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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初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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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又是什么问题?

是在问她喜欢哪个称呼,还是问她喜欢哪个哥哥?

可哪一个哥哥都是他。

他就是想要霸占她所有的、能想到的称呼。

全都是他。

“都、都不喜欢……”被逼急了,她胡乱地摇着头,又忽然想到他可能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慌忙改口:

“都、都喜欢,只要是大人的一切,真儿都喜欢。”

“有多喜欢,嗯?”裴彦苏挑眉,并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

“从第一眼、第一眼见到大人就喜欢了,”萧月音顿了顿,在这样神思纷杂的时候,她还要分出心神来保证自己没有说漏嘴,“大人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真儿喜欢死了……”

可是被心爱之人这般夸耀的状元郎,心却像是被扔进了炙炼的熔炉,满满都是愤懑。

骗子,大骗子。

他的音音满嘴都是诳语。

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那双泪涔涔的杏眼里,分明全是惊惶和错愕。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在想着怎么不被他发现她的真实身份,逼仄狭窄的马车里,恨不得躲到角落里把自己盖起来,说什么“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

“还有呢,什么叫‘喜欢死了’?”但他就要听她说,说得越多越仔细越好。

还要用顽石来逼她。

“‘喜欢死了’的意思,就是、就是真儿到死了也只喜欢大人一个……”萧月音娇若蒲柳,哪里经得起顽石摧折,从前学过的诗书正辞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剩最简单的话语,说得她舌头打结,“眼里只有大人,喜欢会随着和大人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多……呜呜……”

诳语张口就来,她不过仗着他喜欢她,才敢如此放肆。

“在一起,怎么在一起?”裴彦苏继续不依不饶。

这怎么回答,还能怎么在一起?被咄咄相逼的静真居士快要哭出来,只能哽咽着、断断续续:

“连在一起,要和大人连在一起……”

“真乖,公主真乖,”他在她的唇上轻啄,小狗狗也顺利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探身寸进,“公主说得对,喜欢就要连在一起,像这样,永远都不分开……”

骤然被挤,萧月音眼角发麻,陌生的臃鼓伴随着痛意,让她忍不住咬住了檀口,唇瓣上的痛楚,并不能完全淹没旁的。

“其实,哥哥也和真儿一样,”狗作未歇,他哮着,俊朗的面上浮起一层前所未有的阴鸷,“第一眼见到真儿就喜欢上了,喜欢死了,就想和真儿做这件事。”

那时候她还未及笄,反正她不会知道,他大方承认自己的禽,兽不如。

她只能被他独占。

萧月音的世界变得模糊不堪,双眼被泪水模糊,双耳被他的话语模糊,鼻间被他身上凛冽的气息模糊,头脑模糊,触感模糊,唯一不模糊的,是那变得无比陌生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哭了。

为了证明她还好好活着,即使视线模糊,她也用尽力气支起玉臂,用柔荑寻找近在咫尺的、裴彦苏的眉眼,他长着剑眉星目,那彰示他身份的狼牙刺青,横穿他的眉骨。

指腹触上去,和别的地方不同。

刺青横穿他的眉骨,就像他在横穿着她,他当时也痛过吗?

与此同时,他的喉咙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有水滴落,刚好落入她微张的口中。

但她竟然也感觉不到咸了。

再之后,不适也渐渐消失殆尽,他用他的网将她罩住,让她只能和他相对,水滴顺着顽石流泻,将夏夜的静谧和浮躁缓缓浸润,她长长短短地叹吁,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尽力气说道:

“大、大人,子时到了吗?”

过了子时,便不再是他的生辰,她这份礼物,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可是话音未落,他却忽然换到了她的后面,她侧着身子半眯着眼,只看见先前被他撕碎扔在地上的布条,仍旧安静地沉睡。

但她不得沉睡。

因为他又嗛住了她的耳珠,小狗狗也重新找到方向,再次狭开的时候,她听见他的嗓音又沉了一分:

“子时太短,不够小狗狗玩的,小狗狗跟哥哥一样没有早睡的命,一不小心,就要到天亮了……”

萧月音的力气用尽,混沌着无话可说,只能任由他真正化身为狗,小兔子又哪里是大狼狗的对手,这一夜比她生平的任何一夜都要漫长,漏刻滴答,每一下都在磨。

而大狼狗本人倒是满意至极的。

即使小白兔根本不愿意配合,也似乎并没有找到这件事其中的乐趣,他一个人奔波全程,也完全乐此不疲。

原本想着天亮便放过她,后来看着她散乱如黑瀑的青丝,听着她嘟嘟囔囔念着“哥哥”,摩挲着她吹弹可破的玉肤上他留下的青紫痕迹,便又生了意趣,自己坐起来,让她软软地趴在他怀抱里,小手环住他的脖颈,再把她好好怜惜了一番。

这一次是最久的一次,随着窗外传来几声鸡鸣,他的二十二岁生辰,才算真的过去了。

帮两人仔仔细细清理完毕,闻着满室的旖旎气味,裴彦苏先开了窗,转头时,又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看见一个小小的药瓶。

他记得,在他第一次把音音扛回来时,这里是没有的。

略一深思便可得知,一定是先前韩嬷嬷和戴嬷嬷对他留下的那句“我亲自给她洗”所隐含的深意心知肚明,在他离开之后,特意准备,放在这显眼的地方。

细致体贴得很。

裴彦苏并未犹豫,旋开了药瓶的瓶盖。

上药这种亲密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为她做了。

但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虽然造成伤口的凶器是同一个,但上一次她的伤口在大月,退上,他尚且能够平心静气泰然处之,这一次的“伤口”另有地方,当他仔细查看时,心头又涌上了不可名状的暗流。

半是疼惜,又半是满足。

想明白的时候,他勾唇笑了笑,自哂自己是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而他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必须对此负责。

药膏看来有些凉,她即使沉浸于睡梦,也忍不住皱起了黛眉。因而裴彦苏小心又小心,弄完之后,再为他拢好衾被。

这一晚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像一滩水一样,理应好好睡一觉。

他重新给自己穿上了铠甲,坐在床头,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

等到时辰差不多,他不得不离开、重新出征去为她搏杀的时候,他又半跪下来,靠近她因为些许不适而微微下撇的樱唇,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音音,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正大光明地唤她的真名。

她不会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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