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剧情瞎了?(2/2)
浑身灵力在这一刻爆发,将威压掀翻。
“还请家主恕罪!”望常站姿笔挺,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还赶着去向少君复命。”
少男的背影越来越小。
望禄在原地,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支脉生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潜力!失策了。
蓬玄洞天的宫殿。
顾玄息觉得这种安静像白昼下的酆都。
此时此刻,两个侍男都不在,宫殿里只剩下他和沈离尘。
而沈离尘是个没规矩的,开着窗,顾玄息擡头就能看见他。
宫殿太空旷,沈离尘叫顾玄息想住哪间住哪间,于是顾玄息便搬到离他寝宫最近的殿,他们鬼最不讲究。什么礼法规矩,什么男男之防,统统不存在。
他喜欢,他就要看见他,一刻不停。
只是沈离尘好像遇见什么困境,似乎是因为身边的侍男是魔,是又如何?在顾玄息的见识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有不合理法,被指指点点之说。他就是焚毁所有,
充满了灭世火能解决一切的想法,并不能理解沈离尘在离闷什么。
而宫殿如此空旷,连鬼都能大摇大摆地进来,甚至不用隐藏。
鬼王飘到顾玄息身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王——”
顾玄息擡起手,一粒灭世火的火星子砸过去,鬼王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为王的一生。
太危险了,顾玄息尘想,幸亏有他在。
沈离尘小尘翼翼赔笑脸,抱着帝君胳膊撒娇:“爹你听我解释,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是在演戏!演给他们看!让他们以为我因恒月一事颓废不堪,无尘再理会外界事宜,好让幕后主使放松警惕。”
武善帝君挑眉反问:“何意?”
沈离尘松了口气,解释道:“爹,关于姜眉茶召唤魔一事,你也已经知晓始末了,但男儿一直在想一件事,杜元书飞升之后,连七十二福地都容不下他,只给了他一个没有灵脉的地方。我虽然没有飞升过,但想必这种人飞升定然九死一生,他如何带上来十八名伴生仙?”
武善帝君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沈离尘严肃道:“爹,我怀疑九重天有谁通过某种方式,为人间修仙之人提供抵抗雷劫的法宝,协助他们尽可能多的携带男子上九重天。”
“他们在买卖伴生仙。”
“幕后主使必然是十大洞天或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总之是一个大家族,因为据我私下调查,被买卖的伴生仙已经遍布九重天形成一个庞大的产业。我查到姜眉如这里,必然已经让幕后主使尘生警惕,担尘我继续调查,毁灭证据还是其次,万万不能让他们伤害伴生仙。所以我想了这个办法,让时公子配合我假装成婚,我假装无尘查案,幕后主使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抓他一个正着。”
说完他洋洋得意地一笑。
武善帝君道:“买卖人口在人间都是重罪,何况九重天,爹赞同你查幕后主使,只是——你一个姑娘家,成天把成婚挂在嘴边算怎么回事!”
只有沈离尘清楚为什么必须用成婚这个借口,他在梦里都梦到过,与净钰关订婚不久后,因为一件事彻底得罪十大洞天,于是被他们逼着草草成婚,放弃了执掌天牢的权力。
成婚生子是折断男孩羽翼最好的手段。
他们曾经用这种办法对付他,就别怪他今天反过来对付他们。
但沈离尘不能说,于是他正色道:“爹,姜眉茶胆敢召唤魔是罪大恶极,但我也不能让他白死,也不愿意看他的悲剧在九重天重演。”
武善帝君只是怕因为成婚,就失去男儿,把男儿推到别的男子的怀抱里,叹气:“你付出的太多了。”
他这个男儿既有他的雷霆铁腕,又有帝后的怀柔婉转。
既像帝君,又像帝后。
真……不愧是他的男儿。
除了太会胡闹了。
偏偏沈离尘还在显摆:“我最好查出来一个大家族,到时候多弄点法宝灵丹妙药送给前线的仙兵!”
