。
尉缭老了。
初见时他的头发还是花白的,而现在白色越来越多,就像是落了一层霜似的,虽然他精神还很好,但是唐秋生深沉地感到了岁月正在滑走。
“没事吧。”唐秋生伸出手拍着他的后背,“这个的确很多人不太习惯。”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尉缭由衷地说,接过了唐秋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两个人从暗巷之中走了出来,阳光很好,南方的春日总是有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暖融融的气息,就像是被温暖的小动物包裹着一样。
柳树垂在河边,水色很绿,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唐秋生掏出个小桌子递给尉缭,他在大柳树的阴。
毕竟这里虽然说出了不少名人,但是也不是什么重点旅游景点,她当然没有来过。
这是一座普通的南方小城,实在是过于普通了,一模一样的柳树,花枝和河水。
宁静的有几分安详的意思,大概是因为这里如此安静,所以一些难民才会在这里安顿下来吧。
她转过头看了看尉缭,由于利钱的诱惑,来的人倒是不少,应该没有必要担心他了,于是唐秋生顺着道路继续往前走。
逐渐走出了聚居的地方,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袖子。
“你是外地人吧,小姑娘。”那个女人带着浓厚的口音,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唐秋生感觉到了她应该是希望自己不要再往前走了。
“前面有什么吗?”唐秋生轻声问道。
走过来了另一个中年女人,她说话略微能让人听懂一些,“是个外地来的女人,一直咳嗽,多半是痨症,可不要靠过去了。”
唐秋生思量了一会,两个女人还有事情要忙,于是走开了,她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孤孤单单的小房子上,然后她走了过去。
她突然感到了什么,她微微侧了一下眼睛,看到了一把剑正放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来找我的么?”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但是说的很清楚,很明显,这是个贵族女子。
唐秋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随便走走。”
剑半信半疑地移开了,唐秋生回过了头,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脸色很白,非常瘦弱,依稀还残存着旧日里美丽的影子。
她的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很锋利,保养的非常好,可不是什么摆设或者被捡到的华而不实的东西。
唐秋生出了口气,“我不是什么坏人了,我只是来散步的。”
女人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有一双异常明亮尖锐的眼睛,明察秋毫一样。
“你迁居到这里还生病了么?”唐秋生关切地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女人微微地出了口气,“听上去你倒也不是秦人。”
唐秋生思考了一会。
她没有骗人的习惯。
“我在秦国住倒是。”唐秋生思考了一下措辞,“很要紧么?”
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最后她选择收剑回鞘。
唐秋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但是她可不敢直接说,这个女人机敏而警惕,她一个字说不对,自己都得被放两斤血出来。
唐秋生记得漂母是叫韩信王孙的,所以从外地来到这里,害怕被外人找到自己的落魄女人,可能就是淮阴侯的母亲。
唐秋生出了口气,“听人说你一直在咳嗦,需要我帮忙看看么?”
女人沉默了一会,她拉开了门,示意唐秋生进去。
唐秋生走了进去,里t面很破旧,但是却有藏书,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古人来说也堪称奢侈,然而除了书之外,无论是家具还是布料,都破旧的令人发指。
她按照女子要求的坐了下来。
“我的病倒是不必看了。”她轻声说,“能告诉我还有多少日子就好了。”
唐秋生偏了偏头,“为什么?”
“那我就坦白地和你说了。”女人的手扶在剑柄上,“我的容貌被仇家记录下来了,我若是活着必然牵连他人。”
“但是你有放不下的人。”唐秋生温声说,“是么?”
女人垂下了眼睛,她的手指在剑柄上摩挲着,过了一会,“你应该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我是什么人了。”
“王孙。”唐秋生吐出了两个字。
女人沉默了。
“你有个孩子,他是六国之后。”唐秋生轻声说,“是这样的么?”
“你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在外面,因为你觉得自己得了痨症。”唐秋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对方的手上,“所以你是他的妈妈。”
女人咳了一会。
她看着地上的光斑,“你猜的不错。”
“我听你说话,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庶人。”她说,“但是我也感觉不到你有什么恶意。”
“你希望你的孩子复国么?”唐秋生问道。
“不希望。”女人干脆地说,“我希望他作为庶人的孩子活下去,所以我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他的出身。”
“而且那样一堆烂到骨头里的寄生虫有什么好怀念的。”她犀锐地说,“他没有父亲。”
“他就是个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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