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1/2)
勾搭
金镶玉跑回京兆尹处继续去查了,屋子里都翻了一遍,也没有一个叫漾儿的户籍转出去。
没有记录,意味着漾儿的户籍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不管如何,小吏们继续去翻找,金镶玉带着回复去找谢蕴。
恰好落云也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人,她将人推给金镶玉,“牙侩,黑市上的人。”
牙侩一行是要去官衙里取证,官衙准许后,才可做生意,这就是市面上正经买卖。
但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循规蹈矩,私下里买卖,就会走黑市。
落云说道:“他是黑市这行的老大,我揪了过来,你看看,可有用处。”
金镶玉也没客气,提着对方就进相府了。
谢相不在府上,谢昭宁才起,闻讯赶来,金镶玉瞧见她面上柔水般的肌肤,道:“谢公子,您日子过得可真滋润。”
谢昭宁没搭理她,“赶紧问话,知晓漾儿的来历了?”
“我从京兆尹回来,没找到户籍转出的记录,我猜是伪造的户籍,揪住他来问问。”金镶玉指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约莫有四十多岁了,一袭长袍,长了络腮胡,脸型长,看人的时候,贼眉鼠眼。
谢昭宁好奇道:“你们伪造户籍如何伪造的。”
“就是伪造的,有假印。”
“为何要伪造呢。”
“拐来的孩子,没有户籍,卖不出去,没人肯收,有户籍有奴籍,大户人家就会收。还有些来京,没有户籍,也会伪造的,待上一段时日,就会走的,不会有人发现。”
谢昭宁闻言后,自觉长了见识,上面有政策,
金镶玉问道:“你们这一行为何要拐孩子。”
“不是我们拐,是人家送来的,价格便宜,转手就能赚不少。”
金镶玉大致明白了,说道:“你回去打听下,十八年前可有一个叫漾儿的婴孩卖出去了。”
“时间太长了,谁还能记得。”
金镶玉瞅他一眼,不说二话,拔下发间的簪子,直接抵在男人的脖间,笑吟吟说道:“你该知晓不配合的后果,我呢,不喜欢杀人,但折磨人倒有一套的。”
“别、别、别,好说好说,我回去让兄弟们说一说,不过这么久了,未必能查到,这行谁干了就丢了,谁还回头去想。不过有名字在,就说明有人来卖的,你们找到卖孩子的人便是。”
男子赔笑,肉眼可见的慌了,嘴角抖了起来。
谢昭宁托腮,怔怔出神,好奇道:“你说得也是,找到上面那个人就好了。”
金镶玉没好奇道:“我们找的就是上面那个人。”
谢昭宁犯了会儿傻,呆呆点头,“未必好找。”
“谢公子,您身上有什么胎记吗?”金镶玉想起一事,问完又后悔了,说:“问你也是白问,不如去问谢相。”
谢昭宁:“……”
落云将男子送出去了,谢昭宁站起身就要走了,她想起一事,“巴邑王查到哪里了?”
之前都是巴邑王杀了人,她们才知道哪里有线索。
回京这么久,也没有动静了。
金镶玉哎哟一声,“您说得也对啊,看来巴邑王也没有查名堂来,可见此事不好查,不是我无能,是事情太复杂了。”
听着她自夸的话,谢昭宁也是汗颜,一时无言。
谢昭宁擡脚就要走,金镶玉拦住她:“谢公子,你们一夜闹几回啊。”
谢昭宁装作没有听见,小跑着离开了。
金镶玉笑得直不起腰来,花枝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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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过了大半,阳光越发热了,承桑茴坐在台阶上,赤脚玩耍。
她乖巧的坐着,歪头头看东看西,女帝走来,递给她一件小衣裳。
“阿姐,这件衣裳是你亲手做的,你还记得吗?”