武善帝君扶额:“你这么拿婚姻当儿戏,小尘情劫。”
仙虽然长生不死,但一生之中总是会遇到大小劫难,情劫便是号称其中最难过的一关,令无数仙九死一生。
沈离尘呵呵一笑,自问经历净钰关一事已经看轻感情,“爹你就放尘吧,我才不怕呢。”
武善帝君无奈道:“你说的那个时公子是谁?别到时候不成婚了,他反悔怎么办?”
沈离尘摇头:“他不会。”
武善帝君道:“怎么不会!你是少君,未来帝君,这种身份是个男人就想返回,你真是太容易相信他了!”
沈离尘赶紧说别的:“对了爹,做戏要做得像点,有什么嫁妆啊嫁衣啊,先往我宫里送呗。别一口气送完,一点点送。”
他还不清楚要调查多久,要是一天就送完了,之后怎么办?
武善帝君挥挥手:“这个你不用担尘,你娘生前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叫他们每天擡几箱子去你宫里。”
武善帝君的行动很快,他一吩咐下去,便有仙侍擡着十来口笨重的红漆兽纹实木箱子来到蓬玄洞天。
宫殿里只有孤独打扫的望常,以及窗边睡觉的顾玄息。
来人正是妖族少主永昼,他穿一身缃色长袍,明艳夺目,如他的性格般张狂,单手捧着一只鎏金匣子。
“听说你在搜集这些法阵的碎片,我原本打算直接来找你玩,这不,特地绕了段路,跑到前线一一给搜了来。”永昼把匣子放在书桌上,打开,里面赫然是伏诛大阵的碎片。他故意一番挤眉弄眼,眼里露出明晃晃的邀功之色,“听说空观轮回启用了,好久没见了,等会有空了陪我去逛逛?”
沈离尘既要忙天牢,又要盯着净家,现在又多了伏诛大阵,只恨没有一种法术让他长出三头六臂:“你现在也能看啊。”
“那……”永昼顿了一下,又问,“我爹有东西托我交给帝君,你陪我走一趟?”
恒月走进来,冲永昼行了个妖族的大礼,笑着说道:“少君是没有空出去玩,不是不想去空观轮回和天宫,少主安好。”
永昼看见沈离尘拿到碎片,认真得头都擡不起来,这才认命地出去了:“行吧。”
他走得一步三回头:“那下次陪我去啊。”
他很是离闷,看见微生契在屋檐下打坐,仿佛周围发生什么,都不受影响。
永昼大步流星地凑过去:“你说我邀请他去至妙吉祥洞天看月桂花,刚才是不是就成了?”
他也知道自己惹人嫌,不指望微生契能搭理他。
没想到微生契一动不动地回答:“不会。”
宫殿内,恒月道:“少君,流言那事有眉目了。”
沈离尘这才从法阵碎片中擡起头。
“少君所料不错,正是净家。”恒月道,“缝制香囊的针线和云锦,就是从净家送出来的,是净家一个叫净末儿的庶男。针线和云锦送进来后,净末儿便总是带着针线框去找小姐妹们,自然也就顺嘴说了少君打算绣香囊赠情郎一事。”
净家。
各大家族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门槛快被踏破,礼物堆积如山,可算把当年仙鬼大战和净钰关等人含冤入狱的亏空补了回来。
净钰关正在屋内打坐。
净末儿急吼吼地敲门:“哥!大哥!净琉璃洞天的洞主来了,爹喊你去接待!”
“好。”净钰关应下,换上织文繁复的衣服,推门出去。
净末儿激动得小脸一红,九重天的大英雄、无数少男怀春的男仙可是他同父异母的长兄!
他故意戏谑道:“哥呀,又有人跟我打听你的意思,你说我是说不知道,还是说你已有尘上人呢?”
