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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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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丞屹觉得这个话题越说越偏,理智反复告诉自己殷宛音在生病,她身体不好,情绪不稳定,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继续争论下去。于是他推了下手掌,手心朝着殷宛音,“好,这件事当我做得不对。”

他不想吵,更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他心爱的人吵,这没有任何意义。可殷宛音这段时间堆积的火气完全被蒋丞屹再三推脱的行为引了起来,和他的惯性思维不同,她下定了要解决问题的决心,不能让这个问题日积月累成为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前段时间我几次播报过你的新闻,刚开始的时候业评人纷纷指责你决策失误,说你毫无商业头脑,后来大家又一边倒的夸赞你是黑马,是真正的决策者、掌权人。每次结束你的播报,我总能听见台里同事对你的讨论。我分明是你的爱人,却连你在做什么事都不知道,还要导播编辑成新闻交给我,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

蒋丞屹第一次听到这话,疲于应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意外。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殷宛音也没什么火气了,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不再看蒋丞屹,只用最真实、最平淡的声音说着心里一直想说的话。

“在盛景宴吃饭那次,你问我为什么装不认识,我听到蒋家在张罗你的婚事,又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你祝贺你,我不装作和你不认识,还能怎么样?要我像大家一样祝贺你?可我什么都不知道,祝贺你什么?”

随着殷宛音的话,蒋丞屹的思绪又回到那日。回家后殷宛音身体力行的回避着他的质问,原来……

“好,这些我都不计较,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殷宛音忽然擡头,眼底红红的,却没有眼泪流下。她在忍,也还没到时候。

“你不告诉我明谦和在Dr.Marc团队里,是想借着他的嘴无意间说出什么对吗?”

话音落下,病房没再有任何声音。

极端的安静撞上强烈的情绪冲击让殷宛音觉得自己耳中有风声呼啸而过,窗外艳阳高照,光透过窗照射进病房内,分明是暖的,可冰冻住的气氛全然将其盖住。

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吵的这么激烈。殷宛音的情绪逐渐递进,到了至高点才趋于平稳。而蒋丞屹的情绪由开始的坦然淡定到现在的哑口无言,受到的冲击不比殷宛音少。

他静默着,想着殷宛音的话,想起自己在商场上每一次谈判交涉,从没占过下风,更别提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而眼下这种生平第一次,给了自己爱的女人。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殷宛音,眼神中分明有很多东西,可他没说,殷宛音也看不懂。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似乎理解了一切,“蒋总日理万机,每天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自然懒得和我交待这些小事。只是我没想到,我提出的问题,连一个解释都得不到。”

殷宛音眼眶和鼻尖泛红,嗓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说出的话声线抖动。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流出一滴眼泪,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向爱人乞求解释的可悲的人。

蒋丞屹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殷宛音的脸。对方扭头想躲开,却被悬殊的力量控制着躲不开。

他低头寻着殷宛音的嘴唇,却引起她激烈的反抗,吻只落在颊侧。他蹲下身,变成仰头看着殷宛音。

她的头发散着,因为生病面容本就苍白憔悴,又因为压抑着强烈的情绪,眼眶鼻尖和嘴唇都是红的。

一白一红,一柔一强,一吸一瞬,一思一念。

他不知道殷宛音藏了这么多心思,不知道她看待这些事情的角度原来是这样的。短短几句话,却像是给蒋丞屹叙述了一个情节起伏的故事,这个故事带来了强烈的情感冲击,忽然让他意识到他没办法给出解释。

事实上,工作上的事他的确从未和殷宛音交待过,朱弥和张宇的事也是他自作主张,至于明谦和……

的确,他藏着私心,在殷正贤生病之后回蒋家开始,他便计划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事。

蒋丞屹不说话,因为他只要如实解释,必会让殷宛音更加伤心,可他又没办法说谎,没办法在爱人面前说谎。

很多时候沉默的作用远大于解释,解释还有个过程,但沉默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殷宛音偏过头,“我们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再说。”

冷静,怎么冷静?

这话换言之就是逐客令。

“好。”

蒋丞屹沉着冷静地起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看着门打开又关上,殷宛音眼眶含泪,倔强的不让其滑落。可她依旧感觉震惊,他竟然走的这么干脆?怎么会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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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丞屹离开医院直接开车回了嘉屹湾,一路上电话响个不停,都是生意上的事,没有一通来自殷宛音,索性将电话关机,等回到嘉屹湾,已是傍晚。

他换了鞋进门,眼见之处好像都能看到殷宛音的身影,却听不见她一点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进门就听到殷宛音的声音。有时候她不在,就听她的节目,再之后如果她不留宿,蒋丞屹索性就在公司将就一晚。反正休息室对他来说总是比没有殷宛音在的嘉屹湾舒服。

沙发面对着落地窗,没开灯能更清晰看到外面的夜景。蒋丞屹没换衣服,只是将西装衬衫解开几颗扣子,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左手掐着燃起的香烟,时不时猛吸几口,然后任由其燃尽。

相比于香烟,他更喜喝酒。可喜酒不醉人,今晚他心中烦闷,更需要的是冷静思考。

他想起华玉兰和蒋经天曾同时问他,“会不会爱人?”的问题,当时听见多是不以为意。别人不知道,他的精神洁癖严重到极点,这么多年往他身边凑的不少,可殷宛音是他认准了的,在他心里是一辈子的事。

既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会不会,自己有什么给她什么就是了。可现在看来,这一辈子的事儿,怎么感觉比在商场运筹帷幄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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