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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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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发

“……离哥哥?”

看到殷离枭身上的倦意,叶宁清握了握指尖,伸手搂上男人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很累吗?”

他知道自己对男人的作用,这时候自己也只能尽这点作用了。

“休息下,嗯?”叶宁清轻声道,“睡一觉会好些。”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随着这句话叶宁清后脑勺被男人的掌心护着,身体重心忽然一个失重,接着他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男人压在他身上,深邃的眼眸望着他,仿若一片幽深的海域,平静中隐藏着狂风巨浪。

顷刻间就能将他吞没。

凝望着这双眼眸,叶宁清恍惚间想起梦里那片湖,那个男人……是不是也长着一双这样深邃深情的眼睛。

“你透过我在看谁?”殷离枭抚着叶宁清的脸,拇指指腹揩过他细腻的皮肤,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

他瞥了眼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画,眸光微闪,犹如寒潭冰泉:“……他吗?”

这些天陈秘书焦头烂额的多方面搜寻,甚至不局限于叶宁清身边。

但在各个地方都找寻一遍,找到的人和画上男人的相似度最多只有百分之九十,多一点都没有。

唯一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九的,只有殷离枭。

“殷总,画上的人应该就是你吧。”最近殷离枭脾性捉摸不定,陈秘书弱弱地道,“把全球都找遍了,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九的,只有老板你了……”

“……他说不知道。”殷离枭身上裹满森冷的戾气,浑身都是慑人的气息。

如果没有那片湖,他或许会认为那个人是他。

只是,在叶宁清着凉发烧那晚,他说梦见了湖,在那片湖里,他甘愿溺沉,甚至没有一丁点求生的谷欠望。

湖旁边的屋子,以及……那个男人。

这一切,都不是他。

“你想要我怎么做?”

殷离枭手缓缓下滑,抚着叶宁清的侧颈,指腹摩挲着他侧颈上柔嫩的肌肤,尖锐的犬齿划过皮肤,印上一朵艳丽妖娆的血色玫瑰。

“唔……”叶宁清闷哼了声,不明白殷离枭的情绪怎么跟过山车似的,完全捉摸不透。

犯病的频率也是,动不动就得被咬上一口。

酥麻的触感从侧颈涌上,带着濡湿和温热,慢慢浸湿了叶宁清的眼睛。

水雾盈在澄澈的眼睛里,透过一片朦胧叶宁清望着眼前男人英俊的脸,心脏忽而骤停,随即猛地狂跳起来。

这张脸……和梦里那个男人真的很像。

要不是侧颈传来酥痒的微疼,他或许真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伸出手,他轻颤了下指尖,抚上男人的侧脸,心脏顿时没由来的一阵钝痛。

“……果然。”殷离枭哑声低喃,眸光凌厉隐忍,圈在他掌心的领带蒙上叶宁清漂亮湿润的眼睛,下一秒寒光涌上他的眼底。

视线被遮挡,叶宁清有瞬间的慌乱,他能清晰的听到男人哑沉的嗓音,和衣服摩擦的细微声。

他伸手想扯掉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但手腕被男人抓住,下一秒他被抱起,坐在了男人腿上。

“……别动。”殷离枭道。

晚风从没关紧的窗吹进来,凉意拂过,叶宁清轻颤了下身体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缩。

他的腰被一只大手圈住,男人握着他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他下意识的搂紧男人。

眼睛被蒙住,他很没有安全感,对眼前能触碰到的男人充满了依恋,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男人环在他腰间的手慢慢放开,慌乱在他的心底蔓延,他下意识的往前,紧紧的搂住男人的脖子。

脖颈间慢慢传来一些湿润的触感,他敏感的瑟缩了下,却没敢躲开,生怕眼前唯一能触碰的热源也消失在黑暗里。

眼睛看不见,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在黑暗里他能清晰的听见殷离枭急促又隐忍着的呼吸声。