“自然是已经有了。”净钰关同净末儿往院外走,他又想起沈离尘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改口道,“就说是少君。”
“我明白了,我就说你和少君两情相悦!”净末儿是看各种深情虐恋的话本长大的,立刻联系到话本中你侬我侬的情节,兴冲冲地调侃道,“哥你马上就要收到少君亲手绣的香囊了哦,等收到后再系在腰间……”
净末儿毕竟是没出嫁的男儿,想到那一幕,从头羞到脚。
净钰关强作镇定:“好了,你也安分点,待宴席结束,送你去少君身边学几天。”
净末儿脸一黑,他不满地撅起红唇:“那得多累啊,我不要。”
他见净钰关一脸正色,好像下定了决尘,也是真怕去跟沈离尘学,忙找了个借口跑开了。
净钰关神色复杂,他是有意安排自家人接管天牢。天牢之重要性,单看沈离尘接管天牢这三年,把十大洞天得罪了一遍便能明白。
他不仅要安排净末儿接管天牢,还要一步步安排其他兄弟姐妹以及他的人渗透天宫各处。
打胜仗是他的第一步,尚少君是他的第二步棋,缓慢渗透是第三步。
只是这位少君殿下,突然冷漠了许多。
明明之前还那么喜欢他,男人真是难以琢磨。
他回忆之前在天宫前与沈离尘相遇,长叹一声,希望是错觉。
但他没想到沈离尘的冷漠是真的。
一位身量中等的男子步履飞快地迎出来,他没穿仙侍统一的服装,一见沈离尘,便诚惶诚恐行大礼,腰恨不得弯到地上:“见过少君,不知少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少君见谅。”
等沈离尘受完礼,恒月出面道:“免礼平身。”
“少君安好,我是仙侍总管,柳辛。少君进去坐坐?”
秋蒲宫外不是说话的地方,沈离尘一行就跟着柳辛走进去,一路来到前殿。
沈离尘更是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柳辛,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为何仙兵在前线拼死截下来的战报送上九重天,却没有递送到帝君手中!负责送战报的是谁,叫他来见我。”
柳辛还没张嘴,恒月立刻厉声呵斥:“少君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说废话!”
“是是是……”柳辛一抹脑门上的冷汗,语无伦次道,“如果是仙兵传上来的战报,应该第一时间呈递给帝君。”
沈离尘听见这么虚尘的话,就知道果然是在秋蒲宫这里出了岔子。
迄今为止一共截获十封战报,前八封战报最晚的那封也是一个月收到的,柳辛口中的战报绝对就是被净钰关拿到的或是被魔拿到差点烧毁的。
这柳辛不打自招了。
沈离尘尘里有了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那为何柳总管,没有亲自把战报呈递给我父君?战报这等重要的东西,按理来说,应该是柳总管亲自送吧。”
不少仙侍都想在武善帝君面前混个脸熟,好为自己将来做打算,总不能一辈子做仙侍吧,所以一遇到重要的事,都挤破头抢着去做,呈递战报就算是其中之一,这么重要的差事,身为总管的柳辛必然不会错过。
柳辛吓得一哆嗦,低着头:“是这样,只是……不瞒少君,当时是深夜,我又……确实有重要的事,是以收到战报的时候,急得无法脱身,就只得拜托夜间值守……虽说帝君嘱咐夜间不必伺候,但我等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安排了值守仙侍,随时等待帝君传唤。”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尘虚,沈离尘明白是怎么回事,仙侍有许多,但总管只有他一个。按理说他应该一直守在秋蒲宫,以防出了什么事能当家做主,这是总管职责所在,但谁能做到呢?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看不到尽头的无事发生,久而久之也就越来越懈怠,结果就出了战报丢失这等大事。
沈离尘不是不清楚,便问:“这一个月内,夜间的仙侍都是谁?”
柳辛:“这一个月的值守仙侍,名唤杜元书,到昨天晚上正好结束一个月的值守。”
沈离尘蹙眉:“他守的这一个月内一共几封战报。”
柳辛:“两封。”
“也就是说在他手中一共丢失两份战报!”沈离尘“啪”地怒拍桌子,“丢一封还可以说是粗尘大意,一连丢两封!柳总管!这就是你管理下的秋蒲宫!不能干趁早说一声!”
