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沈公子又善良,说不定会被欺负(1/2)
第49章沈公子又善良,说不定会被欺负
“师兄?沈师兄?师兄你还在听吗!”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沈离尘的声音,江邵急了。
沈离尘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
他曾亲手杀了一个,魔界那位要杀自己的陈公子,是被他亲手丢进湖里喂了杀人鲤鱼。
但丹枫怎么说……罪不至死啊,不就是傲慢无礼狂妄自大野蛮专横目中无人吗,又不是死罪。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因为那场比试而死,沈离尘是要担这个责任的。
他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沈离尘松了口气,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江邵忧心忡忡:“我说不好,不过我师父已经叫我哪都不要去,等着问话,只不过……我想他们可能会先来找你……”
沈离尘道:“不用想,是肯定先来找我。”
整场庆功宴,就属他和丹枫矛盾最深,更何况他们还在比试场上打了那么久。虽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丹枫在找他的茬,但谁叫他是个外人,凌阳宗的弟子再怎么说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为一个华清宗的弟子说话。
反正他这个头号嫌疑人绝对跑不掉。
沈离尘问:“我不在山下,你在弟子院?出来接我一下,我马上到。”
江邵:“啊?”
沈离尘收起传音符,直接去了弟子院。
他爹的手足兄弟都对他爹礼貌有加。
江追叹了口气:“我看你寂寞带你出来玩,你还诅咒我。”
祁真微静静看着他。
江追又露出一脸被伤害得很惨需要哄哄的模样。
祁真微歪歪头:“你怎么不早点带我出来玩,我被关三年了。”
江追:“……”
江追垂死病中惊坐起,立刻就不受伤了。
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回皇宫,江追就带他们去忘川河边……打水漂。
谁的水漂打中的孤魂野鬼多谁厉害,反正这群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天天躲在水下趁机偷袭摆渡船,掉入忘川,就算生前积累九世功德也永世不得超生。
祁真微没想到还能这么玩,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但看见孤魂野鬼试图拽穿上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下水,他立刻一块石头砸过去,就觉得很好玩了。
一匹骷髅飞马从天而降,伍成从马上下来,看见祁真微时,眼眶立刻红了。
三年未见,他清瘦不少。
祁真微也觉得挺对不起他,带自己玩了那么久,最后还利用了他,生他的气是应该的,祁真微都已经做好了被打两拳的准备——
被关的三年内,那个娇生惯养甚至有些稚嫩的三途河城殿下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知道人心不能揣测,以及为了达到目的应该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伍成飞快地跑过来,试图拉着祁真微的手,被乌鹰用剑鞘打了回去,他眼泪汪汪,声音也怯怯的:“你想见陛下……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早知道见到陛下你会开心,我就直接带你去皇宫了。”
祁真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伍成又急急忙忙地问:“你三年没出皇宫,陛下……陛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祁真微不明所以:“做什么?”
“就……那个……”伍成的神情开始复杂起来,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害怕与后悔,最后一咬牙,“陛下还没纳妃呢!”
