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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22 不速上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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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22不速上宾

宴会已开,盛馔飘香,歌舞升平。立部伎奏完《破阵乐》,又奏《庆善乐》,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连顺序都不曾换一换,皆因礼制所限。妙莲华满心腻烦,不自觉地颦蹙。无垢留意到她的失态,唤澡雪去提醒她舒展眉头。澡雪拎起手边的金屈卮,借由为她斟酒的时机,遵照无垢的旨意向她耳语,又补充道:“殿下,诸宫就要献礼了。您得打起精神来。”妙莲华点头谢过,眨眨眼睛,试图驱散倦意。秋分宴既为节令而设,又为庆贺清河公主的生辰,作为年幼公主的养母,她必须时刻陪伴身侧,与之同案而食。“寿星”当然要坐在显眼的位置,因而殿堂之中最靠近帝后主位的东席,自然就属于她们母女。但凡李世民稍稍移动视线,妙莲华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轻易便落进他的眼里。红绫芝麻胡饼剩了一半,像个灰头土脸、咧嘴傻笑的丑娃娃。妙莲华拿起一根玉箸,剔掉饼上乱七八糟的芝麻,把饼递给李敬。李敬连连摆手,意思是说,她不是因为嫌弃芝麻才不吃的。妙莲华叹气。她本来也没指望李敬吃下,只是无聊至极,手头总要找点儿事情做,要么挑出玉花鲈的鱼刺,要么故意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喂李敬喝掉露葵羹。如果李敬继续吃喝,她就能以照料公主饮食为由,取用三彩鸳鸯盉,慢慢搅拌蔗糖和羊乳,调制酪浆,以便提振精神、排遣愁绪,不然的话,一会儿忍不住哈欠连天,又招李世民冷眼。“淑妃,我看你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宫人满殿都是,你使唤她们就行。”李世民果然看不下去,盯了她一眼,又饮下一盅酒,掩饰自己的轻笑。妙莲华心下不屑:“又来了,嫌我手忙脚乱,有失体统。回去以后,肯定又要和皇后取笑我。”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敢流露真实的情绪,只能像所有温驯恬静的妃子一样,行礼称是。乐声停止。司记王灵璧登台,在帝后主位一侧站定,手捧金盘。无垢与李世民对视,轻轻点头。而后,李世民向灵璧开口:“开始吧。”“诸宫献礼!”灵璧拖长声音,向承香殿众人宣告。贵妃韦珪的侍女翠袖率先上前,向金盘中投掷丹券。丹券上,写…

宴会已开,盛馔飘香,歌舞升平。立部伎奏完《破阵乐》,又奏《庆善乐》,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连顺序都不曾换一换,皆因礼制所限。

妙莲华满心腻烦,不自觉地颦蹙。

无垢留意到她的失态,唤澡雪去提醒她舒展眉头。澡雪拎起手边的金屈卮,借由为她斟酒的时机,遵照无垢的旨意向她耳语,又补充道:“殿下,诸宫就要献礼了。您得打起精神来。”

妙莲华点头谢过,眨眨眼睛,试图驱散倦意。秋分宴既为节令而设,又为庆贺清河公主的生辰,作为年幼公主的养母,她必须时刻陪伴身侧,与之同案而食。“寿星”当然要坐在显眼的位置,因而殿堂之中最靠近帝后主位的东席,自然就属于她们母女。但凡李世民稍稍移动视线,妙莲华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轻易便落进他的眼里。

红绫芝麻胡饼剩了一半,像个灰头土脸、咧嘴傻笑的丑娃娃。妙莲华拿起一根玉箸,剔掉饼上乱七八糟的芝麻,把饼递给李敬。李敬连连摆手,意思是说,她不是因为嫌弃芝麻才不吃的。