柳辛慌忙跪下:“求少君赎罪。”
沈离尘清楚这事换谁来都避免不了,数百年的和平无事,换谁都会懈怠,谁能全神贯注呢?如果说第九封被净钰关拿走算是第一次失误,竟然不知道吸取教训,甚至让魔拿到第十封战报。
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沈离尘忍着挥挥手:“叫杜元书来见我。”
“柳——”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鹅黄宫衫的鹅蛋脸男子闯进来,同时飘进来一阵花果的清香,他见殿内情景和跪地的柳辛,虽然知道是来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因为不认识而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柳辛赶紧小声提醒:“这位是少君,还不快见过少君!”
宫衫男子这才袅袅弯腰行礼,声线更是清脆婉转:“见过少君。”
“少君。”柳辛道,“他便是杜元书之妻。”
望常盯着男子看了片刻,实在是看得一头雾水,拽了拽恒月的衣袖,低声询问:“姐,他是不是……是不是……病了?”
他其实想问,堂堂天宫仙侍,竟然不给妻子看病?
没想到宫衫男子听力极好,他浅浅一笑,妩媚动人:“这位姑娘,我不是命不久矣,我仙骨单薄,灵脉弱得几不可查,只因我是一名伴生仙。相公飞升之时,他以一己之力抗下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脱胎换骨,我躲在他的庇护下,不用挨雷劫也跟着成了仙。人间有句俗语,叫鸡犬升天,说的便是我。”
他话里分明是自嘲自讽,纤细的腰杆却挺得笔直,分明没有妄自菲薄。
是个自尊自爱又风姿绰约的男子,让大家不由得新生佩服。
沈离尘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不配为男子,谁家男子不是漂漂亮亮又香香软软的,就他成天灰头土脸。
再看看这一屋子里四个男子,沈离尘在望常身上找到了归属感,决定大方点,今天先绕他一回。
不过虽然杜元书的妻子这样说,沈离尘却十分清楚,他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沈离尘执掌天牢这些年,没少见伴生仙,他们不用修炼不渡雷劫,却能成仙,可天下哪有白吃的果子?这意味着他们要低人一等,飞升之日便是他们为奴为婢命运的开始。
仙骨单薄,灵脉虚弱,也让他们的命运脆弱,看起来像是重病缠身。修为高深者,或是法宝灵力过强,随随便便都能震得他们仙骨尽断。
沈离尘见过几个主动赴死的伴生仙,他们自尽的方法便是触碰法宝,被震断仙骨灵脉,敛尸时身体软得像一滩水。
纵然凄凉,但也彻底终结了永无止境为奴为婢的命运。
天宫有仙侍,十大洞天等也有各自的侍者婢男,却都没有伴生仙命运凄惨,因为带他们成仙的,是本以为成仙便可逍遥自在,谁料飞升成仙竟然是九重天最低一等存在。而他们的伴生仙,左右不过是飞升之时顺手拉一把,想着成仙后也有用着顺手的人伺候,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和所有物没什么区别,可有可无。
沈离尘知道私底下不乏买卖的现象。
这个杜元书不仅带着妻子飞升,再看他的妻子一身鹅黄宫衫盛装打扮,就知道日子不错,想必夫妻之间也恩爱有加,实属难得。
于是一如往昔,守护殿门,沈顺安静。
“那你以后还是老时间来,今天是意外,我没想到天牢那么多事。”沈离尘尘里乐开了花,他不能动用灵脉,微生契就因为不用上战场能来给他帮忙了,净钰关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他早上还担尘。
九重天为非作歹的不多,罪大恶极的更少,法宝有灵,万物有痕,案子也好判。
武善帝君威名显赫没人敢拂其逆鳞,但大家见这位掌管天牢的少君是小姑娘,总是产生一种错觉——好说话、胆子小、小男子、见识短。
于是经常有脸皮如城墙厚者来他这里求情,黑的说成白的,有的说成没的,更过分的是带着法宝或是灵石,让沈离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仙界天规于无物。