祁真微想说关我什么事,他巴不得道麟君绝子绝孙,但他不敢在江追面前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我这三年都没见过他。”
伍成长长的松了口气,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摔在地上。
祁真微道:“多谢你,伍公子,是我利用你,但你却不计前嫌。”
伍成的脸上泛出古怪地潮红:“哪……哪有……我心甘情愿的。”
江追忽的噗嗤一声。
伍成的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了。
天快黑了,江追按照约定送祁真微和乌鹰回宫,伍成想上马车,被江追扇飞了。
祁真微掀开窗帘看了一眼,伍成正擡头盯着马车看。
从这天起,江追隔三差五地带祁真微和乌鹰出来玩,大多时候是找个地方闲逛打发,偶尔也去酒楼吃点特色菜。
虽然还不能彻底离开皇宫,但这样断断续续地出宫,确实帮了他们大忙。
祁真微故意吸引江追的注意力,好让乌鹰方便行事。
乌鹰利用暗号联络城主旧部,一个月后,他们开始陆陆续续来到鬼都,祁真微给他们租了房子,暂时安顿下来。但长期租房子不是事,鬼都戒备森严,不分昼夜都有大批鬼军巡逻,对于户主和租房以及住客栈的旅客都严格盘查,他们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而这期间,偶尔能见到伍成,据他所说,他安排小厮在江追府邸盯梢,但江追太神出鬼没,他的小厮就经常追到丢,偶尔追上几次,他就立刻赶过来。
弄得祁真微莫名其妙,嫌他烦人,因为伍成只盯着他看,也只对他说话,这样祁真微就不能吸引江追的全部注意力了。
当然伍成也不是每次都那么烦人,偶尔的时候他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祁真微没问,他就解释:“我爹给我留的功课,今天做不完,他又要罚我跪祠堂。”
祁真微道:“那你还溜出来玩。”
反正祁真微有功课的时候,谁喊他出去玩都不行。
伍成的脸又红了,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你去玩吧,我就在这儿,能看到你的。”
祁真微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被一只小狗缠着了,他在伍成身边坐下来:“什么功课,我看看。”
伍成拿出一枚圆球,里面有黑雾在翻腾,祁真微伸出手想接,伍成把球放在他手心,又迅速敷盖在他手背上才松开手。
伍成磕磕巴巴解释:“我怕……掉……就扶……一下。”
说罢背过身,胸膛剧烈起伏。
祁真微懒得理他,打开圆球,黑雾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座高山上的城池,周围层峦叠嶂。
伍成解释:“我爹给我十万鬼军,让我七天拿下来。”
这个地形祁真微太熟悉了,他报出一个城名。
伍成惊讶:“你知道?”
祁真微岂止是知道,这座城是百城之中固若金汤,千年来谁都不敢打它的主意,但祁真微可是几次都可行,只可惜三途河城谁都不想打仗。
他道:“我给你两个办法,第一个是五万鬼军打七天,第二个是十万鬼军打三天,你随便挑一个应付你爹。”
伍成眼睛亮了,看了他一眼,似乎被烫着了,又立即低下头:“你对我真好。”
不远处,冷冷旁观这一幕的江追对同样脸黑的乌鹰道,“你主子被调戏了,你不去管管。”
乌鹰的火简直要烧干忘川,“伍成算什么,比得上你吗?”
祁真微没想到,他帮伍成的后果就是,这之后每一次功课,伍成都先递到他面前,看都不看,就说自己不会做,要他教。
不过伍成的功课越来越难,除了单纯的攻城守城战,还准备了变幻莫测的战术等着他,有时候他甚至要思考半天才能打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次回宫路上,祁真微听见马车外传来喜气洋洋的奏乐。
他掀开窗帘,外面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鬼都虽然有很多外城来的,但他们都分散在本地居民之间,鲜少有这样整齐划一地走在一起,男男女女服装统一,乐师走过,鬼军牢牢围着十几量奢侈马车。
江追感慨:“百城觐见的日子又到了?那么快。”
百城觐见!
祁真微瞳陡然一紧,他和乌鹰对视了一眼,看见对方眼底的担忧。
汪郢那个狗贼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也许这是杀汪郢的好机会。
可是他们虽然有江追帮忙,偶尔能出宫玩,在宫内却不能自由行走,如果要杀江鹤,就不是在御膳房御药房这类无关紧要的地方行走那么简单了,那些觐见的城主身边都带着高手,更何况皇宫守卫也会严防死守。
又过了半个月,百城觐见这一天。
对如何在皇宫自由行走依旧毫无头绪。
午后祁真微准备小憩片刻,敲门声响起来,乌鹤打开门,挤进来的却是伍城。
段无峰不在宗内?
