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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14 无声恨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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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14无声恨意

官营质库的里间,灵璧正和澡雪一起看那篇诔文,上面写的是:巍巍勇功,肃肃风威。熙运政顺,和泽华滋。躬履仁义,云施煦濡。学于君畴,圣与之俱。“贞观元年,皇后命司籍负责教宫女认字;您负责教命妇撰写诗文。您看看,这篇诔文,像不像您的哪位学生写的?”澡雪问灵璧。灵璧指着“学于君畴,圣与之俱”,说道:“这句,有人写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哪位将军的妹妹。”“中郎将常何的妹妹,兵部尚书任瓖的夫人。”澡雪看她皱眉回忆的神情,向她确认。灵璧果然记起:“对!就是她。”澡雪莞尔一笑:“真是不出所料。我就说嘛,那两个侍妾不会有这般文采。”“文采?”灵璧失笑,难掩嫌弃之情,“这段文字平平无奇,连规范都谈不上,哪里谈得上什么‘文采’?”澡雪笑得尴尬:“我才疏学浅,不太懂这个,请姑姑指教。”“这几个地方用韵不对。”灵璧指着几个韵字说,“当年她就有这个毛病——不喜欢押韵,不讲究细节,只顾着洋洋洒洒地抒发一通,经常词不达意。”她将字纸搁在小臂上,指尖划过字行,缓缓道:“就拿这句‘学于君畴,圣与之俱’来说,她想说的是,逝去之人像上古的圣君唐尧那样,以君畴为师,认真求学,在此历程中,圣哲的品质与智慧随之而来,化于心中。可她忽略了两点。其一,以上古圣君类比逝去之人,实在夸大其词。颂词、诔文之类的文体,本就有浮夸谄谀之嫌,行文时若不节制,就会让文章更加空洞。其二,单从形式上看,两句的对仗也不太妥当,能看出她想求新、求奇,结果却显得生硬。还有‘躬履仁义’这句,‘煦’指的是日出时的霞光,也可喻指恩惠,更有‘抚育’之意。‘煦’和‘云’都是天象,不如改成‘云施膏泽,景煦人灵’,这样稍加润色,更显精妙。”澡雪心下佩服,来不及出口赞叹,便听见屋外忽地响起叫门声:“澡雪姑姑,您在里面吗?”“来者何人?”“尚服局宫女兰香。丘尚服有事找您。”澡雪连忙去开门,见兰香、丘嵘并肩立在门外。澡雪笑问:“丘姑姑也…

官营质库的里间,灵璧正和澡雪一起看那篇诔文,上面写的是:巍巍勇功,肃肃风威。熙运政顺,和泽华滋。躬履仁义,云施煦濡。学于君畴君畴,人名,传说中上古圣君尧的老师。,圣与之俱。

“贞观元年,皇后命司籍负责教宫女认字;您负责教命妇撰写诗文。您看看,这篇诔文,像不像您的哪位学生写的?”澡雪问灵璧。

灵璧指着“学于君畴,圣与之俱”,说道:“这句,有人写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哪位将军的妹妹。”

“中郎将常何的妹妹,兵部尚书任瓖的夫人。”澡雪看她皱眉回忆的神情,向她确认。

灵璧果然记起:“对!就是她。”澡雪莞尔一笑:“真是不出所料。我就说嘛,那两个侍妾不会有这般文采。”

“文采?”灵璧失笑,难掩嫌弃之情,“这段文字平平无奇,连规范都谈不上,哪里谈得上什么‘文采’?”

澡雪笑得尴尬:“我才疏学浅,不太懂这个,请姑姑指教。”

“这几个地方用韵不对。”灵璧指着几个韵字说,“当年她就有这个毛病——不喜欢押韵,不讲究细节,只顾着洋洋洒洒地抒发一通,经常词不达意。”

她将字纸搁在小臂上,指尖划过字行,缓缓道:“就拿这句‘学于君畴,圣与之俱’来说,她想说的是,逝去之人像上古的圣君唐尧那样,以君畴为师,认真求学,在此历程中,圣哲的品质与智慧随之而来,化于心中。可她忽略了两点。其一,以上古圣君类比逝去之人,实在夸大其词。颂词、诔文之类的文体,本就有浮夸谄谀之嫌,行文时若不节制,就会让文章更加空洞。其二,单从形式上看,两句的对仗也不太妥当,能看出她想求新、求奇,结果却显得生硬。还有‘躬履仁义’这句,‘煦’指的是日出时的霞光,也可喻指恩惠,更有‘抚育’之意。‘煦’和‘云’都是天象,不如改成‘云施膏泽,景煦人灵’,这样稍加润色,更显精妙。”

澡雪心下佩服,来不及出口赞叹,便听见屋外忽地响起叫门声:“澡雪姑姑,您在里面吗?”

“来者何人?”

“尚服局宫女兰香。丘尚服有事找您。”

澡雪连忙去开门,见兰香、丘嵘并肩立在门外。澡雪笑问:“丘姑姑也来典当吗?”

“是。有几件旧衣裳,殿下不想要了,托我来当。没想到无意间多瞅了一眼,倒有些发现。”丘嵘笑道。

澡雪问她发现了何事。她走到案前,拿出一张单据,指着“品名”一栏说:“登记的时候,我看那票台清理旧物,填了这个。”

“白玉双莲翡翠鱼。”澡雪念出品名。灵璧疑惑:“应该是一件饰品,有什么奇怪的呢?

“王司记有所不知。”丘嵘笑道,“此物价值连城,绝非凡品,当中还蕴含着皇后与息王妃的情谊。我生怕我弄错了,还特地请司理把它拿出来,一看那样子,果然是。”

澡雪沉默。她记得那件宝物:莹白温润的圆形玉佩,比拳头还大,左右各有一只鲤鱼,鱼尾鱼头相衔,似在水中嬉戏。玉佩正中,两朵白莲盛放,稍小者在下,旁边缀饰极为细小的纹路,正是盈盈清涟;这朵莲花静静开于水面,而另一朵则是飞在半空、稍稍倾斜,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佛手将它轻轻抛掷,它骤得解脱,自在飘逸。两朵花并不对称,使得这件精致而雍容的宝物平添了几分灵动。

这是无垢从前送给郑观音的生辰贺礼。

“她应该忍了我们很久。”澡雪暗想,“她老觉得皇后亏待她,世上所有人都在欺负她。当掉礼物,或许是泄愤之举。”

澡雪心里几乎没有波澜,毕竟郑观音和她没什么深厚的交情。而一无所知的兰香还在旁边傻傻地说:“本来我们今天是顺道过来的,结果居然发现,她把这么贵重的礼物当掉了。我和姑姑就寻思,会不会是她们俸禄不足,日子过得艰难,才会来典当它。”

“艰难?不见得吧?”灵璧不以为然地笑笑,“几个罪臣女眷,既有侍女伺候,又有封户供食,她们还不知足吗?无非是住的地方拥挤了些,也没遭多少罪。”

兰香讪笑。灵璧顺手一挥,取过兰香手里的单据,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惊叹道:“呀!是半个月前当的。那么大一笔钱,她花到哪儿去了?”

“我也是刚发现的。要想知道钱的去处,我待会儿还得回趟六尚,请韦司簿查一查她的账面。”丘嵘回答。

“要是什么都查不到呢?”兰香有些担忧。

“什么都查不到,就意味着潜形匿影、藏污纳垢。”灵璧冁然一笑,调侃道:“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那位‘侦探’殿下又得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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