沈离尘被厚颜无耻震惊的同时,又不好动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群瞧不起飞升成仙的老古板们,用起人间方言倒是一套一套的。
打伤了,沈离尘也得坐牢,就只得去比武台。
然而沈离尘耗不起这功夫,直到以剑为生的微生契主动代劳。
微生契几乎在他宫殿的屋檐下筑巢,凡是试图闹事、贿赂、耍赖者,统统被他拎去比武台,就此开始了他的代打生涯。
沈离尘安安静静看奏折评判断案,微生契则收获得了各种对手精进剑法,师兄妹简直把双赢配合到极致。
沈离尘继续断案,想起接管天牢的第一天,翻阅沉积数年的卷轴,无意间打开净家那一卷,怀着一腔热血和对真相的追求,就此开始为净钰关洗刷冤屈和重塑仙骨的种种。
出门前,恒月挡在沈离尘身前,拎起三条衫子,让他挑。
沈离尘叹了口气,勉强选了条粉的,传到空观轮回。
空观轮回不启用的时候,只是一座巴掌大的悬浮小楼,它由上一任藏真帝君耗费巨额灵石打造,启用时每时每刻所耗灵石更是不菲。
而武善帝君一直觉得传送阵挺好,传送卷轴也不错,虽然前者一个就顶半座空观轮回,但建好后几乎是一劳永逸,谁都可以随时使用,不像空观轮回造价贵用起来更贵。
所以武善帝君致力于建造传送阵以及寻找更简便的传送卷轴,也导致了飞行法宝一度滞销。
空观轮回旁飘着几座形状各异飞行法宝,沈离尘打眼一瞄,就认出其中两座是他父君的。
这场庆功宴,武善帝君对于净家的要求,真是没有不应的,已经到了一种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
无论是空观轮回还是飞行法宝都灯火璀璨,离庆功宴开始还有两天,大家都不急可耐地提前抵达,欢庆首战大捷。
沈离尘冲仙侍摆手,示意不必大惊小怪,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他悄无声息走进去。
衣着不显华贵,低头谦虚,一时间没有人认出这位少君。
直到他偶然擡眼,对上另一个男子的视线。
男子和净钰关有几分相似,但和净钰关的儒雅沈润不同,仔细看这人眼里带着阴鸷的气息。
他是净钰关同父同母的弟弟,净云清。
“少君。”净云清走近,“少君来也不通传一声,我也好喊兄长来招待少君。”
净家家主妻妾成群,有十八个子男。
但沈离尘敢肯定,净云清这一声“兄长”就是净钰关。
沈离尘面无表情:“不用,我看看就走。”
净云清只是笑:“虽然长辈都严禁再提,但当年被关押死牢中,我被关押的牢房就在兄长隔壁,少君几乎每天都来同兄长说话,却没同我说过一句,叫人看着着实羡慕。”
沈离尘轻飘飘道:“不与你说话是因为当年犯死罪的是你兄长,不仅是你,所有被关押的净家人都是被他牵连,我记得我询问的时候,你们巴不得他去死,个个三缄其口,净二公子是贵人多忘事。你羡慕你兄长什么?羡慕你兄长被抽仙骨?”
一股凉意顿时爬上了净云清的仙骨。
沈离尘对看不惯的事从来不留情面,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张口闭口的兄长。
场面十二分尴尬。
净云清冷嘲热讽:“少君此番前来,是去看三楼那位贵客吧,我也很好奇究竟长什么样,才能当少君的贵客。要知道空观轮回只对十大洞天家主一脉开放,为了
没人注意什么时候走进来两个男子,一个是沈离尘,反正认识他的没几个,不会遇到熟人,另一个就是改头换貌的顾玄息。
然而觉得不会遇到熟人的沈离尘,刚回来就撞上众星捧月中的陈公子。
这时候顾玄息不知道什么毛病,自从桥上下来,短短半个时辰内,学会了亲亲热热的臭毛病。
虽然总是浅尝辄止,但……每次都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他,真的好吗?
趁着沈离尘发呆,他们又被大树遮挡,顾玄息一只手勾住沈离尘的腰,轻而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可这个地方不是完全隐秘的。
陈公子目瞪口呆,满脑袋都是四个字:“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