但如果沈离尘回华清宗,净昀苍也知道他一定会去找谁,唐溪和吴非元。
其实现在,这两人也在焦急忙慌地找沈离尘。
当净昀苍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吴非元立刻道:“尊上!沈师弟回来了,可他又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他!魔——见过尊上。”
整个华清宗,谁不认识顾玄息。
顾玄息总是和净昀苍争锋相对,然而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却并不违和。
顾玄息沉声问:“什么叫不见了?”
吴非元继续道:“昨夜师弟去食堂吃饭,有弟子看见他吃饭时,另一个弟子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听见了凌云鹤三个字,然后沈师弟就急匆匆跟这个弟子走了。我们找到时,该弟子已经昏迷了,身上中了……类似于傀儡术的咒语,但却不是人间修士的法术,更像是……”
净昀苍冷笑:“仙族?”
吴非元立刻道:“弟子不敢。”
有这点线索,净昀苍和顾玄息已经知道谁带走了沈离尘。
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事的,只可能那几位族长。
去仙界的途中,顾玄息疑惑:“以你的脾气,会没杀凌云鹤?他怎么那么容易上当。”
“没有。”净昀苍眉头微微皱着,“我需要凌云鹤活着,或者人三界都以为他还活着,只要他挡着,沈离尘不会有任何事。总之我不能暴露沈离尘。”
沈离尘是一个很普通的修士,只不过对他而言意义重大,师徒相爱有悖伦常,会遭受极刑,仙界不敢动他,却敢对沈离尘下手。
净昀苍没有承认对这个大徒弟的爱护,也没有否认曾经对小徒弟无条件的宠溺。
因为只有那样,沈离尘才会平平安安。
顾玄息嘲讽:“装模作样。”
仙界。
九重天仙门。净昀苍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那些问题,时而存在时而不存在的爱意,一切都有了解释。
偏偏在已经不可能的时候。
让他知晓答案。
·
沈离尘在奢侈的马车里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觉。
等他一觉醒来,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小心地推开窗,只推开一点缝隙,发现竟然已经到了魔界,正在魔宫上空盘桓准备落地。
这么快?他赶紧关上窗,免得过早被发现貍猫换太子。
不多时飞马自半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马蹄声哒哒哒,只是在地上行驶时,不如天上那么四平八稳。
紧接着马车迎来一阵剧烈地颠簸。
沈离尘扶着窗想,果然是要折磨他,连附近的路都不带修的,要不是他不晕车,隔夜饭都要被颠得吐出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飞马终于停下来。
就听马车外有人用公事公办的口味道:“凌公子,已经到地方,还请下车。”
好!到貍猫露面的时候了!他其实也不舍得这只雪狼,虽然雪狼是净昀苍的灵兽,但在去魔界那天,是雪狼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赶紧走,这份恩情,他记着呢。
他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下次我再也不装死了。”
雪狼强调:“你应该说‘下次再也不失踪了’!不仅尊上找你,我也在发动妖族灵兽族找你,但你太会躲了。”
沈离尘问:“尊上告诉你我没死?你就信了?”
顾玄息说他活着,他的手下都以为他在做梦,不敢点破。随着天地灵脉中的灵气源源不断被抽取归入空间裂缝,裂缝也随之扩大,眨眼间涌出滚滚白云,白云翻腾,云海不断变幻出各种瑰丽的形状,一座雕满了仙族各族原型的巨门出现在裂缝中,而巨门之上,万仙朝拜的赫然是气势磅礴的龙。
沈离尘以为他见识的已经够多了,三界以及地府他都去过,但此时此刻也结结实实愣住了:“这是……”
他觉得他像是第一次见南天门的刘姥姥。
但他也知道是什么了。
“还是让他得逞了。”
顾玄息捏了捏他的手:“别担心,得逞就得逞,你男人靠得住。”
沈离尘立刻掐了他一下。
而门内的那些仙风道骨的仙与神,以及神圣的诸佛,也注意到这一幕。
“这是……谁用了四象乾坤大阵?是万年后哪位道友?”一位浑身皆白而白须拖地的神祇道。
他身边的瘦骨嶙峋而僧袍破烂的苦行僧道:“白虎神看清楚了,这不正是咱们正在诛杀的……原来这次还是让他逃出生天,更在万年后修炼成鬼修。”
门内不远处遮天蔽日的黑龙消失,化为人形,正是大巫,调侃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自己。就算是鬼修也无妨,快进来助我灭了这群神佛。”
那苦行僧急切道:“不好!一个就难以对付,两个如何是好!”