妙莲华叹气。她本来也没指望李敬吃下,只是无聊至极,手头总要找点儿事情做,要么挑出玉花鲈的鱼刺,要么故意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喂李敬喝掉露葵羹。如果李敬继续吃喝,她就能以照料公主饮食为由,取用三彩鸳鸯盉,慢慢搅拌蔗糖和羊乳,调制酪浆,以便提振精神、排遣愁绪,不然的话,一会儿忍不住哈欠连天,又招李世民冷眼。

“淑妃,我看你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宫人满殿都是,你使唤她们就行。”

李世民果然看不下去,盯了她一眼,又饮下一盅酒,掩饰自己的轻笑。妙莲华心下不屑:“又来了,嫌我手忙脚乱,有失体统。回去以后,肯定又要和皇后取笑我。”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敢流露真实的情绪,只能像所有温驯恬静的妃子一样,行礼称是。

乐声停止。司记王灵璧登台,在帝后主位一侧站定,手捧金盘。无垢与李世民对视,轻轻点头。而后,李世民向灵璧开口:“开始吧。”

“诸宫献礼!”灵璧拖长声音,向承香殿众人宣告。贵妃韦珪的侍女翠袖率先上前,向金盘中投掷丹券。丹券上,写明贵妃给清河公主的礼物。

“贵妃献礼。粟三斗,缎一匹,云母屏风一扇。”灵璧念出丹券上的文字,声音洪亮。

翠袖先后向李世民、无垢和妙莲华行礼,稳步走下台阶。紧接着,轮到贤妃燕同钗。文楚同样上台投券,献粟二斗、绸一匹、绢一匹、珍珠青金项链一串、卧鹿白瓷枕一只。

下一个该德妃阴云翘。她宫中的杏儿正要挪步,忽然间遭殿中一个原本抱着胡瓶的宫女抢先。宫女面带微笑,向帝后主位渐渐走近,把胡瓶顺手放在云翘的食案边,自顾自地上台。

“你不是尚宫局的人!”

灵璧朝她怒喝,挡在帝后前方。云翘则愤然起身,瞪视宫女的背影,破口大骂:“哪儿来的贱婢?不知礼数,给我滚下来!”

妙莲华顿时精神百倍,望向那个出风头的宫女,只见她立在台阶上,不疾不徐地从袖中取出丹券,然后低头俯身,手举过头顶,将丹券恭恭敬敬地递给灵璧。

“长乐门直舍献礼。粟一斗,绢一匹,月桂寒兔菱花镜一面。”灵璧默看券上所写,愣在原地。

“灵璧,你让开些,让我看看她的脸。”无垢的声音从灵璧背后传来。灵璧照做,叫那宫女擡头。

宫女十分顺从,现出她平头正脸、眉清目秀的模样。

“颂光,郑观音的侍婢。”无垢一眼就认出了她。

“长乐门的人,为什么不请自来?”李世民睥睨台下,宛若鹰视。

“宫中宴会,一向要求女官及妃嫔参加,也从未规定命妇不许参加。”颂光答得不卑不亢,“长乐门特来献上心意,一为清河公主生辰贺喜,二为感激淑妃眷顾,三为叩谢圣上和中宫的隆恩厚德。淑妃怜惜巢王家眷,将其救出掖庭,善心昭昭。圣君贤后宽待其人,用心调教,长乐门岂能无动于衷?情发自肺腑,礼随之而至,万望诸位笑纳。”

无垢心头一紧。息王、巢王女眷彼此往来,并非秘事,但无论如何,这种敏感的事情都不应在公开场合被人当众点明。宴会其乐融融,她来横生枝节,究竟有何居心?

更何况,她那三言两语不离淑妃,似乎想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目的何在?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她怀揣怎样的企图,明面上至少是来送礼的。御前须庄重,且宴会还在继续,诸多疑窦,绝不可能明明白白地亮出来。

无垢不得不勉强一笑,谢过郑观音,吩咐灵璧收下丹券,又赐座留颂光饮食。颂光识趣,即刻行礼推辞,速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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