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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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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

驿馆的大火,照亮了京城半座城池,灯火朝夜空扑去,似要与夜空中的星辰一较高下。

谢昭宁疯狂赶到时,驿馆已陷入一片火海中,荣安站在一侧骂娘,手臂烧伤了,疼得不想搭理人。

“秦思安呢、金镶玉呢?”谢昭宁冲过去拽起荣安的襟口,“荣安,秦思安呢、金镶玉呢?”

“我怎么知道,来了那么多人黑衣人,见到就人就杀,趁我不注意就烧了灵堂,老子能活过来,就天大的喜事。我不明白,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人都死了,放火烧灵堂是觉得人命不值钱吗?”

荣安骂骂咧咧,捂着手臂,凶神恶煞地盯着谢昭宁。

“秦思安、金镶玉……”谢昭宁站在门口朝里面大喊。

大火形成了一道光幕,将人阻隔在外,火光映射得四周清清楚楚,谢昭宁失神地站在原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为何会死这么多人呢?”

“顾漾明死了还不够吗?”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了?”

少女失神,跪在地上痛哭,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呢?

她猛地站起身,“荣安,浮清呢?我的侍卫呢?”

“都说了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烧成这样了,还管什么用。”荣安气得心口疼,“老娘就没这么吃过亏,一时间来了那么多黑衣人,浮清死死护着棺木,我拉她,她不走。”

谢昭宁身子晃了晃,回头望着火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火已灭不掉了,附近都是西凉人,也没有人想着去灭火。

等京兆尹周鸣恩赶来,驿馆都烧完了,火势朝两侧蔓延,不远处就是鸿胪寺了。

“快,灭火,不能烧到鸿胪寺,快……”周鸣恩指挥下属们去搬水,火烧得周围温度极快,看着每个人脸都是红扑扑的,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退了一步,目光落在清秀少女身上,“咦,谢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秦大人与金大人都在里面。”谢昭宁面如死灰。

周鸣恩热得不行,擦擦头上的汗水,乍见少女面上湿漉漉,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疑惑道:“哪个秦大人、哪个金大人。”

“秦思安、金镶玉。”

周鸣恩擦拭汗水的动作僵住了,摸摸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谁?”

“你耳朵聋了吗?我都听到了。”荣安忍不住骂娘了,“秦思安、秦思安、内廷使秦思安、还有金镶玉、金镶玉。”

周鸣恩转身看着荣安:“内廷使秦大人?怎么会,她不是在家养伤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拜祭顾漾明?”

内廷使只在谢相之下,何其重要,她不明不白地死在驿馆,朝堂必然要乱了。

“别别,去找、灭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大怒,都得掉脑袋。”

周鸣恩不敢退后,拼命地喊人救火,喊到嗓子嘶哑,再回头看着冲天大火,没忍住,膝盖一软,当众就跪了下去。

“完蛋了,我要死了……”

谢昭宁已然听不进去了,手抖得厉害,落云上前搀扶起她,“我派人守在宫门口了,宫门开了就通知谢相。”

“告诉她又能怎样,她也是个凡人,难不成还能逆天改命吗?”谢昭宁阖眸,泪水倏然落下。

一具尸体,搭进去多少条性命。

她靠着落云,躲藏起来,忍不住再度痛哭。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包围起来,如今的她,面对皇权,毫无办法。

她哭过一通,擦擦眼泪,转身之际,一辆马车停下。

周鸣恩几乎扑了过去,“谢相,出大事了。”

开国至今,还未出过一品大员被活活烧死在驿馆的事情,她的官帽保不住了。

周鸣恩还没靠近,谢蕴侧身避开她,转身朝谢昭宁走去。

少女此刻镇定多了,眼眶红红的,眼神发飘,谢蕴低叹一声,与周鸣恩说道:“刑部夜叩宫门,开宫门,夜禀此事,如今陛下令我过来处理此事,先灭火,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了,也要找到两位大人的尸骨。”

“谢相,下官不知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突然间就有刺客来了,下官着实冤枉。”周鸣恩先开口将自己摘清楚。

谢相看都没有看她,只道:“你的罪由陛下来定,此刻先灭火,若不然鸿胪寺保不住,陛下雷霆之怒,我也无妨捞你。”

“灭、在灭了。”周鸣安哭得凄楚极了。

落云忽而说一句:“不知情的还以为周大人与秦金二位大人感情深厚呢。”

“落云,金镶玉没了,你不伤心吗?”谢昭宁看着落云,感觉不对。

金镶玉落云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人打打闹闹,看似不和,可人家都死了,落云连一点伤感都没有。

谢昭宁又看向谢蕴,自己是不是有些蠢了呢?

