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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24 前诤后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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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24前诤后讽

“是。陛下所言极是。”既听李世民如此说,房玄龄便见好就收。李世民看群臣再无异议,即刻下旨:“任瓖能力不足,德行有亏,即日起,革去兵部尚书一职,调至卫尉,暂留用为卫尉少卿,听命于卫尉卿。”他又对卫尉卿刘弘基说:“以后你要对他多加提点,严格要求。”“遵旨。”“兵部尚书一职,由卫国公李靖接任。卫国公战功卓著,雄才外显,堪为大用。望爱卿勤加砥砺,不负朕心。”“谨遵圣意。”李世民心满意足,随口追问一句:“一会儿就会有吏部的敕令传到兵部。如此安排,诸卿可有异议?”众臣纷纷摇头。唯有魏征手持笏板,再次起身。李世民的心瞬间悬在半空。“禀圣上,我没有异议。”魏征一本正经地说。李世民悄悄松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低声埋怨:“没异议就没异议,无缘无故站起来做啥嘛!”“对人员升调一事,我没有异议,但这并不表示陛下没错。陛下有错,我当然要恭敬站立,细致地指出来。”“我有错?我又有错了?”李世民哭笑不得。他近日气血上涌的时候已经太多,此刻再无发威动怒的余力,“行行行。你说,我又错在哪儿了?”“其一,陛下派遣任尚书开展大规模的巡查,没有考虑此前他并无经验,此为‘用人失当’之错。其二,任尚书铩羽而归以后,陛下不但没有稍加安抚,还不愿躬身教导,明明自己都懂,明明就在他眼前,陛下还偏要把教导之责扔给卫国公,自己一句话都不舍得讲。所谓‘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陛下犯的是‘待下无礼’之错。其三,陛下要贬官就贬官,理由只需有‘能力不足’,不必谈‘德行有亏’。我想,所谓的‘德行有亏’,应该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虐待侍妾一案。他的妻子不能善待侍妾,他作为一家之主,确实有责任,可这跟他的公职无关,陛下非要把私德牵扯出来,此为‘公私不辨’之错。其四,陛下为所谓息王余党心急如焚,这几次的集议,不谈军国大事,不谈农政要务,就围着这一件事打转,此为‘主次未分’之错。陛下犯了四个错,必须时时自省,逐一纠正…

“是。陛下所言极是。”

既听李世民如此说,房玄龄便见好就收。李世民看群臣再无异议,即刻下旨:“任瓖能力不足,德行有亏,即日起,革去兵部尚书一职,调至卫尉,暂留用为卫尉少卿,听命于卫尉卿。”他又对卫尉卿刘弘基说:“以后你要对他多加提点,严格要求。”

“遵旨。”

“兵部尚书一职,由卫国公李靖接任。卫国公战功卓著,雄才外显,堪为大用。望爱卿勤加砥砺,不负朕心。”

“谨遵圣意。”

李世民心满意足,随口追问一句:“一会儿就会有吏部的敕令传到兵部。如此安排,诸卿可有异议?”

众臣纷纷摇头。

唯有魏征手持笏板,再次起身。李世民的心瞬间悬在半空。

“禀圣上,我没有异议。”魏征一本正经地说。

李世民悄悄松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低声埋怨:“没异议就没异议,无缘无故站起来做啥嘛!”

“对人员升调一事,我没有异议,但这并不表示陛下没错。陛下有错,我当然要恭敬站立,细致地指出来。”

“我有错?我又有错了?”李世民哭笑不得。他近日气血上涌的时候已经太多,此刻再无发威动怒的余力,“行行行。你说,我又错在哪儿了?”

