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卧霜饮春枝 > 粗缯大布

粗缯大布(1/2)

目录

粗缯大布

奉远界,正是马奴那“旧相好”的老地盘。

此刻,薛明风下马,将绳鞭丢与仆子,正遇上前来拜访的魏肃,两人打了照面,相视一笑,礼道,“大人几日不见,甚好!”

薛明风便眯起眼来,朝南瞧着,“舍弟在不远处,逢着开春,正侍弄那些无用的东西呢。魏大人前来,可要一叙?”

“开春务农,所应天时。”魏肃笑着,“魏某寻薛相公,正有事情要谈。”

那薛明风便嗤笑一声,那话说的意味深长,“大人来的也勤。”说罢,只又瞧了他一眼,便大踏步进门去了,“薛某还有要事,便不陪大人去了。”

魏肃便提起袍来,紧裹两下塞在腰间,露出青靴,踏踩着泥泞田径朝宅南的两间民房去了。这薛迎颂相公,如今便住在这民房里,三餐寡淡,煮茶酿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敞门阔气的官宅不过间隔半里,竟有着天壤之别了。

“薛相公,季扬——”

薛迎颂敞开门来,光脚踩在地上,迎着春光,一身水绿的衣衫,挽袖系袍,面上衬着那恬淡而自足的笑,分明如三五月新生的稻子般,水光滋润的苗儿。

“穆之,快请坐。我正浣衣呢,等我忙完这会儿,刚好请你喝米酒,新酿成的,春日里品最是好滋味儿了。”

“季扬,我来帮你。”魏肃替他把几件正浣洗干净的衣裳,装进盆里,自顾自便忙着替人晾晒去了。

薛迎颂笑道,“你且歇着,哪里有让客人干活儿的道理。”

“什么客人,我常来你这蹭饭,正不知怎么回报呢!今日又赶上新鲜的米酒喝,还能懒手懒脚的坐着不成?”魏肃那身量强阔,比谢谨还要显得更挺拔些,“你瞧我,做这点事儿,还能算作干活儿吗?”

薛迎颂笑笑便也作罢,只煮上茶,将新鲜折来的花枝打理好,装点进旧瓷瓶,他拨开柴火,那灶上温着粥,添上几粒碎肉,竟意外的香。

魏肃这会儿便坐在案几前,托着腮,瞧他前后忙活,只觉得岁寒日暖,风月熬煎,锅里煮着的倒像是馋人的太平日子。

“我突然有点饿了,季扬,这粥闻着好香,先让我尝一小碗好不好?”

薛迎颂笑道,“正是想让你尝的,这粥米比一般的要香甜糯滑。”

没大会儿,魏肃接过碗来,认真品了一晌,赞道,“好香的粥,好糯的米,难道有什么别致的做法不成?”

“这米是新品种,还是头一年收了呢。”薛迎颂盯着他笑,“若是今年种下去,仍结这样好的粒子,才能算成了。”

魏肃欣喜,“那奉远西这辽阔土地,岂不成了粮仓,只管把将士喂得肚皮发胀!”

“正是,原来的品种,粒子小,又不耐寒,结的也不多,粮食凑来凑去总也不够。”薛迎颂叹了口气,“有钱都没得吃,更不用说别人了——今年若能成,我便请奏君主,只管种的遍地粮食。”

魏肃道,“定是可以的!到那时,江阜、淮安在东,奉远在西,两腰各长一个粮仓,举国不愁!哦对了,君主本就打算将西边的疆土全划拨进奉远界,届时,奉远一州可敌三州。”

“哦?”薛迎颂后知后觉的悟道,“那州府岂非——?”

魏肃便道,“说起来,我也有不明的地方。你长兄薛大人还未交出军权,君主又要将这么大的土地划进奉远——”他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谢将军在江阜有造反的苗头,难道,君主是想找个后盾,若东边闹起来,也好往西谋退路?抑或东西对峙,上城落个太平。”

“此事我也拿捏不准。”薛迎颂道,“奉远西这块土地,咱们原来称沣西,疆土广博,有一州之实,我倒觉得,可以单独调赋人来管理,再有一个汉陵以南,变八州为十。”

“单独管理,因有文化生活差异,总是要融入的,兴许君主是为这。”魏肃笑道,“那恩邦,不日便要亡国,想来要归入淮安。”

薛迎颂惊讶问道,“竟这么快!君主之心,如日月、如江海,竟不是你我可测的。”

“我守着沣西的这些兵马,一是为四处的异族,二是为内里的太平,季扬,薛大人近些日子,可曾有什么异常。”

薛迎颂皱起眉来,“我不曾关注,倒不见有什么——那日夜里,恍惚见灯火一片,我起来观照几眼,是有远方的人来传信,我便凑近前了想细听,像是上城的口音,不过没听的仔细,倒叫人捉住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