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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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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终

天地之间任迟晚自由来去,她却无法驻足。

雪凇将树枝包裹凝冻,就连悬崖边由粗木搭建而成的羊肠小道也覆盖上厚厚的一层雪霜,往里走,稍微的一点动静就能引起树枝上的雪松掉落。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

在这样的雪景之中,忽有两个黑点从远处移动,离的近了,原来是一个人牵着一头毛色上乘的黑马在雪中涉足。那人头戴斗笠,身穿青色衣衫,清瘦的身形在雪中走得颇为艰难。

迟晚看准时机,从天而降,本想借助微风落到他的斗笠上,谁知方向偏了些许,最终落到了一棵树上。枝桠有些承载不住她的重量,向下弯了腰。迟晚眼疾手快,幸免于被落到地面摔个稀巴烂的结局,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迟晚看到那人踏着碎雪到了一间茅屋门前,他将马匹安置在房檐下,随后摘下斗笠,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迟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他无声打了个招呼:“镜辞!”

镜辞将斗笠上的碎雪拂去,挂在墙壁上,随即拢了一盆炭火,烫了一壶热酒。天气寒冷,他自呷了一小杯,随手拿火箸拨了拨炭火。

迟晚所在的位置视角绝佳,正好能透过门窗将镜辞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想靠近镜辞,却恐屋内温暖将她融化,于是继续趴在树枝上专注地看着他。

迟晚正自专注地观察镜辞,耳畔忽然听得几声“唧唧喳喳”的动静,循声望去,原来是几只灵雀争相站在树枝上啄食枝头的红果。

天地间被一层稀薄的白色点缀,那长得高高的红果也被点缀得更加像一道精致的菜肴,在白色的世界中过于瞩目,引来觅食的灵雀。

纤细的果枝被压弯了腰,摇摇枝颤,引得簌簌雪落。

迟晚却想:“希望灵雀不要靠近我,以免压弯枝条,我无法站脚。”

灵雀似乎听到了迟晚的心声,饱腹后先后展翅飞走,并未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迟晚再次松了口气,却见镜辞忽然敞开了门,她心想机会来了,顺着风吹的方向,争先恐后地与其它雪粒一起飘进了门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念想太过强烈,竟看到镜辞伸出了手,迟晚抓住机会,成功落到他的手心里。

迟晚兴高采烈,但还未高兴多久,片刻之后就被他掌心的温度所融化,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迟晚再次睁开眼时,是在一户人家的屋顶。远处还有人在雪地里奔跑追逐,欢呼着道:“阿姐快来玩!”

整个世界仍旧银装素裹,不染尘埃。世间不乏文采斐然的文人墨客着墨赞美雪,诸如“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两岸严风吹玉树,一滩明月晒银沙”这样的佳句多如牛毛,如今迟晚也是其中一片雪,不由得志得意满。

偶然听得房檐下有人在对话:

“这雪再不停,家里买不起炭,我们可就要被冻死了。”

“是啊!”

两人抱着彼此取暖,隐约还能听到牙齿打战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好似一记重锤锤打在迟晚心上,她看着周围簌簌而下的雪,无声说道:“雪该停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温暖极了,迟晚微笑着升腾到空气之中,再次陷入沉睡。

……

冬雪过后,迎来了一场春雨。

夜色正浓,人们尚且睡梦正酣,迟晚不期而至,落到屋顶的青瓦上、草地里、水池中……

迟晚喜欢花,遂落在花枝上。不想花朵娇嫩,被她不小心打落枝头,看着满地残花,她苦恼地挠了挠头。

一擡头,却见镜辞撑伞缓步而来。迟晚立即高兴起来,想与他亲近,却只能落在伞面上,根本碰不到他。迟晚纵使急得跳脚,也只能在伞上短暂地停留几秒,接着便滑落,浸入地面。

……

炎炎夏日,迟晚徜徉于天地之间,只是苦于无法驻足,拂过溪流、树叶,为路上的行人送去一丝清凉。她偶尔也调皮一下,撩起姑娘的面纱、衣袂、发梢。

蝉在树上叫得欢快,迟晚在它们身边打转,与其畅聊了一番。她低头时,见镜辞骑着马在官道上不急不徐地走着。

迟晚眼前一亮,径直冲向镜辞,短暂地掠过他,撩动他腰间系着的那串碎玉。

镜辞似乎若有所感,擡头看向四周。

迟晚笑了笑,摇晃附近的枝桠,让树叶沙沙响了一会儿,不停地在他身旁穿梭,却不知他是否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镜辞忽然伸出手来,迟晚见状也朝他伸手,只是他握不住迟晚,迟晚也握不住他。

这已经不是迟晚第一次与他擦肩而过,可永远也无法与他产生交集……

迟晚本该彻底消失的,却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于天地之间,回到天意的最初形态。而镜辞却走上另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他再也看不见她了,也听不到。

迟晚明白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或者说他放弃了什么……

迟晚眼眶突然发酸,随着她第一滴眼泪落下,天上忽然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迟晚默默流着泪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镜辞坐在马匹上,任由雨滴落下来掩盖了他脸上的泪痕。

当一切宁静下来,镜辞知道,她也走了。

迟晚四处游荡,不再刻意寻找镜辞的踪迹。

她来到了幽谷,看到了娄嘉和红英。

彼时娄嘉面前还有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子,他大抵就是娄嘉之前收治的那个重伤的病人,娄嘉脸色难看,似乎是这个病人没有遵从她的嘱咐,她正在苦口婆心地跟他说着什么。男子表情温和,目光专注地望着娄嘉,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红英则在一旁灌溉着药田,不时和旁边的小山精阿芜交谈几句。

不远处,天衡山的山神正提着一条肥硕的鱼朝小院走来,大概是特地抽空来此做客。

迟晚一时兴起,对着小院吹了一口气。

忽然起了风,娄嘉生气归生气,还是一言不发地进屋抱来一床薄毯裹在男子身上,男子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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