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当然。”池景眠又笑了，“我脾气也收敛很多了。”

顾晏飞知道，池景眠身上任何一种变化他是最清楚的。

高中时候的池景眠是老师的眼中钉，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有此殊荣，被三番两次请上升旗台，而他每次站上那个位置，眼角、嘴角、鼻梁都会带着伤，颧骨处更是长期贴着止血贴。

要是靠近点看，就能看见他脸颊处有一道很淡的伤疤，他皮肤白，伤疤颜色也是淡到发白，所以平时根本无人注意到。

盯着别人的手，送伞的举动也不会是七年前那个池景眠会做的事。

还有刚才闪躲的眼神......

顾晏飞移开眼眸，淡声拒绝：“不用了，我叫了人来接我。”

“还有，房门要关好。”

“什么？”池景眠愣了下，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话还说出口，夜雨驶入一辆车，刺眼的车灯照得池景眠歪头擡手挡了下，眉头不满地深深蹙起。

“哎呀哎呀抱歉抱歉，我忘记关远光灯了。”圆头圆脑的王小妄缩着脑袋从雨中跑进来，“哥，久等了。下雨天不好开车。”

他好像真的没看到还有另一个人在，自顾道：“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啊？这里看着治安很不好的样子，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保安都没看见一个。口罩墨镜都没带上，被拍到就不好了。”

整个身体藏在昏暗处的池景眠沉默地注视他们，握拳的手松开了几分，被强劲远光灯闪到的眼睛还有点不适。

王小妄。他认识，是顾晏飞的助理，曾经两人还聊过几句，当然他可能都不记得了。

王小妄撑开伞，小心翼翼地引顾晏飞往车边走。

把自家豪气大方的老板恭敬送入车内，王小妄扯着裤子低头认真看路小跑起来。

黑暗中的池景眠突然吹了个口哨，“小妄。”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王小妄被吓得踏入一小汪水中，溅起的水弄湿了裤脚，他没来得及关注裤脚，擡头循声望去，是个看着很年轻的面生青年喊他，他眼底浮现几分迷茫。

这谁？他不认识这人啊。

池景眠往前走几步，抱胸靠在石柱上，“小心脚下啊。”

王小妄脸色扭曲了下，心中大喊，要不是你喊我我能踩到水坑吗！？

心中吐槽着，王小妄还是一脸和气，“知道了，兄弟。”

王小妄低头看路继续走。

池景眠恶劣地勾起嘴角，“还有，你老板陪我睡了半天也不肯留下来吃顿饭，回去记得喊他吃饭。”

信息量及其大的一句话砸下来，王小妄呆滞脸，脚下又成功踩进水坑，但他来不及吐槽了，赶紧左看右看，没看到人，都没敢多看靠在石柱上的青年，赶紧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地方。

车尾巴消失在黑夜，只剩下小小两点红光，池景眠才站直身，看着手中没送出去的伞，想的是顾晏飞叮嘱他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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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车流，窗外的景物急速倒流。

王小妄小心地往后视镜看了眼，他哥正侧头安静地看着窗外。他纠结了半响，还是得问一声：“哥，那个，这个，嗯，真的假的？真的话，得和栗姐说一声。”

顾晏飞看过来：“什么？”

王小妄瞪大眼睛，“哥，你没听见吗？刚刚有个人说你，你你你陪他，睡了半天！”

这话确实没说错，只是其中的意思逆转了一百八十度。顾晏飞眼中无任何波澜，也没解释，只是继续转头看向窗外，“你远光灯闪到他了。”

如果你早几年闪到他还像刚才那样忽视他，现在你已经躺医院了。这句他没说出来，毕竟过半个多月两人还有接触，吓到王小妄导致他后面工作上会刻意远离池景眠，会被池景眠惦记上。

王小妄才后知后觉，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哎呀，我是真的没看见他。哥，你和他认识？”

“嗯。”不咸不淡的一句。

“那哥，你真的和他睡了吗？”王小妄眼神清澈，小脑袋问出的问题挺大胆的。

顾晏飞看了他一眼。

王小妄全身的皮收紧，紧张道：“这事，如果是真的，得和栗姐报备一声的，如果他说的话是假的，也得说一声。哥的名气很大，真真假假最后也是真的。”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看着自家哥的眼神，他乖乖地闭嘴了。

顾晏飞闭上眼，靠在车座上没出声。

王小妄思绪瞬间变得活络，他哥居然不说话了？这沉思的模样，难道真的？他哥出道这么多年，也就不小心和一位女性传出过绯闻，平时也没见他哥和谁接触得近过，混乱的场和也是坚决拒绝某些不好的邀请。

他哥这么守身如玉......难道真的是金屋藏娇吗？

“哥，你......”

话刚出，顾晏飞睁开眼，冷声打断他：“假的，我和他关系不好，不可能发生这事。还有，回去把栗姐送你核桃牛奶老实喝完。”

王小妄苦瓜脸，“核桃不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