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哥哥抱抱 不哭了来哥哥抱（1/2）
第41章哥哥抱抱不哭了来哥哥抱
两人回到溪边时,这儿的曲水流觞也正是热闹。
江淮不会作诗就坐在江谨言旁边看着，从上游顺水而下的酒觞慢悠悠地飘来了，旁边背对他们击鼓的人突然停了节奏,最接近酒觞的学子一愣,赶紧弯腰伸出胳膊把酒觞拿了起来。
“澄明兄，可算到你了！方才轮上我的时候,就你笑得最大声,这下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得得得，放马过来。”端着酒觞的学子将酒一饮而尽,自信地昂昂下巴,眉间尽是恣意风流。
与旁边写诗作画的学子们不同的是，这曲水流觞的规则不仅类似于击鼓传花,还需由上一个被传到的人对下一个学子出题，限定作诗的范围。
是以敢来参加的都是各大书院里的佼佼者，不说能张口成诗,但至少都是有备而来的。
若有往日里已经打磨好的诗刚好撞上今日的主题，拿出来压了旁人一头,自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
“以石为题，如何？”
张澄明闻言眉头微拧，虽说这周围全是石头，但真要立马做出一首诗来，倒是要花点心思和时间。
他沉吟片刻，将杯中酒饮尽，缓缓将脑子里组织好的句子念出来,中规中矩，无功无过，旁的学子们也很捧场地夸赞了一番算是过关。
江淮盘腿坐着,一边往嘴里丢吃的，一边有点犯困地数着水底的石头。
坐在她对面的傅子川冲她扬眉笑了笑，江淮扯了扯嘴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
江谨言坐得直直的，头都不带垂一下，两相对比，江淮简直跟个饭团一样蜷着。
他嘴里问话，手上还不忘给江淮剥核桃。
“没睡好。”江淮打了个哈欠，眼睛都要流出来了，“怎么还不到你啊。”
江谨言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拍了一把她的后腰，“坐直。”
“又乱摸。”江淮挪动屁股离他远了点。
“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江谨言眼含笑意地质问，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困成这样了还非要在这坐着等着，就想等着这酒杯在他面前停下呢吧。
从筹办诗会开始，江淮就经常念叨这次要让江谨言出风头，他自认自己没有出风头的实力，闹笑话倒是有可能。
“别说话别说话。”江淮摆了摆手，睁着眼睛盯着慢慢飘过来的酒觞，她有预感，这次的酒觞一定会停在江谨言面前。
仿佛是听到了江淮的心灵召唤，那酒觞晃晃悠悠的，还真慢慢地在江谨言面前停下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江淮立马来精神了，蹭地一下坐直，“哥，到你了！”
江谨言一怔，淮弟这嘴是开过光吗，他反应过来后认命地拿起酒觞。
包括傅子川在内的洛嘉书院的学子有心担心江谨言，毕竟江谨言在入书院前都靠自学，没有夫子指点，最大的短板就在诗赋这一块，而作诗是要数年的积累才行的。
只有江淮用激动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江谨言瞥了她一眼，捏了捏手心的杯子，“请澄明兄出题吧。”
这位澄明兄刚刚才憋出了一首以石头为主题的诗，此刻摇身一变成了出题的人，不免心情大好。
更何况对面正是如今在保宁府学子圈里小有名气，从遂州那小地方一来就考了洛嘉书院入学考试第一名的江谨言。
耳听为虚，今日亲眼见到了，可算有机会试试江谨言的才学了。
但好歹他也不是个蠢的，不敢刻意刁难江谨言，那不就得罪江家和洛嘉书院了，是以他斟酌了一下，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选题。
“在下一直听闻江兄念书极为刻苦奋进，又凭自学摘下洛嘉书院入学考试榜首，实乃吾等之楷模，那就请江兄以勉励学子奋进为题赋诗吧……这应该难不倒江兄吧？”
虽然他出的题不难，但语气却有种施舍般的感觉，让江淮有种想扁他的冲动。
在许多自诩为天之骄子十几岁就中了秀才的读书人眼里，江谨言无疑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成了江家的养子，又走了什么后门考了洛嘉书院第一名，不管咋说，他们都不愿意相信也不会相信自己苦读十年被一个自学的人压一头。