以及感受到脖子上微凉湿润的触感慢慢放大化开,逐渐变得灼热滚烫。

在寂静的黑暗里,他感受到殷离枭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慢慢上移,握着他的手背带着他的手抚上他的脸。

他的手被男人带着在男人的脸上抚过,像是用他的指尖描摹一般。

从他锋利的剑眉开始到他高挺的鼻尖,一寸一寸的仔细的描摹着,最后定格在男人的薄唇上。

“……我是谁?”殷离枭问。

“离哥哥……”叶宁清说完又着急的补充,“殷离枭。”

“像吗?”殷离枭指腹摩挲着叶宁清的指尖,薄茧抚过叶宁清细嫩的指腹,酥麻的像是电流拂过,他轻轻瑟缩了下。

“……不、不是的!”叶宁清心慌的摇头,像是要急哭了,委屈的抿着唇抱着男人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脖颈间不断的摇头。

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看不清梦里男人的脸,可是刚才的触摸……那种朦胧模糊的触感让他的心很乱。

好像……好像什么时候他也这样摸过这张脸。

这张鲜活的,有热度的脸。

心脏疼的厉害,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用力的揉捏,疼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眼泪沾湿了长睫,洇湿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深蓝色的布料深一块浅一块,濡湿一片。

“好好,不是。”殷离枭看见叶宁清的眼泪时也瞬间慌了,他解开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那双澄澈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泡的湿漉漉的。

眼尾泛着红,蓄在眼眶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止不住的往下掉。

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一片泡沫,风一吹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指背揩过叶宁清眼尾的泪珠,手脚无措的连忙抱着人轻轻的顺抚着他单薄的脊背哄着。

瞧着叶宁清这样,殷离枭心间郁燥烦闷又心慌无措,这种复杂的陌生情绪让他更加的郁闷心燥。

他的手不停的轻拍着叶宁清的背,无师自通的像是哄孩子一样,怕叶宁清珍珠掉太多哭脱水又绷着张脸哄着喂水。

过了许久,叶宁清终于冷静下来了。

不,该说是哭累睡了过去。

抱着怀里柔软脆弱的一小团,殷离枭的脸冷沉紧绷,满身戾气被压着,抱着人的动作下意识的放轻。

画上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迟早要把他的脖颈给拧断。

把叶宁清放下床,殷离枭端来盆热水拧干毛巾给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因为哭的太厉害他那双眼睛眼眶周围红了一圈,浓密纤长的眼睫被浸湿,根根分明。

把水倒了,殷离枭去浴室洗完澡出来,看着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崽。

他拧着眉把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扯上到鼻子上的被子,扯下盖到他的肩膀上。

夜空中稀疏的星星闪烁着,带着秋凉的晚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站在阳台上,殷离枭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映着猩红的光。

吸了一口烟,冰凉的薄荷在嘴里化开灌入咽喉,白色的烟雾被缓缓吐出,飘散的白雾把眼前稀疏的星星映得更加缥缈。

看着手上在风中飘晃的画,他慢慢撩起眼皮,在烟雾缭绕中他摁下打火机,看着燃起的火苗把这幅画的一角烧着,火红的火慢慢蔓延开,吞噬着把画化为灰烬。

撚着画还没燃尽的一角,他手一扬,浅灰色的灰烬随着秋风漂浮空中,慢慢消散在风里。

找不到人也不要紧,他会把那个在叶宁清心里的人影一点一点的消磨覆盖。

让那只猫崽心里只装着他。

吸了口烟,他慵懒的倚靠着石栏,透过阳台玻璃门他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山丘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白雾缭绕,在眼前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叶宁清眼尾还泛着红的眼睛。

擡手把烟头摁灭,他低垂眼眸,浓密的眼睫也遮不住他眼底锐利的光。

明天,最迟明天叶氏集团的新闻就会被争相报道。

那时候,叶宁清看到新闻后会如何?又或者说他会想什么?

