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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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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图

075

与新罗不同,渤海国为远道而来的永安公主与赫弥舒王子准备的住所,并不是驿馆,而是西京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

萧月音和裴彦苏并着他们所带的几个婢仆,在简单用完饭后,一并被送到了宅院之中。

裴溯倒是早就被送来了,听到声响,也在院中迎他们。萧月音见到裴溯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便落了一半,不顾身旁裴彦苏难得阴晴不定的神色,正要拉着裴溯入屋说些体己话,手臂却被男人攥住:

“公主自己都说,这一路提心吊胆,不让阿娘好生休息,非要折腾她做什么?”

裴溯见自己的儿子面色不愉,对公主的语气也难得这么重,赶紧打了圆场:

“阿娘好着呢,公主不必担心,赶紧和忌北休息去吧。”

萧月音朝裴溯微微一笑,转身,故意快步超过那个似乎还在生着闷气的状元郎,擦身时,用指尖刮过他的手背。

裴彦苏当然知道自己对她有误会。

方才在大嵩义与高王后一并的简餐上,他方才听高王后说起,音音是先向她询问了裴溯安置在何处,之后才提起的静泓。

静泓本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在他们陷入这困窘境地、生死难料的时候,她关心静泓,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不该怪她。

即使他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意。

也正是这难以言说,让他在两人进入了房间、婢仆们都退下之后,才略显霸道地把音音抱入了怀里。

用他最喜欢的后面。

“一身风尘,还是先洗干净了才好。”萧月音闷着声音,莫名不想与他在此时突然如此亲密,微微挣了挣。

她当然不知道裴彦苏只听到他关心静泓的下落,又开始了他的呷醋成瘾。

她只是不敢去细想,高王后对她仿若推心置腹说的那番话。

“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多用了几分力,按住怀里的小妻子,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隔墙有耳,不能说实话。”

城门楼上与大嵩义短暂的交锋,裴彦苏几乎可以确定,是漠北王廷之中有人向大嵩义通风报信,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乌耆衍赋予他的重任,不仅仅是同新罗结盟,更重要的,是要他做这次与渤海国交战的主帅。漠北王廷之中,有太多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上回大婚,硕伊的毒计暴露,最后咎由自取以命保下了车稚粥,也宣告着他与右贤王乌列提一系彻底撕破了脸皮。是以在直沽,那乌列提的喽啰之一奥雷,才会想尽办法在他们的船上做手脚,以让他们葬身大海为代价,告慰硕伊的在天之灵。

只不过,他们想不到江南闺秀裴溯竟然对船只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便破了他们的毒计。

是以,表面上来看,右贤王乌列提一系是王廷之内最有可能做出与大嵩义勾连的人。但事无绝对,呼图尔及大阏氏帕洛姆也并非良善之辈,否则大婚当晚那场审讯时,出自帕洛姆之手的贝芳,也不会暗中言语挑拨,想把萨黛丽置于死地了。

既然大嵩义对漠北上下了解到事无巨细,想必自己这次要做主帅之事,他也早已知晓。

对于大嵩义来说,是让他这个毫无半点领兵经验的新人做敌军主帅更有利,还是被漠北隐藏在幕后的人用山海关外的土地做筹码更有利呢?

而被裴彦苏突然抱住的萧月音,听到耳边这突如其来的话,不由心惊肉跳。

想起方才与大嵩义和高王后用饭时,大嵩义玩笑一般地提起他与裴彦苏做下的赌约,她浑身一震,旋即一面努力挣脱他,一面尖着嗓音说道:

“谁要你抱!”

所幸两人所处的地方,几步路外便是一张书案,韩嬷嬷先来收拾房间时,便已经为她将纸铺好、将墨研好,就连写小字的笔也开过了。

萧月音像躲着自己的夫君一般往书案上靠,然后转身,双手撑在案上,又闷闷喊了一句:

“你不准过来!方才从见到高王后那一刻起,你的眼神就没有从她那里移开过!现在看够了,又过来抱我,像什么样子!”

被激怒的男人当然要展示自己的霸道,她话音未落,他又追了上来,又是从身后,将她整个人都拢在他高大的身躯里。

“公主没有在看微臣,又怎么知道微臣在看高王后?”他的薄唇明明与她近在咫尺,说话的声音却不小。

在她身躯的死角之下,他用她的手做了遮挡,提笔飞速写下:

「行踪被漠北之人出卖,上岸时已被喂下软筋散,若要安全离开,须尽量示弱。」

入目之语惊心动魄,萧月音强行按下突突直跳的心,继续气鼓鼓回应裴彦苏方才的话语:

“是我小瞧了你,先前在平壤城,你之所以对那金胜敏一流嗤之以鼻,不过是因为她们长相实在欠佳……像高王后这样倾国倾城、明艳大气的美人,可比我这清汤寡水的要有吸引力得多吧?”

一面说,一面同时在他袖笼的遮挡之下,用他刚才用过的那只笔,写道:

「高王后神秘莫测,心思深沉,不愿看见我与你夫妻和睦。」

“夫为妻纲,我是你夫君,我想看谁就看谁,即使你贵为公主,也管不到我的头上。”裴彦苏言语冰冷至极,“罢了,我也懒得费心思来勉强你。”

这一次,他在她的字旁,提笔写道:

「那便再演一场。」

在离身之前,这张纸已经被他不动声色收起。

没有任何痕迹。

萧月音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同样冷冷回看这态度敷衍的男人,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唤来了一脸惶然的韩嬷嬷与戴嬷嬷,小公主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她与驸马生了嫌隙,不想与驸马共处一室,从即刻起,她另辟屋所居住。

经历过新罗的那场大戏,韩嬷嬷自不必说,戴嬷嬷在事后听了韩嬷嬷的复盘,也心知自己两位主子都有着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有些安排务须向她们明说,她们与主通了心意,自然明白。

是以,晚上在侍候萧月音梳洗时,她们都未做任何劝说,反而顺着公主的意思:

“公主都跟着驸马到了苦寒之地,又千里漂泊至此,他不知足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盯着其他女人看呢?何况高王后还是有夫之妇!”

“不如等明日公主去求了国王陛下,带着奴婢们,先行回邺城?”

“对,邺城多好啊,公主的父皇为公主修的府宅,公主还一日没住过呢!”

不过,见萧月音面色凝重,两位嬷嬷一唱一和了几句后也自觉无趣,默默侍候至事毕,便悄然退出门守夜。

萧月音一人躺在陌生的榻上,辗转反侧。

先前在平壤演的那出戏,裴彦苏以退为进,彻底消失在金氏兄妹面前,每晚却准时前来,几乎整夜与她相拥而眠。

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拎起了手掌,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

从第一晚之后,他倒是没有再那样过分过,只是他习惯从后拥着她入眠,大掌触碰的频率,也比从前高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撑不到与萧月桢顺利交换的那一日。

幸好出了这个岔子,让她可以躲几天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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