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杰作（2/2）

其他人都睡着了，裴延和寇听许下了床，换好衣服，悄声地离开了宿舍。

宿舍楼里一片寂静，寇听许走在裴延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来要吃夜宵？你很饿吗？”

裴延：“嗯，被饿醒了。”

寇听许“哦”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裴延和自己的影子，不说话了。

裴延目光一直落在寇听许的身上。

高三的课业安排的很密集，周一到周五上课复习，周末考试，一个月回一次家，这种强度一开始大家都很不适应，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每天都如此忙碌，班上的气氛也远不如以前轻松，一下课就趴倒一大片，许多人开始变得焦虑，变得易怒，晚上失眠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不知道是不是受班上气氛的感染，裴延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寇听许的焦灼。

他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这个时期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在被寇听许翻身吵醒的那一刻，裴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出去吃夜宵吧。

这种循规蹈矩的日子过久了，总会在打破规矩的边缘跃跃欲试。

说不定寇听许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契机。

晚上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校园里只剩下昏黄的路灯站在街边，寇听许看着自己和裴延被拉长的影子，心里的烦躁也被轻柔的风慢慢抚平。

他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这样的天气好舒服。”

裴延笑了一下，“是吗。”

那看来是来对了。

晚上校道上没有保安巡逻，两个人大摇大摆来到矮墙边。

寇听许忽然想起上次翻墙出去的惨痛经历，回头问裴延：“好学生，你会不会翻墙？”

不会的话他好多找几块砖垫着。

裴延没说话，他的手在围墙上一撑，整个人轻轻松松跃了过去。

寇听许目瞪口呆。

虽然这里的墙被他们称作“矮墙”，但是其实也不算矮，寇听许这种从小上蹿下跳长大的都得垫几块砖。

更别说裴延这种零经验的新人了。

寇听许：“……你真的没偷偷练过？”

“我偷偷练这个干嘛，”裴延无奈，“快点过来。”

寇听许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挪到矮墙边。

有了裴延这个前例，他都不好意思垫砖头了。

“跳不上去就垫点砖头，”裴延的声音还带着笑意，“自己人，不用害羞。”

寇听许打量了一下矮墙的高度，权衡了一下“跳不上去”丢脸还是“垫砖头”丢脸，最终还是决定稳扎稳打。

他踩着砖头，借力翻身上墙，在往下看的时候忽然心里一惊。

我敲，上次翻墙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么高。

寇听许微微有些恐高，他趴在围栏上看着站在

裴延往后撤了一步。

寇听许：“……裴延！”

裴延眼中含笑，“在呢。”

寇听许咬牙切齿，也不管恐不恐高了，直接往下一跳。

稳稳落地后，他一把勾住裴延的脖子，“有你这样的吗？我要是摔了怎么办？”

两个人沿着街道走，寇听许看着那一排小店，转头问裴延，“吃什么？”

“都行。”

寇听许小声抱怨，“哪有‘都行’这家店啊……那就去前面那家汤粉饭，大晚上想吃点清淡的。”

“每次考完数学和物理都没胃口，晚上吃那一点饭跟没吃似的，晚自习我就觉得饿了，”寇听许抱怨完，忽然想起来之前要问裴延的问题，“哦对了，这次数学选择题最后一题选什么？”

“D。”

“那倒数第二道呢？”

“A。”

寇听许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蒙错了不可惜。倒数第二道选择题你笔记里一条简便公式刚好能用，我还算了半天，幸好没算错。”

“嗯。”

“老板来两份招牌——”

寇听许弯腰朝窗口喊了一嗓子，转头又和裴延说话，“我感觉这次数学不是很难啊，那道圆锥曲线第二问考前你给我讲过一道类似的，虽然我没算出最后结果，但是应该能有点步骤分吧……”

“寇听许。”裴延忽然喊道。

寇听许愣愣地应了一声，“啊？”

“你是不是最近……”裴延斟酌了一下，“有点焦虑？”

寇听许下意识回答：“没有吧……”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状态，好像……在某些时候，自己是会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就是……”寇听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想到你要去十九班了……”

裴延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个话题再一次被摊在两人中间。

“哎呀，我知道我有点粘人，”寇听许抓了抓头发，“反正你去十九班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我就随口一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距……”

裴延下意识道：“小别胜新婚。”

寇听许瞪大眼睛。

“裴延！你怎么被我带坏了？！！”

裴延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

裴延擡起眼看着寇听许，他的耳尖有些发红。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再等一段时间……我也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