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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隐秘案:15侠义之源

如果曾经被人拯救,待力量强大,难免也想当一回英侠。惜时的侠义情怀,大约诞生于武德五年苇泽关的那个日暮。晚风中,军旗猎猎作响,夕阳不比战场上遍地的染血尸体更加鲜红。刘黑闼残部的最后两个士兵跪倒在女卒脚下,渐渐没了呼吸。女卒前额裹着白泽兽纹的头巾,手中的长刀淋漓黑血。在她身后,雾白色营帐残破不堪,残片随风飞舞,祭奠亡灵。平阳公主满身浴血,提剑而立。她的左腿受了伤,不便行动,剑成为了她暂时的拐杖。另一个女卒从营帐背后绕出,领来一群女人。她们要么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要么气息奄奄、寸步难行。她们是女俘和营妓。男人挑起战争,她们沦为战争的“衍生物”。如果俘获或享用她们的男人战败,她们或许转移,或许死亡,或许重新变回人。到平阳公主这里,她们可以留下来,经过训练而变为娘子军的新战力;也可以得到遣散费和生活物资,重拾做人的尊严,体面地离开。娘子军中没有俘虏;娘子军不需要营妓。平阳公主的目光扫过人群。两个极其脆弱的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们一个半闭着眼睛,由人搀扶着;一个的半边身子搭在女卒身上。按照惯例,平阳公主会把性命濒危之人暂留军中,派人医治;其余每人给一升米、半贯钱。但在今天,女卒犯了难:“最近粮饷吃紧,要不然,每人给半升米、三百文吧。”“这次就不变了,下次再减。如果实在艰难,从我的粮饷里扣。法算那边的账面,我亲自去盯。”平阳公主坚定道。脆弱的女子面色苍白,唇燥而裂。女卒说,这人两天两夜没喝水了,可能是犯了大错,才被虐待成这样。平阳公主冷笑。刘黑闼的手下,暴虐成性,奸诈狠毒,想折磨人就折磨人,哪儿会管她犯不犯错?“水……”女子使出浑身力气,用沙哑的喉咙挤出一个字。“还没喂水吗?”平阳公主声色俱厉。“喂了,一点一滴喂的。不敢给她灌太多,怕她吐。”女卒赶紧解释。平阳公主询问这女子的姓名和家乡。女子有气无力地说,自己是黄家村人,父母起了学名,钟灵毓秀的毓,善良的善…

如果曾经被人拯救,待力量强大,难免也想当一回英侠。

惜时的侠义情怀,大约诞生于武德五年苇泽关的那个日暮。

晚风中,军旗猎猎作响,夕阳不比战场上遍地的染血尸体更加鲜红。刘黑闼残部的最后两个士兵跪倒在女卒脚下,渐渐没了呼吸。

女卒前额裹着白泽兽纹的头巾,手中的长刀淋漓黑血。在她身后,雾白色营帐残破不堪,残片随风飞舞,祭奠亡灵。

平阳公主满身浴血,提剑而立。她的左腿受了伤,不便行动,剑成为了她暂时的拐杖。另一个女卒从营帐背后绕出,领来一群女人。她们要么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要么气息奄奄、寸步难行。

她们是女俘和营妓。男人挑起战争,她们沦为战争的“衍生物”。如果俘获或享用她们的男人战败,她们或许转移,或许死亡,或许重新变回人。到平阳公主这里,她们可以留下来,经过训练而变为娘子军的新战力;也可以得到遣散费和生活物资,重拾做人的尊严,体面地离开。

娘子军中没有俘虏;娘子军不需要营妓。

平阳公主的目光扫过人群。两个极其脆弱的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们一个半闭着眼睛,由人搀扶着;一个的半边身子搭在女卒身上。

按照惯例,平阳公主会把性命濒危之人暂留军中,派人医治;其余每人给一升米、半贯钱。但在今天,女卒犯了难:“最近粮饷吃紧,要不然,每人给半升米、三百文吧。”

“这次就不变了,下次再减。如果实在艰难,从我的粮饷里扣。法算古代军中的会计。那边的账面,我亲自去盯。”平阳公主坚定道。

脆弱的女子面色苍白,唇燥而裂。女卒说,这人两天两夜没喝水了,可能是犯了大错,才被虐待成这样。平阳公主冷笑。刘黑闼的手下,暴虐成性,奸诈狠毒,想折磨人就折磨人,哪儿会管她犯不犯错?

“水……”女子使出浑身力气,用沙哑的喉咙挤出一个字。

“还没喂水吗?”平阳公主声色俱厉。

“喂了,一点一滴喂的。不敢给她灌太多,怕她吐。”女卒赶紧解释。

平阳公主询问这女子的姓名和家乡。女子有气无力地说,自己是黄家村人,父母起了学名,钟灵毓秀的毓,善良的善。平阳公主点头:“夜里的水还没烧热,现在只有凉水。你喝的时候尽量慢点儿,别冷着肠胃。”她又叮嘱女卒:“别让她自个儿喝。先帮她把唇舌润湿,之后再给她勺子,一勺一勺地舀来喝,如果她喝急了,你就把水撤走。”

接下来是另一个苦命人。女卒说,她是营妓,下身流脓了,走不了路,必须请人来治,还须在军中长期静养。妓女身上的病根难除,要想彻底痊愈,少说也要三年。

平阳公主不说话,拍了拍女卒的肩,正是同意的意思。惜时叩谢女将们的救命之恩。她不顾女卒的阻拦,执意跪地,恳求道:“公主,我还有一个哥哥。他是刘黑闼的伙头兵,躲在苇泽下的十里洞,请您去救救他。”

“苇泽下的十里洞?”平阳公主突然警觉,神色变得越发凌厉,“那可是设伏的好地方啊!”

“公主,我哥哥真的在那儿!”惜时焦急落泪,“他最怕这些打打杀杀,两军交战,他头一个就跑了。公主,我真的不是奸细。求您救救我哥哥!”

惜时频频磕头,流涕不止。女卒知道详情,为惜时解释:“奸细自伤行骗,会伤自己的脸、四肢和腰背,没有一个奸细会往自己的下身烙铁的。”

平阳公主强忍不适,长叹一声,召唤副将徐氏:“把你手下的那一支都带去,搜查苇泽方圆十里所有洞xue。若遇敌军,当即歼灭;若遇平民,全部带回军中。”

搜查十分顺利。隐道正像一只担惊受怕而格外驯顺的兔子,老老实实地躲在洞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兄妹俩在娘子军中相依为命,和毓善一起勉强做些炊馔、医治等并不擅长的工作。很多本事都是逼出来的。一年下来,惜时总算有了几道拿手菜,但包扎伤口的技术依然叫人哭笑不得。

好景不长。武德六年,平阳公主病逝。惜时明白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徐副将挽留她,夸她的竹笋鸡和香橙鲈鱼脍丝毫不输给伙头姑姑,还说女卒们都想大饱口福。惜时当然知道这是客套话。军中资费紧张,有几时在吃上好的荤腥?当初,她也只是从战利品中随手拿出即将腐坏的肉菜,在伙头姑姑的指导下练了两手。

“徐将军,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多谢你一年的关照。日后你率军出战,一定都能奏歌凯旋。”

“其实,我在这儿强留你,为的只是自己的心。”徐副将无限惆怅,恋恋不舍地环视帐内诸多陈设,伤感叹息,“你要是真的留下来,我也无法保证你还有落脚之地。公主一走,世间再难有娘子军。不必说什么‘日后出战’。疆场厮杀这些事,终归是要还给男人的。这个帐子十天之后就要拆了。你想带走什么,尽管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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