谢蕴长身玉立,面色如旧,谢昭宁看她一眼,旋即看向大火,一时间,又哭不出来了。

嗯,谢相聪慧,值得她去学习,自己拍马都赶不上她。

她顿了顿,好心提醒落云:“还是要哭一哭的。”

“您刚刚将我那份都已经哭过了。”落云讪讪提醒,“属于与金镶玉的感情不好,她死了,于我而言是好事,属下真的哭不出来。”

谢昭宁扭头睨她一眼,“丧心病狂。”

刚刚、就在刚刚,自己哭得那么伤心,落云就在一旁看着,肯定在想:谢昭宁真傻,。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走到谢蕴跟前,咬咬牙,道:“我想吃了你。”

谢蕴眼睫一颤,不自觉地偏了偏身子,谢昭宁不放过她,伸脚去踩她。她及时开口:“你若踩,我就将顾漾明的尸体抛入大海里。”

一句话,谢昭宁瞬息就怂了,伸手扶住她的手腕,“你的伤疼不疼?”

“谢昭宁,你真的很可气。”谢昭宁冷冷地看她一眼,本想摆冷脸,可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她又装不下去了,只冷冷哼了一声:“不是要吃了我吗?”

“那我给你吃一口。”谢昭宁也不怯弱,当即撸起袖口,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递到谢蕴的嘴边。

哭到一半的周鸣恩看到眼前一幕,顿时就不哭了,怔怔看着两人。

谢蕴羞涩,拂开她的手,转身就上了马车。谢

周鸣恩又哭上了,“谢相,您就这么走了吗?”

“刑部、大理寺都会来人,我先回去了。”谢蕴说了一句,伸手拉着谢昭宁:“回去将你的胳膊给我咬。”

谢昭宁缓缓跟上她的脚步,体贴的扶着她上车,等她进去后,自己再爬上去。

落云翻身上马,随后跟上。

周鸣恩傻眼了,谢相来了又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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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谢昭宁体贴地伸手抱住谢蕴。谢蕴却推开她,“胳膊呢?”

“回去再咬,你先说说今晚的事情。”谢昭宁摸着自己的手腕,眼神飘忽,“她们呢?”

“谁?”谢蕴装作不知。

谢昭宁说:“秦思安金镶玉?”

“死了,大火烧成那样,你没看见吗?”谢蕴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你哭了那么一通,可真可怜。”

谢昭宁:“……”

她理屈,由着谢蕴笑话。这么大一件事,谢蕴筹谋,并不简单,打伤荣安,让女帝相信这件事……她顿了顿,问道:“是你烧灵堂,还是陛下烧灵堂?”

“你个傻子,我烧灵堂做甚?”谢蕴扶额,拿手拍了拍她的脑门,“重新想。”

谢昭宁看了看她神情,眉眼间带了几分无奈。

谢昭宁问:“陛下令你去烧了灵堂?”

“你可真高看我了,这等不要脸的事情,陛下怎么会让我知道。”谢蕴低叹一声,“你以为我与陛下一丘之貉吗?”

谢昭宁怯怯地点头:“不是吗?”

刚说完,谢蕴擡起她的手腕,张嘴就咬上去。

牙齿磨合着柔嫩的肌肤,谢昭宁疼得一颤,“你轻点咬,这是手、是手啊,不是猪蹄子,啃起来没肉。”

谢蕴气得不轻,“我在你眼里,就是恶人?”

谢昭宁疼得皱眉:“不是。”

“是什么人?”谢蕴气得头疼。

谢昭宁瑟瑟说:“姑母。”

谢蕴:“……”

不说了,没得说。

谢蕴擡起她另外一只手,照旧咬上去,谢昭宁张了张嘴,“你、你、你,还要回咬一口,该是我回咬一口的。我错了,你在我心里是善人、不是善人,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谢昭宁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只能任着她去咬了。

谢蕴许是也会心疼,到底还是松开她,自己闹了个没趣,气道:“我是伤者。”

谢昭宁:“……”我信你个鬼。

“我错了。你不是伤者,是我未婚妻。”她缩着肩膀说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两个压印,低叹一声。

很值。

真的很值。

咬得对。

咬得非常对。

就是有点疼。

长记性了。

谢昭宁擡头就抱着她的肩膀,凑到她的耳朵:“谢蕴,谢谢你。”

“别谢我,你去哭一通,回去后,跪着哭一通,让人好好笑话你一阵,提谢字,我不喜欢听。”谢蕴不理她,眼神看向前方,不再专注盯着谢昭宁。

她不看谢昭宁,谢昭宁巴巴的盯着她,注意她的神色变幻。

谢昭宁说:“谢相,其实笑不一定是要嘴角上扬,是脸上含着笑,眉梢眼角藏着笑,是在眼中的。你瞧你现在,就是眼里藏着笑。”

“我还不能笑了?”谢蕴不满,说得哪门子糊涂道理。

谢昭宁说:“是你想笑就笑,何必憋着呢,多难受呀。”

“你闭嘴,我头疼得厉害。”谢蕴险些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说东说西,话可真多。

谢昭宁喋喋不休,唠唠叨叨,扯了一路,谢蕴没理她了。

两人回到相府,天也亮了,折腾一夜,又夜又乏,谢蕴推着谢昭宁去沐浴。没成想,谢昭宁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谢蕴极为不满,道:“你盯着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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