还有往后他一点一点的从叶建雄身上夺回从前的一切,等叶建雄千百倍偿还了所有后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叶家时,叶宁清又待如何?

愤怒?怨恨?报复?又或者是……逃跑?

撩起眼皮,他嘴角很轻的挑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他能纵容着这只狐貍猫崽的各种小动作,但从他踏入他的地盘时,就注定逃不掉。

怨恨也好,报复也罢,那就让仇恨成为他们之间扯不断的线,纠缠着这一生。

……

-

早上的阳光和煦温暖,绕过窗帘从没拉紧的缝隙照耀进来,琐碎的洒在平滑的地板上,空气中细微的灰尘缱绻的在阳光里缓慢的浮动。

房间里的花瓶新换了一束新鲜采摘的玫瑰,淡淡的花香萦绕,充盈着整个卧室。

叶宁清在花香中迷糊转醒,耳边不停的传来震动声。

他微微拧眉,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迟缓的坐起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刚一接通就听见王叶白着急的声音传来。

“小清你快看新闻!”王叶白也是刚醒,原本打算刷刷手机赖会儿床,看到新闻时直接被吓醒了。

前些天叶建雄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事过去后,虽说网上嘲声不断,但是热搜早被有所准备的叶父压下,看似一派祥和。

刘某入狱后,叶氏集团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以受害者自居,雇佣水军想要操纵舆论。

只是在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后,网上再度爆出刘某的辞退合同日期造假,且刘某入职X氏集团时依旧是在叶氏任职。

刘某一直需要住院治疗的母亲和在国外留学的弟弟的费用都是靠刘某一人,平常刘某是定期缴费和每个月给弟弟打钱,但他入狱之前他忽然给弟弟打了一大笔钱和直接给医院存上了几年的治疗费用。

这些金额因为是通过瑞士银行进账到刘某账户,涉及到国外资金账户,很难查询,叶父也是吃准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

但叶父却没想到早在这件事之前殷离枭就已经预判到他的想法,早早撒下了网,就等着这次的收网。

“警方查到汇钱到刘某账户的源头是叶阳凌找人开的账户,那个开户人被警方找上门时因为太害怕承认了。”王叶白道。

叶宁清微征了会儿,直到王叶白再次喊他时他才恍惚回神。

“啊?啊!我在听。”

“小清你现在还好吗?”王叶白安抚道,“这次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你也别太担心。”

说罢他顿了下,又道:“上次的事,殷大佬有为难你吗?要是你有需要就找我,我帮你找别的办法。”

“谢谢你叶白,我没事。”叶宁清反过来安慰了王叶白几句,挂了电话后他脑子里都是叶阳凌被警方拘留的事。

这事太过凑巧,而且能有这样的预判,不难猜到对方是谁。

他舌忝了舌忝微干的唇,倒了杯水喝,精神有些微的紧绷,捧着水杯的手指尖微微收紧。

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对殷离枭还有用,不然男人怕是早连他也一并端了。

书房里,殷离枭狭长的眼眸低垂,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落在叶宁清微微收紧的指尖上,眼睫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小猫崽在想什么?

如何救叶阳凌?

又或是等待叶建雄的命令?

再者……准备逃?

刚才叶宁清和王叶白的通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散漫的撩起眼皮,他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盯紧王叶白。]

……

这个上午叶宁清的心绪起起落落,最后被他强行平复,把画板上的画用画布盖住下楼吃饭。

走到西图澜娅餐厅,他看见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下意识怔了怔。

“怎么?”殷离枭擡眸看他,“走不动道了?要我抱你?”

叶宁清赶忙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他之前崴到的脚现在已经好了,只得走快两步免得让男人看出端倪。

他在离男人稍远的位置坐下,对上男人视线的那一秒立刻求生欲爆棚走到男人旁边坐下。

看到叶宁清自以为隐藏住的小心翼翼,殷离枭盯着叶宁清的侧脸,目光落到他的侧颈上。

擡起手,他指腹抚过上面深红色的咬痕,叶宁清敏感的瑟缩了下,擡手捂住自己侧颈的咬痕,眼瞳微微骤缩了下。

他竟然忘记贴创可贴了?!