“其一,陛下派遣任尚书开展大规模的巡查,没有考虑此前他并无经验,此为‘用人失当’之错。其二,任尚书铩羽而归以后,陛下不但没有稍加安抚,还不愿躬身教导,明明自己都懂,明明就在他眼前,陛下还偏要把教导之责扔给卫国公,自己一句话都不舍得讲。所谓‘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陛下犯的是‘待下无礼’之错。其三,陛下要贬官就贬官,理由只需有‘能力不足’,不必谈‘德行有亏’。我想,所谓的‘德行有亏’,应该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虐待侍妾一案。他的妻子不能善待侍妾,他作为一家之主,确实有责任,可这跟他的公职无关,陛下非要把私德牵扯出来,此为‘公私不辨’之错。其四,陛下为所谓息王余党心急如焚,这几次的集议,不谈军国大事,不谈农政要务,就围着这一件事打转,此为‘主次未分’之错。陛下犯了四个错,必须时时自省,逐一纠正。”

魏征犯颜直谏,并不稀奇,但像今天这般长篇大论,还是头一遭。李世民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脑中恍惚,却仍要劝自己镇定,在心头历数魏征列举的过错:用人失当,待下无礼,公私不辨,主次未分。他位居帝位将近五年,竟犯下这么多过失,若他说得更直白一些,意思不就是他这皇帝白当了吗?

“好。魏征,朕浑身都是过错。那你说,朕要怎么改正?”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他必须保持风度,佯装和气。

魏征却沉默起来,面色凝重,若有所思。房玄龄低头,朝魏征的方向瞄了一眼。李靖仍旧仪容整饬,一副不以物喜的模样。任瓖哭丧着脸,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纷扰,只为自己被贬而心痛。程知节涨红了脸,好似憋了一肚子话,目光直直地射向魏征,仿佛带着愠怒。刘弘基险些憋不住笑,畅想他们摆开阵势打起来:能在朝中瞧见君臣互殴的热闹戏,也算大开眼界。

“我刚才说了,改错之前先要反省,诚心正意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谈得上知错就改。”魏征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终于出声,“明日上朝,陛下可以向朝臣谈起此事,把事情的原委、自己的反思、今后如何改正等等全部摊开来说,对群臣开诚布公,以示纠错之心的坚定。”

李世民忍无可忍,终究是拍案而起,暴发雷霆之怒:“魏征,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魏征本想就此偃旗息鼓,见李世民反应过激,竟也不甘示弱:“这哪里是得寸进尺?若是陛下想听,我还可以挑出更多的错。比如,陛下还有‘疑心过重’之错。息王余党连个影子都没有,陛下就坐立不安,一会儿出动兵部,一会儿囚禁皇妃,前朝后宫都闹得鸡犬不宁。况且,陛下犯这种错,还不是头一回。”他踱步向刘弘基走近,激昂道:“贞观元年,李孝常因谋反被诛。卫尉卿与李孝常有交往,也遭到牵连,直到一年后才被起用,恢复了封爵。要不是陛下多疑,卫尉卿就不会被冤枉,不会白受那一年的罪!”

一番慷慨之后,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敛声屏气,战战兢兢,等待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李世民再不顾什么形象,疾步绕出案后,冲向魏征。

房玄龄和李靖冲上前去,奋力阻拦,一边说:“陛下息怒!陛下冷静、冷静!”程知节把魏征直往后拉,语无伦次地说:“道歉,快!跟陛下……跟陛下请罪!”刘弘基意识到事态过于严重,赶紧挡在情绪激动的君臣中间,下跪相劝:“陛下,秘书监为人耿直,只是偶尔口无遮拦。他一心为了大唐、为了陛下,思虑忠纯,堪称贤良。陛下是明君,器量宏伟,一定能理解他这份心,也一定能宽恕他的言行。”

“口无遮拦?偶尔口无遮拦?”李世民怒不可遏,“出言不逊,无礼犯上,朕容忍了他多少次!”

话音甫落,他气喘吁吁,只感到头晕目眩,两腿发软,颤巍巍地走回主位。房玄龄和李靖一左一右扶住他,小心翼翼。趁此间隙,刘弘基走到程知节身边,一同将满头大汗、眼中泛泪的魏征掩护出殿。

迈过门槛时,刘弘基低声数落他:“一头犟驴,跟陛下拗什么拗?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命给丢了。”魏征依旧不服,悻悻道:“我哪里说错了?哪里错了?”程知节恨不得翻他个白眼:“你就庆幸那梁上没有挂剑吧!不然的话,照他今天这脾气,绝对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余怒实难消。两刻钟过去,水晶八曲长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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