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秋(1/2)
第10章中秋
裴熠不是不擅武吗?他是怎么发现的?
戚玦与裴熠对视间,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顺着冷箭的方向看去,她不禁有些恼怒。
只见戚瑶不知何时找过来了,她拿着张弓,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戚玦起身:“四姐平日与我过不去也就罢了,怎么连世子的安危都不顾了?”
却见戚瑶只是横着下三白的眼,冷声一笑:“我说呢,与我比试个射艺都要推三阻四,原来天气尚未转凉,依旧是草木丰茂的时候,你这是忙着择高枝而栖呢?”
说罢,还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裴熠,下巴高高擡着,全无半分旁人对皇室中人的敬畏。
忽而,她的声音骤冷:“只不过我们家可容不下这种攀高结贵的居心叵测之辈。”
闻言,裴熠笑意尽散,他笑与不笑的时候差别很大,此刻周身带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威慑:“人既相识,便有千百万种关系,怎戚四姑娘却偏生便要用最阴诡的心思来揣测旁人?”
戚瑶却只是眯了眯眼:“世子殿下,臣女对你并无意见,不过并非我胡乱揣测,而是戚玦本就阴诡,世子若不信,臣女祝你们万古长青就是,不过还望你们最好一直都清清白白的,否则臣女虽不能将世子如何,但一定会清理门户。”
面对戚瑶莫名其妙的寻衅,戚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生气。
裴熠才多大点?都还是个孩子罢了!
她沉声:“四姐,脑子别太脏了。”
戚瑶却冷嗤一声:“当着旁人的面,你难道不该绞着帕子含泪哭一哭吗?我还以为你不会站直腰杆说话呢。”
她抱着臂走近了几步,而裴熠却已经悄无声息挡在了戚玦面前。
戚瑶却不情不愿地鞠了鞠:“臣女多有不敬,给世子赔罪,世子若是不忿,便以不敬皇室为由发落臣女。”
说罢,她又拔起插在地上的箭:“这箭没箭头,杀不了人的……但是戚玦,天长地久的,我一定会赢过你,你躲不掉的!”
言罢,她便扬长而去。
看着戚瑶的背影,戚玦无语至极。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要处置她吗?”裴熠冷不丁问道。
“什么?”
“我可以罚她。”
看着裴熠认真的模样,戚玦没绷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真的可以罚她的。”
戚玦笑够了,却反问他:“你是不是不常罚人?不然你刚才就要昂着脑袋说‘大胆戚瑶,藐视皇室,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哪还要问旁人要不要罚的?”
“姐姐怎比我还熟练些?”裴熠闷声嗫喏着。
“不知道,兴许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吧。”
裴熠抿着嘴,思索了片刻,才道:“其实,我不在盛京长大。”
戚玦一愣:“从何说起?”
作为当朝亲王的独子却不在盛京长大,戚玦不大明白。
“姐姐想知道吗?”他擡眸问她。
见他面色略有黯然,戚玦反问:“你想说吗?”
他想了想:“晚些时候吧。”
……
那厢,福安院。
待姑娘们散了,安排家宴的事也多半交托给了戚玉瑄,顾新眉便得空与靖王妃坐在正厅中闲话家常。
二人为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眼角眉梢有几分肖似,只不过靖王妃比顾新眉要年轻许多,看着堪堪二十岁出头,眉目舒展间,透着几分娴静。
靖王妃身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正是小郡主。
那孩子穿得一身粉嫩,手脚上带着金镯子,胸前还吊着一只长命锁,正是刚会站的年纪,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够靖王妃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纯金所制,做成个芍药的样式,花蕊是极细的银丝所制,衔着珍珠,靖王妃每动一下,那珍珠便跟着晃动起来,正是盛京时兴的灵动样式。
靖王妃摘下簪子,交给了伺候郡主的妈妈。
郡主小猫一般地,咿咿呀呀去抓那上下摇晃的珍珠,引得顾新眉和靖王妃直笑。
谈笑间,顾新眉捧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杯中尖茶,道:“果然是好东西,也到底是盛京,不似我们这穷山恶水的。”
靖王妃莞尔,又缓缓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我还羡慕阿姐些。”
顾新眉捏了捏小郡主的脸,调笑道:“你便哄我开心吧,盛京那样好的地方,又有满儿承欢膝下,风光无限地做着王妃,羡慕我做什么?成日里光是那些庶出的就能将我气死。”
只见靖王妃拉着顾新眉的手摇了摇头:“羡慕阿姐有那样一双好儿女,又同丈夫举案齐眉。”
见靖王妃面有愁容,顾新眉眉头一皱,遣散了伺候的人,只留了高妈妈和郡主的乳母。
“怎么了这是?”顾新眉顿了顿:“可是和世子有关?”
“不关那孩子的事,我虽为继母,但世子对我十分敬重。”
靖王妃摇头,苦笑道:“也没怎么,王爷平日对我很是礼遇,相敬如宾,不过,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成婚多年,王爷心中始终记挂着故人……说到底,我是王爷的继室,半路夫妻,情意不过尔尔。”
顾新眉一愣:“妹妹说的故人,可是王爷的原配李氏?”
靖王妃轻叹,摇了摇头:“阿姐可知白萱萱?”
“你是说南安侯养女,盛京二才之一的白萱萱?”顾新眉回忆着:“是了……当年她本要嫁王爷的,只是后来被齐国威帝瞧上,指名要她和亲,彼时先皇刚登基,社稷不稳,便也只能应允。”
靖王妃眼里不自觉含了几分苦涩:“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后来,齐威帝撕毁合约,两国交战,白萱萱被齐国人架在战车上,用以威胁王爷,她便自戕于阵前……此番情意人尽皆知,有这样一个人在,王爷的心早就随着白萱萱一起死了。”
顾新眉想宽慰她,可又不知从何下口,只能缄默。
靖王妃续道:“即便是王爷后来娶了南安侯的亲生女儿李氏,也依旧十分冷漠,连带着对先妃所出的世子也格外疏离……先妃辞世不到一年,父亲便为了攀附权势,要我把我嫁过去填房,当时我以为自己此生算是完了。”
“那王爷待你可似待先妃那般?”顾新眉顿时心急。
靖王妃宽慰道:“他待我虽不似传闻冷酷,对满儿也算亲近,可他是个在原配妻子的棺材面前都能不掉一滴泪的人,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捂热这副心肠……兴许眼下这般,便已经很好了。”
听闻此番,顾新眉也只能徒劳地劝慰了几句。
正此时,有丫鬟来报,说是宁婉娴来了。
二人收敛心绪,又恢复了平日的端庄。
只见顾新眉眉头一展:“这便是我同你说的那个丫头,很是可心。”
说话间,宁婉娴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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