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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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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从大殿出来,风刮得人眯了眼睛,秦思安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迷糊了。上前抓住谢蕴去一边说话,“你要弄死荣安?”

“荣安是谁?她不过是当年先帝安抚西凉的棋子罢了。她是谁,与我朝安危怎么比,与边境数万百姓怎么比。秦思安,你在内廷使的位置上待了多少年,脑子傻了吗?”谢蕴冷静地拂开秦思安的手,眼眸内敛,平和地提醒她:“你是谁、荣安是谁,该记住,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给敌人有机可乘。”

隔着灯火,谢蕴擡手,整理好秦思安的领口,微微一笑:“记住我的话,不要胡思乱想,若不然,你怎么死的,唯有陛下清楚。”

“我……”秦思安浑身麻木了,反手握着谢蕴的手,凝视她冷冰冰的面色:“你的自私与薄凉,让我震惊。”

“我确实自私,试问,谁不自私呢?我如今掌握着储君,她对我言听计从,我自然高兴。我这么说,你可满意了?”谢蕴擡首,灯火笼罩着她的面庞,落下晶莹的光。

秦思安咬牙,无力道:“陛下竟然舍得。”

“少傅舍得十八年不见陛下,陛下舍得放弃追封少傅为后,你就该知晓,没有什么是她们舍不得。若今日舍殿下来稳固朝堂,我相信,陛下不会犹豫。秦思安,你可曾看透过你的长姐?”

“我、我以为我看透了,想来,我从未看透过。”

谢蕴叹气:“我看明白了,所以我不会让我的殿下陷入那种境地中,秦思安,你不要感情用事。”

“不,谢蕴,是你在感情用事。”秦思安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传谣言的是谁?”

谢蕴淡笑,眸子冰冰冷冷,“不是我。”

秦思安摇首:“我觉得是你。你要杀了荣安,来稳固你的殿下,稳固江山。谢蕴,若是陛下知晓了,她会生气吗?”

“若是我做的,她知晓了,不会生气的。因为她没有时间教殿下,唯有我,能让殿下快速进步,唯有我能稳定百官。秦思安,想来你还不懂。”

“我该懂什么?”

“若我今日是个普通人,你以为陛下会让我靠近殿下吗?不会,陛下会先除了我。”谢蕴悠悠一笑,“你看到的一幕,不过是我努力得来的。陛下需要的是稳定江山的谢相,而不是谢蕴。同样,陛下需要的是可以成为明君的女儿,而不是给我朝带来危险的荣安郡主。”

秦思安扭头,看向大殿的方向,抿了抿唇角,“你对她,了解得很深。”

“不,你该想到她是明君,可以为江山稳定放弃自己感情的明君。她有感情,却一直压制自己的感情,同样,她可以为了祖辈留下的江山,放弃一切,这样的人,又让人害怕。所以,我必须保证我的殿下好好的活着。”

秦思安被说服了,她也看得更透彻,心里冒出一句话:对荣安太不公平了。

她不解:“先帝为何将荣安送过去。”

“我猜应该是巴邑王阳奉阴违。”谢蕴说。

从巴邑王最后一封回她的书信以及承桑梓的身份来看,巴邑王野心很大。

在谢蕴的心中,巴邑王已从人人陈赞的战神变成今日送女混淆先帝嫡系血脉的谋逆之臣了。

所以,她在怀疑,先帝当年确实是想随意送个孩子过去,最后被巴邑王掉包了。

秦思安好奇:“为何怎么做?”

“水被搅浑了,他才可以摸鱼。我已派人去巴邑封地查看了,等少傅事情结束后,我打算让顾春和悄悄带兵去封地,一旦巴邑王有动静,顾春和也会第一时间察觉。”

秦思安想起一事,“这就是你让陛下过继顾春和的原因,让她替你替你的殿下卖命?”

“不然呢,天上会掉馅饼吗?”谢蕴反问秦思安。

秦思安生气,又不得不佩服谢蕴的能力,自己只有望而兴叹,她想了会儿,还是说道:“你对谢昭宁而言,就是一个极大的馅饼。”

“是吗?我与她之间,不过是互相算计。我承认我一开始就是看上她做生意的天赋,毕竟有个财主在身边,确实很好办事。掳她回来,可比贪赃受贿容易得多,内廷使,对吗?”谢蕴挑了眉梢,好整以暇地问秦思安,“毕竟,你也开始这么做了。”

秦思安语塞,瞪她一眼,出宫去了。

谢蕴淡淡一笑,拢了拢身上的的衣襟,跟着一道出宫去了。

回到相府,谢昭宁还没有回来,她又去书房找人。

书房里的账簿堆积如山,灯火点得多,里面恍若白昼。谢蕴走过去,看着所有的账簿,恍然觉得这些不是纸,而是金钱。

她笑了笑,谢昭宁蓦然回头,谢蕴站在灯火傻笑。

“你笑什么?”

“笑天上掉个大馅饼。”

谢昭宁傻气地擡头去看,哪里有什么馅饼,只有黑漆漆的横梁。她纳闷,“馅饼在哪里?”