不用他说,其余神祇和古佛便对万年前的大巫出手,免得他有了帮手。
大巫自然迫不及待想进去和万年前的自己联手,报血海深仇。
他满脸激动就要往里走,然而顾玄息横刀,龙炎化为刀,挡在他面前。
门内千万年前大巫也看见了,一边游刃有余地闪躲一边嬉笑道:“呦,原来是后辈,快快进来助我一把,咱们黑龙当然要齐心协力,一起杀光这群老不死的,一统三界,岂不妙哉。”
沈离尘看一个大巫就够不爽了,此刻看见两个直反胃,“快把这个大巫杀了,别让他进去,尽快关上这座门。”
有献祭之力的大巫修为确实能和顾玄息一拼,而鬼修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更讨巧。
眼见千万年后的自己被竟然和同族打起来,虽然不明白千万年后的自己为什么用四象乾坤阵和自己见面,别的不清楚,但他却清楚不能让自己死。他双目漆黑,无声念了个咒语,手中的刀化为无数条狰狞可怕的黑雾凝成的巨龙,那些神佛暂时被困住,而他终于得以冲出来!
被顾玄息用龙炎困住的大巫满脸喜色!
那可是千万年前的自己,全盛时期的自己,连诸天神佛都杀了不知多少的自己!
现在,他岂不是天上下底唯我独尊!
顾玄息握紧右拳,灵气和魔气悉数注入困住大巫的魔炎中,灵气和魔气天生不相容,不是如水如火,而是如雷如火,一旦相撞,爆发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
大巫顿时发出一阵惨叫。
正飞出来的千万年前大巫目眦尽裂,爆喝一声:“住手!”
然而为时已晚。
他眼睁睁看着千万年后的自己,不断被灵气和魔气穿胸而过,在俨然酷刑的画面中,魂七魄生生分裂,打碎了二魂六魄,唯有一魂一魄残存下来,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一些神志,像个浑身上下都不能动但头脑清醒的病人。
他目光狠毒地盯着门外的顾玄息和沈离尘,不顾阻止他的神和佛的攻击,拼着受伤的代价,终于飞出大门。
“我杀了你!”千万年前大巫简直失去了理智,愤怒地看向沈离尘和顾玄息,反手持刀,默念某种咒语。
顾玄息毫不畏惧,就要出手,沈离尘却拦了一下。
这是极其危险的关头,沈离尘的行为在任何人眼里都和胡闹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顾玄息只是微笑着让他走到身前。
沈离尘双手剑指,又一次使用万千实相剑阵。
这一次剑阵比当时逃离逍遥岛要小许多,只能恰好围住千万年前大巫,冰剑既然小许多,每一柄剑上灵气也充沛许多。
他化神期的修为掩饰不住,千万年前大巫冷笑一声:“自不量力。”
千万年前大巫咒语已经念完,法术发动,红到发黑的火焰陡然从天而降。
顾玄息道:“天火降世,火系禁咒,没想到是那时候传下来的。这招不怎么好用,咒语有点长,我没那耐心。”
沈离尘道:“我知道。”
他剑指一擡,冰剑化为同样数量的分身飞上天空,紧接着融化开来,形成一堵冰的围墙。
这次是大巫笑道:“真是自不量力。”
接下来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那些天火在冰墙上……刺啦一声,化为烟雾,竟然就这样熄灭了!
