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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夜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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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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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与渤海国的战局可谓一波三折。

战争最开始的时候,渤海国的小将张翼青抢占先机,设下十分诡异之诱局,摩鲁尔心里也藏着私心和算计,为了抢在“临阵脱逃”的裴彦苏归军之前拿到最重要的首胜,将一贯的老成持重抛诸脑后,罕见地贪功冒进。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摩鲁尔。任凭谁,几次将马上唾手可得的军功像作嫁衣裳一样拱手让给毫无能力的乌列提和格也曼父子而不得不忍气吞声,都不会咽下这口气的。这一次可是天赐良机,他不仅可以独占军功,还能在事后到乌耆衍单于面前告这小王子一个“临阵脱逃贻误军机”的大罪状,他又怎么能够不急、不主动出击?

当然,这一切全在裴彦苏的算计之中,摩鲁尔贪功冒进了不到半日,便中了张翼青的埋伏,几乎当场折损了一半的人马。

而这一次为了能够抢功,迅速行军,摩鲁尔只带了五千骑兵精锐。他最心腹两名参领,一人跟着他带那五千精锐前行,另一名名叫巴勒里的则留下来守住剩下的四万五千人,防止生变。

摩鲁尔遇伏的消息很快传了回来,军中的高级军官们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却对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各执一词。

从冀州带来的这五万精锐骑兵,虽都算得上摩鲁尔最心腹的人马,却因为利益瓜葛,与摩鲁尔的关系各有亲疏。

这次,是摩鲁尔执意要带那五千人深入,出发前,便有人提出反对,然摩鲁尔仍旧固执己见。

张翼青战法诡谲,能在半日之内便消灭摩鲁尔半数人马,可见其实力之恐怖。

战场上千变万化,最忌头脑发热,若是再次贸然带兵营救,万一飞蛾扑火,救不了摩鲁尔不说,还再搭进去人马的性命,怎么办?

但同时,也有部分人认为,首战告负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在大军出征之前,斥候探听回来的消息便是,虽然渤海国此次早早做足了准备,但张翼青所率人马最多不过三万。也正是因为人数有所差距,张翼青才会用多端诡计,先打摩鲁尔一个措手不及,好对漠北数万人马分而治之。

众将莫衷一是,巴勒里却也迟迟无法拍板做决定。

论起骁勇善战指挥得宜,他并不能比得上摩鲁尔这次带走的另一名参领;摩鲁尔求胜心切,让他留守大军,一是图他绝对的忠义,二是他稳重,能更好安抚剩下的人。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听闻军营之外来了张翼青的人,在军营门口扔下一具尸首和一个长满老茧的手掌后,又扬长而去。

那尸首便是摩鲁尔另一名心腹参领的,为了让他们能认出人来,刻意没有划花他的脸,但身上的骨头尽碎,经脉也全部被挑断,可想他死前遭受过多么大的折磨。

而那个手掌的拇指上戴着扳指,巴勒里一眼便认出来,那是摩鲁尔的扳指。

手掌的断口处鲜血直流,血脉喷张,想必是从活人身上砍下来的。

断掌上甚至还捏着一封短信,信上写道:先取参领一条贱命,若是再不派人来营救摩鲁尔,今日送回来的是右手,明日就是左腿,后日是左手,直到把摩鲁尔做成人彘。

同袍惨死、上峰受难,巴勒里痛彻心扉,既然忠于摩鲁尔,便是赴汤蹈火,也要把人救出来。

但正准备点兵时,军营里又来了一小波人,引起了不少的骚乱。

是格也曼,他被裴彦苏在沈州捆了之后,便和那原本该听命于他、却临阵反水的三万多人一起到了兴仁。顶着一口被强行扣上的黑锅,格也曼一直伺机逃跑,是以,在听到格也曼中了张翼青的埋伏身陷危局时,他也根本没想过这消息是裴彦苏故意找人漏给他的。

他自以为天助他也良机已至,轻松逃脱束缚,带着五百余还愿意跟着他拼命的人,一路奔到了大军所在的军营之中。

刚一到,他便见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尸首和摩鲁尔扭曲的手掌,一声高哮后,便冲到巴勒里面前,说他要出征,亲自将摩鲁尔营救回来。

巴勒里是摩鲁尔心腹,自然同他一样对乌耆衍单于的儿子和侄子们没有半点好感,尤其是这个格也曼,其心不正不说,还屡屡从他们的手中抢功。

酒囊饭袋而已,凭他也能把摩鲁尔将军救回来?

格也曼察言观色,自然知晓眼下不是把他与赫弥舒之间的私人恩怨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时机,而且他与渤海国王大嵩义的暗自联络,不能在摩鲁尔的手

他并不在乎摩鲁尔是生是死,他要的是这独一份的军功。

算算时间,他写给张翼青的那封信,应当已经送到了张翼青的手上了。

而所谓“军功”,自然是要在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他现在只有五百余人,若是就这样能把摩鲁尔从那诡计多端的张翼青手中救出来,未免也太假了。

他必须要让巴勒里答应,让他带兵营救摩鲁尔,且所带的人不能少。

苦口劝说许久,巴勒里却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格也曼便转头去游说军中其余的协领和都尉,口口声声巴勒里不想为同袍报仇、不肯为上峰披荆斩棘,众人与其在这里干耗着,不如一鼓作气,让四万五千大军齐齐出征,张翼青人少势微,必然会连连退缩。

他这样一鼓动,那些原本心头就波澜壮阔的人自然跟着起哄,巴勒里考虑到若是自己出征留格也曼这样的人在后方可能会背刺他,不如就让他挂个名。

久经沙场之人没有傻子,跟着格也曼起哄的那些人各怀心思,也势必不会服从格也曼这个只会耍嘴把式的右贤王之子。到时候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使格也曼有个三长两短,谁又能说得清呢?

分出两万人,留下两万五千人,点好将后,巴勒里又把一位名叫霍司斐的协领一并放入了出发的队伍之中。

霍司斐在军中,是个有名的特立独行之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雄伟勃发,人也骁勇善战屡战屡胜,脾气却是又倔又直,只认理不认亲。因而,他几乎在漠北所有有名有姓的大将手下呆过,但没有一次是待长久了的,王廷上下势力盘根错节,他一个到处得罪人又没有任何靠山的莽夫能做到协领一职,全靠他一身过硬的本领。

这一次,霍司斐也是在摩鲁尔带兵从冀州开拔之后,才被编入此次北上与渤海国作战的队伍中,摩鲁尔半路在营中见到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巴勒里之所以让霍司斐也跟着格也曼他们去营救摩鲁尔,自然是看中了霍司斐的纯和直,其他人各怀心思,但霍司斐领了将摩鲁尔营救的命令,便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

那些曾经做过霍司斐上峰的将军们,虽然不喜欢霍司斐的直,却又常常把他的直当做战场上无往不克的利刃。

当晚,两万人浩浩荡荡开拔,巴勒里继续留守军中,暗自期盼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

但可惜,事与愿违。

到了第五日傍晚,赫弥舒王子带着沈州城中被摩鲁尔留作支援的三万多人到了,与此同时,前线也有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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