谢蕴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你这个大馅饼,白白胖胖,长得好看,身子又好。”

听到最后一句,谢昭宁面色发红:“你看了什么春宫图吗?怎么也开始说这些虎狼之词了。”

“我是看到这么多钱,有感而发。”

“这些都是少傅留下的,我那几个铺子收入也可以,还在算呢,不过掌柜见我,挺直胸膛,想来今年比去年还好。”谢昭宁被迫擡头看向对方,眸色生辉,笑容从眼中漫了出来。

谢蕴看着她,心中除了满意、剩下的还是满意。

她说:“我想用你的钱给顾春和,招兵买马。西凉对我朝不满,必然找借口兴兵,他们休养生息了十八年,想来觉得自己兵强马壮了。陛下及早调兵支援边境了。若是巴邑王趁此谋逆,我们将会腹背受敌,想来,只有让顾春和去招兵。”

谢昭宁听后,觉得事态严重了,不过,她惯来听谢蕴的,点点头,“好,我去安排,补给会跟上的。”

“你真听话。”谢蕴揪了揪谢昭宁的脸颊,俯身在她眉眼上亲了亲,“回去了,该睡觉了。”

“你就奖励我这个?”谢昭宁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翻了白眼,“不够。”

谢蕴走了,她急忙提起裙摆跟上,“谢蕴,不够。”

“馅饼那么大,咬一口就够了。”谢蕴也跑了起来。

今夜有月,星辰围绕,两人似一阵风般跑进屋,婢女意外地看着今日有些不同的谢相,对视一眼,屋门砰地关上了。

今夜不用她们伺候了。

婢女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屋门的谢蕴气息不均,跑得脸色发红,谢昭宁也是,“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谢蕴背靠着墙,努力调整呼吸,她还没准备好,谢昭宁欺身上前,堵住她的嘴角。

这回,没法呼吸了。

谢蕴很快就软了下来,手抵着她的肩膀,狼狈地呼吸。

“你平日里不锻炼,跑几步就没劲了。”谢昭宁欣赏着她软弱的姿态,凑到她的耳畔低语:“再给你咬一口大馅饼?”

谢蕴果断推开她,“我要沐浴。”

“不用沐浴。”谢昭宁阔气地拦腰将她抱起,“走啦,去咬馅饼,给你多咬两口。”

谢蕴不满意,吓得搂住她的脖子,“馅饼没有味道。”

“馅饼没有味道,给你换个甜的。”谢昭宁随口就答上了,“不行的话,酸甜苦辣都给你换一遍。”

谢蕴皱眉,“你不讲理啊。”

锦帐扯下,遮掩一室春光。

****

落了一场大雪后,接连几日都是大晴天,等到顾漾明棺木回京这日,温度也高了些,至少不再是寒风刺骨。

谢昭宁骑在马上,迎着冬阳,略微眯了眼睛。

到了城门外,谢昭宁下马,以谢蕴为首的百官等待多时,谢蕴撩起衣摆跪下,众人见状,跟着跪下。

谢昭宁让开马前的位置,众人跪拜棺木,谢蕴开口:“臣奉陛下旨意,迎顾太傅回京。”

众人跟着附和,谢昭宁上前拉起谢蕴,握着她的手,高喝一声:“入城。”

随后,她压低声音问:“秦思安呢?”

“她陪陛下在王府候着。我与她费了好些心思才劝陛下去王府等候。”谢蕴也是头疼。

两人先后上马,谢昭宁在前,谢蕴落后半步,最后是顾春和牵着驮着棺木的马。

入城后,处处白幡,天地间一色,比落雪后的京城还要白上几分。

一路无言,到了王府前,招魂幡引路,棺木回府,送入灵堂。

谢昭宁望着从土里挖出来的棺木,与谢蕴说道:“你说,顾家若是收了棺木,岂会有今日这一幕。”

“若不然,世人怎么会处处去找后悔药呢。”谢蕴回答。

两人跟随入府,百官吊唁,却不见陛下。谢昭宁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纳闷,秦思安也不在,两人干什么去了?

谢昭宁无奈往后院找去,在一湖前寻到两人。两人并排坐在马扎上,各执一鱼竿。

“怎么还钓鱼了。”谢昭宁疾步上前。

湖面吹来冷风,秦思安冻得发抖,将手中的鱼竿递给了谢昭宁,“您陪陛下钓鱼,我去暖和一二。”

谢昭宁接过鱼竿,看向陛下:“您这是觉得自己还年轻?要不要去水里游一番试试?”

她这么阴阳怪气,承桑茴少不得扫她一眼,“鱼儿都被你吓跑了,中午还想吃鱼吗?”

“你不该吃素吗?”谢昭宁纳闷。

承桑茴望着湖面,一本正经:“朕不吃素,先生必然舍不得朕吃素。”

谢昭宁:“……”

她坐了下来,湖风湿润润的,冻得人颤抖,她想跑了,刚直起身子,承桑茴提醒她:“你走了,朕让谢蕴过来。”

谢昭宁郁闷地坐了下来,“你打算钓几条鱼?”

“钓上一条就不错了。”承桑茴叹气,“我与内廷使钓了半日,一条鱼都没有上钩。”

谢昭宁下意识擡起鱼竿,眼前一黑,“您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

没有鱼饵就算了,连鱼钩都是直的,鱼怎么咬钩啊。

“我给你捞鱼吧。”谢昭宁丢了鱼竿,让人去找鱼网,承桑茴一直没动。

谢昭宁让人撒了鱼饵,自己撒了网,接着蹲下来,静静看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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