捂在掌心下的咬痕微微发热,昨晚的记忆袭来,他忽然愣了愣,猛然看向殷离枭。

早上因为叶家那件事他太过震惊差点忘了昨晚那件事,昨晚殷离枭这个坏家伙一直欺负折腾他来着!

竟然还变态到玩蒙眼py!

忽然被叶宁清盯着,殷离枭迟疑了两秒忽然明了,看来这只小猫崽是想起昨晚的事要跟他算账来着。

他低笑了声,等着叶宁清开口。

叶宁清依旧盯着他,紧紧抿着唇,一副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却又傲娇的不肯说一个字。

殷离枭也不急,把鲜嫩的鱼肉挑了刺后夹给他。

见叶宁清还在怄气的盯着他,他视线瞥了眼叶宁清碗里的鱼肉,又擡眸看着他,示意他吃东西。

叶宁清僵持了两秒,然后不情不愿的动筷子,吃到鲜美的鱼肉时刚才鼓着的气泄了一些,漂亮的眼睛闪了闪。

殷离枭轻笑了下,心道真是一点也藏不住事。

把蟹黄挖出来放在碗里,装满一碗后他把那碗蟹黄递到叶宁清面前,又给他剥了一些虾。

叶宁清吃着蟹黄,朝男人看过去一眼,眼神倨傲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看着剥好的虾肉,他咽下蟹黄舌忝了舌忝唇,倨傲的眼神软了些,那就原谅你一点点。

接着吃着肥美的蟹棒,他最后一点气也泄了,心里轻哼了声,可恶这个坏家伙太会了!

他只能勉强原谅他了!

吃完饭后殷离枭把晾温了的牛骨汤推到叶宁清面前:“喝了。”

上次鸡汤他喝腻了,这次换成牛骨汤他很配合的端起碗乖乖的喝完,满足的用纸巾擦了擦嘴。

殷离枭看着叶宁清一点一点的把汤喝完,慢条斯理的用湿毛巾擦着手,把手指仔细的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饱了?”他问。

叶宁清点头,慵懒的倚靠着椅背消食。

殷离枭看着卸下防备的小猫崽,他微勾唇角,撩起眼眸凝望着他:“那是不是该谈谈其他事了?”

叶宁清疑惑的看他:“?”

“这次你那个哥好像摊上事了。”殷离枭优雅的喝了口汤,慢条斯理看向他,“不着急?”

叶宁清微征,顿时气势弱了一大截。

怎么好提不提提那个狗脾气的事啊!

他着什么急?哪里轮得到他着急?他才不会着急!叶阳凌的事他才不想管!

可是话虽如此,他顶着现在的身份该装还是得装,只是进退两难,恨不得摔杯子甩手走人。

他脑袋飞快转动,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他抿抿唇,垂下的长睫轻轻眨动,擡起眼睛时一朵“蠢”白小花上线。

“商业上的事我不懂,阳哥是犯了什么事吗?不要紧吧?”

殷离枭:“……”

小狐貍猫崽倒是会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空有外表的漂亮笨蛋。

表面纯良柔弱,指不定心里怎么骂他。

他指背揩了下叶宁清的眼尾,昨晚帮他用冰敷了下,但眼睛还有些红。

昨晚他哭的这么厉害,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画上那个男人?

指腹揩着叶宁清眼尾那颗小小的红泪痣,他压了压眼底的郁燥,故意问道:“不找那幅画了?”

叶宁清闻声微愣,很识时务的拼命摇头。

他没搞懂为什么殷离枭这么讨厌那幅画,但是既然他不喜欢,那幅画丢了也好。

免得他又无端被这坏家伙折磨。

“我烧了。”殷离枭忽然道。

叶宁清搭在腿上的手指尖不自觉的撚了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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