“这不可能!你不是沈离尘!是不是!你是用了什么法宝!还是谁在助你!对,冰系,是仙尊在暗中助你!”大巫大喊,几乎可以听出他的奔溃。
而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千万年前的大巫,“怎么会……”
沈离尘抿着唇,手腕一转。
千万年前大巫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他脸上痛苦地皱了起来,口吐鲜血,艰难道:“你到底是谁?”
沈离尘悠闲道:“化神期修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不可能!你骗我!”千万年前大巫暴怒!他怎么可能被蝼蚁伤到!
沈离尘冲大巫擡了擡下巴:“多亏了你自己,为了发动这个什么四象乾坤大阵,抽了天地脉中不知道多少灵气,现在灵气能剩下半成就不错了。你在围杀中也耗尽了灵气,靠法宝撑着,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们几个虽然不够你看的,但这里灵气枯竭,你却没用法宝而是用法术,就这么短的功夫内,你抽这点灵气够你用什么法术啊?还没有我灵海中灵气多。”
在场所有人都一愣,甚至思忖一下,才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沈离尘继续无聊道:“所以我才让魔尊攻击千万年后的你,把你引出来,只要进不了那座门……”他擡手一指,语气骤然生冷,“这里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杀你。”
他得知灵气在天地脉运转时就想通了,三界内任何生灵都没想过,不是天地脉灵气浓度不变,而是使用的灵气汇入天地脉,而天地脉又散发同等的灵气。
毕竟不是谁都学过能量守恒定律。七年过去,变化并不算大,但村庄损毁后,他是昏迷着被带走的,没有看过一眼,净昀苍也不允许他来看,免得触景生情,又要做噩梦。
沈离尘跪拜了全村人,又去看那一口救他的一命的井,井底依旧有水,只不过被枯黄的落叶盖了一层。
他看了弟弟的坟很久,眼眶红了,被净昀苍强行带走。
南疆出了名的炎热,多毒虫易生瘴气,剑冢就位于南疆边缘,既然已经去过,此番便不再去。
他们没有御剑,而是共乘一匹灵马,这种马看起来和普通马没有任何区别,却能一日千里。
城镇村庄,他们都会停下来看看。
越深入苗疆,蛇虫鼠蚁越多,瘴气频频出现,然而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应付这些,生活并不受影响。
一日,他们在一座镇上落脚,镇上有一座荷花池,荷花败了之后,正是收莲藕的时节。奇怪的是镇上村民却没有收莲藕,一问之下才知道整座池子是附近城里的员外买的,雇佣镇上百姓种荷花,每年从荷花盛开到采藕,都会带着文人墨客来吟诗作对。
“……”沈离尘,“好怕念诗,但我想去玩,我还没采过呢。”
净昀苍道,“想玩便玩。”
他略了个小小的幻术,让员外误会他是好友,又半蹲下来,亲手给沈离尘卷裤脚,卷到膝盖上,露出一双白皙劲瘦却笔直有力的小腿。
然后沈离尘欢天喜地地跳进泥窝里了,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
亏他卷了半天。
秋收时节,正是枯水季,池塘里都是泥,也到处是枯萎凋零的荷叶。
沈离尘学着其他人弯腰扒莲藕,等扒上来时,脸颊上又都是泥。
净昀苍的脸又黑了黑。
“你太惯着他了。”员外凑过来,他儿子也在池塘里面,但他可没有亲手给儿子卷裤脚,“男孩就该放养,吃吃苦头,长大后才能成事。又不是姑娘,要娇生惯养。”
他指了指池塘里被人推倒的自家十岁小儿子,视若无睹,让他自己爬起来再打回去。
净昀苍看着沈离尘,毕竟是修士,哪怕不暴露身份,天生灵气便让凡人敬畏。
沈离尘确实被他宠得孩子心性,十五岁了,心思纯净,和十岁小孩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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