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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更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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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更新

新皇早朝,众臣深深跪倒下去。今时今日,大权在握,帘幕后再无他人。

行过礼来,钟离遥方道,“自天宝七年,朕始协理政事,六年以来,仰赖各位大人之力,使国事愈顺,今朝一丧一典俱以告终,朕深感欣慰。日后气象更新,诸卿当更为勤勉才是。”

诸臣称是,欲跪。

皇帝擡手唤住,“诸卿不必多礼,朝堂大殿乃议事之所,但有实务,不拘虚礼。自明日起,置办案几,改为坐朝。”

诸臣面面相觑,心中尤有不安。

新皇胸有大志,此后必有革新习气、改换刀戈之意。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擅以老臣开刀。再者后宫一派几个中心人物拘限、入狱,不知这刀光剑影之下,又有谁能善终。

如他们预想的大刀阔斧的、血肉淋漓的宣判并未到来。

钟离遥只是说,“多事之秋,幸有诸卿。前年搁置的萌阴抚恤之事,如今也该操办。天下高门近百,一流之列乃有十二,知文晓礼,朕欲表彰,不知诸卿对此事,有何想法?”

百官多出自高门氏族,皇帝之话,听起来全是诱人之前途。诸众遂以新皇大恩感激涕零,大表忠心,并无异议。

钟离遥便唤房津去办此事,因大家素日仰赖丞相,对此人选也十分认可。

定了人选后,钟离遥轻笑起来,不咸不淡的说着客套话,“房卿拟了笺子与官衔,再有其余百官可举荐登名,功以才成,业由才广,诸卿定要内举不避亲、外举不必仇,有此公平公正之心,方能为朕觅得贤才。”

诸卿再度称是,笑的眯眼翘胡子,正点头暗叹新主圣明。

“另有一件,”钟离遥问道,“如今朕初登基,实为喜事,本想与民同乐,不知诸卿有何想法?”

有人道,“不如大赦天下,以示新君仁德?”

皇帝微笑不语。

再有人说,“不如修建宫苑,以示新君功德?”

皇帝微笑不语。

房津拱拱手道,“圣上既有广觅贤才之意,如今也正是国之待兴之年,不如放开太学,令寒门也可读书修身、建功立业,教育实为人才之根本,岂不为天大喜事,与民同乐。”

钟离遥佯装深思,微微皱起眉来。

当下,立即有人反对,“向来有礼不下庶人之说,士农工商,本就各行其是,怎可广开太学,令这群莽夫做学问,岂不笑话?”

人皆赞成,“正是,各行其是,才是正道。若是农民,好好种地才是规矩,若是商贾,便该安心做些买卖。怎可令其为官,败坏时风。”

钟离遥听罢,叹息一声,“诸卿果然有理。既如此,那不如广开民学如何?授些农业学问、再有手工、纺织的活计,必是正事。至于太学嘛——确实……”皇帝故作为难,“太傅大人怎么看?”

“老臣以为——”太傅左右瞻顾了一下,又看了看谢祯,遂拖着嗓子思考了好一阵儿,方说道,“老臣以为,民学若有贤才,可取青云令参加考核,把时间改为一年两次,既依照祖制,也体现朝廷恩泽。岂不两全其美?”

钟离遥满意的点点头,“太傅大人思虑周全,便依此办吧,房津,此事全权交由你来主持操办。”他继续道,“东宫舍卫原是十六名族之子,今朕登基,当论功行赏,到时,你便同样拟了笺子递上来罢。”

东宫十六子除房津外,有五人留在上城。

其中,一是名杜列者,为杜太傅的宗亲,嫡长萌阴,因张愈禁足,如今便暂时掌管些礼法修订,与各类祭祀的组织,五品衔。

一是名徐严者,出身上城徐氏,徐智渊之夭弟,徐正扉之四叔,年纪与房津相仿,便随房津处理些琐事,居从五品。

再有三人,一是尹同甫,尹承安的堂兄,入盐税枢谋了个差事;一是谢谨,出身广澜谢氏,在上城谋了个少骑尉的差事;再有赵元卿,本出身赵氏,原是赵迎堂兄赵中安之嫡孙,算得上是新君的母族远亲,遂留在上城,赋了个税检枢的差事,六品衔。

其余如薛迎颂、卫从榆、秦奏、苏玉山、陈时等十人均回各自氏族居处,寻各自萌阴自在,不日便可启程;此举算是释放了质子,向各氏族表态。

这群持观望态度的天下权贵们,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回肚中。

他们原是忧心钟离遥登基后,将以谢祯为刀柄,启用寒门、斩尽名族。遂或多或少在皇子启游说许诺之下动了心。

再如今,钟离遥大权在握,并未大开杀戒,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将此事算罢了。因而,一众人便纷纷落井下石,撇开钟离启,向新皇示忠,请新皇将反贼诛之而后快。

钟离遥只吩咐赵固去审此案,必要水落石出,方能定罪;另外命谢祯协办,若有异变,可随机应对。

谢祯跪下领命,钟离遥方才细细的盯着他,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将军是终黎的功臣,无须再跪。你前些日子所求的,麾下士兵各项抚恤奖赏的事宜,朕已安排中战枢着手处理,唯独将军的功,还未曾定论,此刻正是时候。将军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道来。”

谢祯擡头盯着他,愣神一会儿,道,“臣弟……想仍旧住在千禧宫。”

众臣都呲呲笑出声来,“将军如今官居二品,讨南定北军功赫赫,又赏了官宅,住在宫里可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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