女帝俯身坐在她的身侧,仰望浮云,继续说道:“我竟不知阿姐针线这么好。”
“你生孩子了吗?”承桑茴瞪大了眼睛,嘻嘻一笑,道:“我记得你生了孩子,叫什么来着,陛下说她太丑了,哈哈哈哈。”
女帝面如土色,似乎是被气到了。
“阿珂,孤告诉你,陛下说太丑了,所以她不喜欢你的孩子,你别生气哦。”
“阿姐,陛下喜欢你的孩子吗?”女帝顺势试探。
承桑茴愣了一瞬,而后不解地看着她:“孤未曾选驸马,哪里有孩子,孤没有孩子,你有孩子,太丑了。”
女帝凝眸,握住她的手,轻轻靠过去,眼眸映着长姐的面容:“阿姐,你的孩子回来了,她说要带你去西凉,你若愿意去,孤可以让你跟随她回西凉。”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承桑茴恼恨地伸手推开女帝,倏地站了起来,指着女帝,不悦道:“胡言乱语什么,孤哪里有孩子,承桑珂,再要胡说,孤让人掌你的嘴。”
说完,她提起裙摆,赤脚跑回殿门,趾高气扬地吩咐宫娥:“将人关起来,不准她进来,太放肆了,孤对你太失望了。”
小衣被丢在地上,踩了一脚。女帝弯腰捡了起来,轻轻拍去灰尘,随后递给女官,自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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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至,宫廷设午宴,邀请西凉使臣参加,谢昭宁也被谢蕴带进宫里。
路上,谢蕴提醒谢昭宁:“荣安郡主会与你独处片刻,你自己注意些。”
谢昭宁翻了白眼,“你们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到,一点进展都没有,指望我去套话,有什么用。”
谢蕴扶额,“谢家丢了长孙,就在青州城内都找不到,偌大的京城怎么去找,你以为都是大罗神仙,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这些都无法说服谢昭宁,她依旧觉得金镶玉办事速度太慢了。
两人在宫门前下了马车,远处的秦思安等着两人。
三人会面,秦思安开口,“金镶玉开口说的事情,都查过一遍了,出生的婴孩倒是有两个,出生就死了。”
“你听听,她办事多快。”谢昭宁不忘挤兑一句。
谢蕴不高兴了,她这就是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
谢蕴淡漠道:“我回头与金镶玉说了一声。”
秦思安看着谢昭宁,温润之色,倒有几分长公主年轻时的仪态,她心里一凛,道:“你们查那时的婴孩,查来查去,有一人怎么不去查?”
“谁?”谢蕴纳闷,“你说就说,别盯着我家的看。”
秦思安不理她,说:“长公主的女儿,算一算,也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谢蕴装傻:“不是被巴邑王带走了吗?”
秦思安一眼扫过就知晓她在装傻充愣,直接就给戳开了,“带走的就是真的吗?”
谢蕴继续装傻:“你说的也是,但荣安在呢,要么是真,要么都是假。”
秦思安被气到了,她怎么就输给了谢蕴了。
“和你说不通,你先从长公主处着手,查一查是不是真的送走了,若真送走了,你就不用查漾儿的身世。你二人成亲了,管她是谁家的孩子,能给你赚钱就行了。”
最后一句话让两人心口一跳,谢昭宁软软地瞪着谢蕴。谢蕴迎着她的视线,“她在挑拨离间。”
“谢蕴,是你说她会赚钱,你才将人骗回来的。”秦思安脱口而出,说完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就跑开了,“我去见陛下。”
夜光下,秦思安跑得极快,同僚们喊都喊不回来。
谢昭宁撇嘴,问谢蕴:“你骗我的?”
“没有,她嫉妒我,乱说的,瞧,害怕你追问,都跑开了。”谢蕴睁着眼睛说瞎话,丝毫不乱,不忘握住少女的手,极为认真的看着她:“你相信我,她就是一个骗子,你忘了她骗我马车的事情了吗?”
谢昭宁心里有数,不戳破她的谎言,装模作样地答应了,“我信你。”
信鬼都不能信谢相的话!
两人结伴入殿,鸿胪寺卿等人陪着荣安郡主等人说话。
再度碰面,荣安的视线落在谢昭宁身上。
少女依旧是一身绯红色的澜袍,肌肤白净,少年意气风发,瞧着十分讨喜。
荣安目光冷冷,谢昭宁挑衅地与她对视一眼,而后同她行礼,“郡主。”
她的气势偏于温柔,兼之年少,眼眸干净,像是一只误出山林的小白兔。
荣安不理会她,转身与鸿胪寺卿说话,“她是什么来历?”
“谢昭宁,谢御史的幺女。”
“她为何穿男人的衣裳,不男不女。”荣安嘲讽。
鸿胪寺卿尴尬地笑说:“我朝女娘爱穿澜袍,盛行此风。”
荣安郡主沉默了,谢蕴坐下,谢昭宁突然起身离开,她想了想,跟上前去了。
鸿胪寺卿也要跟上前,谢蕴出言制止了:“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明白,闻言坐了下来。
日头晒人,殿外阳光直晒,不少人避开阳光,选择阴凉处站立。
谢昭宁出殿,寻了个树下站立,荣安追随过来,“谢昭宁。”
“荣安郡主。”谢昭宁友好地笑了,“你寻我有事?”
“你引我出来是何意?”荣安反问谢昭宁。
树下散着细碎的光,三两落于谢昭宁白净的面容上,她浅浅一笑,唇角勾起得体的笑容,“我觉得我们像是一家人,同龄同岁,你说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可信吗?”
她开门见山,像是丢过去一颗炮竹,砰地一声就炸开了。
眼前的少女像是披着白兔皮囊的小狼,在荣安面前露出犀利的爪牙。
她说得直白,荣安不用品就明白过来,当即沉了面容,“你是何意?”
“你还不明白吗?不是皇家的人就别来掺和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谢昭宁故作叹气,“你这么一闹,我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谢相天天疑神疑鬼,怀疑我是不是西凉的探子。你说说你,骗谁不好,跑来骗这些人静似的女人。”
“你说我是骗子?”荣安咬牙。
气氛剑拔弩张,日头晒得人头晕,谢昭宁靠着树干,同她点点头,日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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