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噩梦（2/2）

这段时间他能明显感受出来裴延似乎也紧绷了一些，十九班把年级前列都集中在一起进行高强度地授课，压力自然比六班要大很多。

十九班晚自习下课时间也比六班晚二十分钟，有时候寇听许他们都洗漱完了，裴延和卢思煦才捏着卷子匆匆回来。

他还想再和裴延说什么，忽然发现裴延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

他皱了皱眉，“你这两天没睡好吗？”

裴延一愣，“没有啊，睡得还行。”

寇听许擡手摸了摸他眼下的乌青。其实颜色也不是特别重，只是裴延皮肤白，眼下乌青就显得有点明显。

在宿舍惨白的灯光下，就显得有些倦意。

“你看起来怎么那么疲惫啊，”寇听许仔细打量了一下裴延的脸，“好像还瘦了一点，你看你下巴都明显了一些。”

寇听许说着就要去摸裴延下巴，裴延没有阻止他，只是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

其实裴延自己清楚，这段时间他就是没睡好。

二模在即，高考的压力如影随形，裴延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开始失眠了。

刚开始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高考成绩出来了，裴繁崩溃地看着那低到可怕的数字，质问他高中三年到底在干嘛。

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寇听许的事，发疯一样逼迫他必须和寇听许分手，让他回去重新复读。

因为太过恐惧，那天晚上裴延直接在床上坐了起来，摸到手上的被子他还有些惶然，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刚刚那是个梦。

他撑着头喘了两口气，捏了捏眉心冷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头看向寇听许的床铺。

寇听许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头发乱翘，裴延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那种心慌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躺回了床上。

但是裴繁歇斯底里的样子却留在了他脑海里。

一直被压在最心底的恐惧被翻出来，裴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扼住了脖颈，更加难以呼吸。

第二天晚上裴延很晚才睡着，好不容易入眠，却又梦到了自己考试没有带准考证，好不容易进了考场，最后交的却是白卷。

被两次噩梦一搅和，他后来几个晚上都很难入睡，翻来覆去没有睡意，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闪现出很多记忆里的画面。

有时候越睡不着心里就越烦躁，虽然他没有察觉到，但缺少睡眠还是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他没想到寇听许会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知道寇听许也会焦虑。他不想让寇听许分心担心自己，便假装没有事，掩饰了过去。

在紧锣密鼓的二轮复习后，二模如期而至。

二模的题难度大，考完之后，寇听许因为这段时间紧张复习筑起的自信全部崩塌，他甚至开始考虑自己能不能考上二本。

其他人的感受都大同小异，甚至有的同学在出了考场就开始哭。

“这次的理综，真是……”邹起明仔细考虑了一下措辞，才铿锵有力地说出一个词，“令人发指。”

“我做了一圈，最后发现我会做的就只有选择题？”郑子城骂了一句脏话，“我答题卡一半都是空的！”

郑子城和邹起明吐槽这次考试的难度，寇听许拉着裴延先去了饭堂。

“物理大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能有四十分我就谢天谢地了，”寇听许有些沮丧，“你说出题老师安的什么心……”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半天，才发现裴延一点声都没有，不禁疑惑地擡起眼看着裴延。

“裴延？”寇听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裴延仿佛才回过神，他看了寇听许一眼，随即又垂下眼，“没事。”

寇听许有些不解，但是裴延没有要说的意思，他只能把疑惑放回肚子里。

后面两天裴延都还算正常，只不过好像比原来更沉默了一些，寇听许以为他只是压力大，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没提出来。

这点疑问在二模成绩出来后，得到了解释。

他知道二模难，但是难归难，不看成绩看排名就行了，寇听许发现自己分数虽然低了不少，但排名掉的不算太多，不禁松了一口气。

寇听许有点想知道，试卷这么难，裴延能考多少。

他走到老赵的桌边，发现老赵桌上正好摊着十九班的成绩单。

好奇心驱使，寇听许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分数。

十九班的名单是根据之前进十九班前的总排名顺序排下来的，裴延的名字就在第一排，特别显眼。

裴延的一排分数虽然不像之前那样高得离谱，但肯定还是处于前列那种，分数后面跟着班排名和级排名。

寇听许看得有些眼花，索性跳到最后的总成绩级排名看。

裴延总成绩排名那一栏，一个“15”赫然列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