好在江淮是知道结果的，便施施然地坐着等着澄明被打脸。
江谨言倒是没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他听了题目后就认真思考起来，而后神色略有些古怪地看了江淮一眼。
江淮一直盯着他，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下眼睛。
思考时间差不多到了，江谨言顿了顿，垂眸缓缓道：“年光掷人急……”
江淮嘴角勾起，看来江谨言已经打好腹稿了。
“行乐非所宜……”
江淮点点头，不错。
不对，等下，怎么有点耳熟？
她眨了眨眼，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诗她好像见过。
就在……
江谨言在遂州时参加富岳书院的入学考试的答卷上。
但较之前这诗又有了一些改动，应是他之后又重写了。
江淮默默想笑。
原以为江谨言在诗会上一鸣惊人是突然灵感爆发，结果是运气好刚好用上了之前就精雕细琢好的，这正是其他人求而不得的机会。
江谨言一句一句慢慢念着，旁边负责记录的学子赶紧刷刷提笔写下。
最后这首不算短的劝学诗以一句“少小虽非良，犹能书子奇”①收尾。
记录的学子抖抖宣纸，大声又将诗念了一遍，念罢，其他学子才从安静中醒过来，连连叫好。
“好一个犹能书子奇！”
张澄明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评价，傅子川已经带头开始夸赞起来，江淮也不吝啬地鼓掌，“哥哥作得好棒！”
江谨言笑了笑，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客气地应了几句。
众人七嘴八舌夸赞一番，看向江谨言的眼神已经变了。
江淮笑眯眯地贴近江谨言肩膀低声道：“哥，你这不是在遂州做的诗嘛。”
江谨言：“嗯……有不能用之前做的诗的规矩么？”
“没有没有，只要是自己写的就成，他们好些人还专门押题了，提前准备了好多题材的诗准备在诗会上秀一把呢，不然哪有那么多人能眨眼间就成诗啊？”
“那……”
“我就是问问，你啥时候改的呀，我都不知道。”
江谨言抿唇，没直接回答，只道：“就闲暇时候想起来了。”
他不会忘了，当初江淮伪造了一份证据，假装他事先给她通过信，并在信中写了这首诗，以此证明那张富岳书院的答卷就是他本人所答而非冒名顶替之人。
是以他对这首诗珍而视之，时常在闭眼假寐时想起，并时不时有更好的想法修改一些词句，没想到今儿又用上了。
想到这儿他感觉胸口有一点热，擡手推了推江淮的肩膀，低声道：“不是说不要我碰到你么。”
江淮这才发现自己为了说悄悄话头都快搁人家肩膀上去了，赶紧坐直身子轻咳一声，“我有些困了，我们到处去转转吧。”
反正江谨言已经作过诗了，这会儿走也不会有人拦着。
江谨言想起自己手里还一直端着酒杯，便一口闷了，结果这酒还挺烈，呛得他脸色一变，一时有些怔怔地平复着。
江淮已经先一步站起身来，还以为他在品酒，道：“你觉得这酒咋样？”
江谨言：“嗯……好酒。”
“五两银子一坛呢。”
“……咳。”
江谨言把酒杯放下，暗道果然自己是粗人品不来好酒。
但江淮以为他挺喜欢，摸摸下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谨言被她拽起来，两个人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后方堆放物资处，这里摆着各种吃食和酒水。
“饿了没，吃点。”
江淮拿起一把干果一个一个往嘴里丢，“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我看你也不怎么碰酒，只有碰杯的时候浅浅抿一口。”
江谨言也拿了点东西吃：“嗯，很少喝。”
他第一次正式喝酒还是在江家，之前最多只过农家自酿的醪糟酒，浑浊且温和，不似这清冽的酒水这般烧心。
江淮就不一样了。
原身作为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嫖，其他是样样精通，而她前世作为小演员在娱乐圈打滚，酒局饭局也是常有的，她还曾为了接下一个角色被灌得进了医院。
江谨言日后也少不了喝酒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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