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2)
“倒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叫嚣打骂,真不愧化神大能,叫人大开眼界。”
郦芙根本没想过有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分明是她算计得人血流成河,怎么叫她一说反倒成了别人不堪?
郦芙被气得翻白眼,王凌波还不放过她:“方才说姜公子出现总是恰到好处,其实不然。”
“比起郦姑娘对时机手拿把掐还是略逊一筹的,这不就看准了神君不在饮羽峰,着急忙慌的就过来了吗?”
“若再晚点,怕是人要从主峰回来了。”
郦芙声音都在抖:“你,我会怕赵离弦?我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问问他”
话未说完姜无瑕赶紧出来打圆场,又是搬梯子又是说好话,总算让郦芙顺着台阶下来,二人相携悻悻的离开了饮羽峰。
王凌波与叶华浓还有事没完,倒也没有接着再拱火,一场冲突也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暂时结束。
叶华浓叹口气道:“郦姑娘虽脾气火爆,倒也是个顶好的人。”
“这些时日在宗门里,遇事都肯相帮的,有弟子请教不论修为辈分,都不吝赐教,那么性子急躁的人这些事上却是不厌其烦,尤为耐心,为人也仗义。”
王凌波倒也不否认其身上的好处,只是人有多面,立场不同看到的不定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
便是赵离弦这些人,王凌波虽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但也不能否认他们每个人身上自有寻常人望其项背的优点。
更莫说郦芙,若跳出立场而言,在王凌波看来她甚至是个客观上的好人。
只是人能跳出自己立场看待他人,却无法跳出自己立场行事抉择。
因此王凌波也没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缠。
与叶华浓商议好有关玉素光之死的后续安排后,她又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叶华浓:“这是从温氏缴获的,以天子之血炼制的邪药。”
“凡俗贵族身份越高,越是无法受用修仙之物,但凡间医术却也做不到让人延寿百年,青春常驻。因此我很好奇此药挥发效用的关键在哪儿。”
叶华浓也挺感兴趣,倒出来望闻嗅尝了一会儿,初步判断道:“除了天子之血外,所用药材我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并无特殊的用药,其药效大多在固源助效之用,所以主要起效的还是天子之血。”
“只凡间天子虽也是天道庇佑之人,以往却并未听说帝王血为引入药与常人有何不同之术,应不是炼化之功。”
接着又反复检查,甚至碾碎了一颗,果然发现端倪:“看,这里有个微小的阵法。”
王凌波看过去,有些看不分明,借助了法器才看清楚那其中芝麻粒大小的核心上一副繁复的图文。
叶华浓总归曾是修士,且修为不低,即便现在废了,她的身体也锤炼至金丹境,不需借助外物就能看个分明。
只是叶华浓对阵法研究不深,倒是王凌波这个凡人,竟对此颇有见地。
她道:“看这阵法走向,竟是以身献祭借用天道之力的邪法。”
叶华浓到底剑宗正统出身,对邪魔外道之法了解不深,闻言蹙眉道:“你是说此阵乃是借助天道对天子的庇佑之力?”
“这等力量便是截取少许,也是大有可取的,这竟用来做区区延寿驻颜之用?”
并非延寿驻颜是什么性价比低廉之事,而是与之复出的代价比起来,确实是拿西瓜换芝麻。
果然王凌波点头道:“温氏怕是自己也蒙在鼓里,剽借天道之力比之修行更为逆天而行,代价也更为惨重。”
“温太皇太后与其生母,怕是在死那一刻已经神魂俱灭,再无转世轮回的可能。”
叶华浓深以为然,只是她注意到了一些事。
她想问王凌波为何对此这么了解,莫要以为符修阵修便是记录那繁复冗杂的符文阵法便罢,也莫要以为一个凡人死记套弄便能精通阵法理论。
王凌波竟能比她这个曾经的修士更先发现端倪,必然是有过相当理解的。
她想问王凌波怎会理解这种断绝永生永世的邪法,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之后王凌波又给了叶华浓一些从宋永逸那里搞到的新鲜血液,与那些丹药一起让她带了回去。
叶华浓走后,王凌波便唤来白羽继续处理公务,期间还起身喂了趟鸟。
王凌波离开剑宗这些日子,这些灵鸟也没忘了她,一见她回来,有几只格外喜欢她的甚至特意从森林里飞过来。
王凌波与它们玩了会儿,赵离弦便回来了。
她迎他坐下后递了杯茶问道:“宋姑娘伤势如何了?”
赵离弦尝了一口:“已无大碍,等她醒来养上几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王凌波:“所以你被宗主拘着骂到现在才放你回来?”
不是王凌波高估他,以赵离弦的凉薄不耐,以及在渊清真人面前毫无伪装的任性,他能主动守着宋檀因等她救治结束才有鬼。
果然赵离弦道:“不是,师父留我是为了助他一起救救治小师妹。”
王凌波来了兴致:“渊清真人何等能耐?说句半步真仙也不为过了,救治宋姑娘区区化神修为,还需你从旁协助?”
赵离弦:“神识内的魔气比较刁钻,受不得修为太高的人侵入,我实际境界还未到合体,勉强还能进入她的识海。”
“哦?这就更有意思了。”王凌波道:“详细说与我听听,任何细节也莫要放过。”
赵离弦看了她一眼,这人真就是与他截然相反的那类存在,总是对任何事抱有新鲜好奇,也不会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力量微小的她总能敏锐与常人率先发现问题所在,将原本平淡无奇的细枝末节串联成网,然后撬动出难以置信的结果。
赵离弦从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尤为璀璨的生命与主动,一丝羡慕悄然在心中流淌。
原本不耐在细枝末节上多言的他,也乖乖的将主殿内发生的事无巨细讲给了王凌波。
接着他就在王凌波脸上看到了一丝古怪的表情,好似挖到重宝一样的喜悦和隐隐猜测真的被押对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