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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挡二十五刀【三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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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陵紧了紧手中的剑,自怀中拿出最后一枚传讯符...焚了。

等了片刻,终于传讯符亮了亮。

那方传来女子困惑的声音,“六师弟?”

涪陵双眸一亮,激动道:“二师姐!”

“你在何处?”

“......”

两人简单的聊过后,涪陵仿佛重新找到了斗志,他目视前方,加速前行。

暗处的这些杂碎只敢来阴的,不敢正面与他交手,证明他们的修为并不高,他必须快点找到小师妹他们,带着他们与二师姐会合!

甬道终到尽头,前方见白,涪陵眯着眼,将本命剑横在身前,踏了出去。

出来后,入目是一片杂草丛生的院子,四处透着死寂,涪陵环顾一周,一抹红灼了他的眼。

“小师妹?!”

院内嶙峋的石块边,紧阖着双眼,靠在其上的女子赫然是余菓菓。

*

“轰隆隆。”

冰润的少年拧开眼前石像鼻尖处的开关,视线身后的两扇芭蕉叶大小的石门缓缓沉入地面,尘屑如泥石流一般倾泻而下。

少年指尖一凝,一簇火苗跃然于指尖,他将之向屋内抛去,火光照亮了门后,露出了一间四四方方,放满了法器的房间。

他淡漠的视线从这些法器上一一略过,最终停留在一座泥塑的观音像上。

浅色的唇角掀起,嗓音如玉泉过石般动听,“找到了。”

他长指上移,点向观音像的眉心,丝丝缕缕的黑气包裹住观音像。

“我劝你不要碰它。”

在泥菩萨即将碎裂之际,另一道清冷好听的少年音自这空旷的房内响起,制止了他的举动。

熟悉又陌生。

先前进入房间的少年转身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冷厉的剑光随之而来,在半空中那一簇火苗的映照下,剑光划出一道雪亮的圆弧,直冲他而来。

他身形一动,快速躲开,洁白层叠的衣角避之不及被烧黄了一角。

少年旋身站定,眼神晦暗地扫向出手之人,那人一袭黑衣,手中拿着一柄造型奇特,通体发着蓝光的长剑,面上罩着半月面具仅露出鼻尖以下的下颌,盛气凌人地回视他。

他敛了笑,语调冰寒:“这位道友,无端出手非君子所为。”

“我想出手便出手了,你待如何?”黑衣少年当即反唇相讥。

这声音,这语调,还有这把...承影剑。

谢无祭,真是久违了。

“这么说,你我之间必有一场恶战了?”少年掌心聚起几乎凝成实质的魔气,脸色阴沉,杀意毕现,初次相逢不知此时的谢无祭究竟是何修为,他要探探他的虚实。

门口处的黑衣少年凤眸微眯,见他毫无避讳在他眼前使用魔气,真是有意思。

一黑一白两道颀长的身影快速纠缠在一起,剑光闪烁,二人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见。

须臾,二人身形分开。

蓝光一闪,长剑回鞘。

黑衣少年负手而立,眸光定定地看向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季云,你就是青云宗修魔之人?”

“不过渡劫期的魔也要与本座动手?”

白衣少年退了好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一手撑地,呕出一口鲜血。

他随意抹去嘴角的血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突然道:“谢无祭?”

他说的不是阿祭,也不是八师弟,而是谢无祭。

谢无祭冷冽的黑眸陡然沉下,周身气势如过海蛟龙,叱咤而来,将季云浑身裹住。

转瞬间他就来到了季云身前,两人身形相仿,谢无祭五指聚拢,钳制着他的下颌,垂下的眼帘内翻滚着浓浓的暴戾,诘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季云干咳几声,唇角又溢出鲜血,与他对视,毫不怯懦,兀自说着:“谢家嫡长子,谢锦薇同父异母的长兄。”

“昔日朝夜魔尊夫人之子。”

“北翟王。”

季云每说一句,谢无祭的手便收拢一分,嘴角的血汨汨流下,可季云恍若未觉。

谢无祭掀了掀嘴唇,目光阴鸷,“你不怕死?”

因窒息感愈重,季云清白的脸上涌上红色,任由血液滴落在衣襟处,却是道:“八师弟,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谢无祭水波不兴的面上毫无心动之意,嗤了一声:“本尊要做之事何须你一介魔不魔,人不人的玩意协助?”

季云淡笑的表情不变,竟毫不气恼,“我本名唤沈云霁。”

“八师弟,也许你没听过,但你一定知道沈家当年走失的三少爷。”

“我知道沈家与圣宫的联系,也知道他们的谋划。”

季云,不,沈云霁清俊的脸上满是笃定,他虽不知道谢无祭的母亲是如何死的,但上一世谢无祭横空出世便是在谢家满门被屠的惨案之后。

他是身染无数冤魂,满手鲜血的疯子,为母复仇,屠戮天下人。

“沈云霁?”谢无祭如看疯子一般,冷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手中的力道松了不少,沈云霁知道他动心了。

“沈如晦这老狗谋划多年,想要的不止是四家之首,更想顶替青云宗在修真界的地位。”

“涂华城苏家背地里就是在为他做事。”

沈云霁云淡风轻地诉说着,仿佛沈家的一切与他无关。

谢无祭松开了他,双手抱胸,睨着他道:“哦?你如何得知?”

沈云霁身受重伤,勉力站直,轻笑道:“凑巧从两人口中知道了些事情。”

“你要它做什么?”谢无祭的目光忽而转向远处的泥菩萨,音色压得极低。

“你说天心杵吗?不过好奇罢了。”季云亦看着泥塑菩萨,一边服下一颗丹药,一边随口说着:“此物究竟有何魔力,竟引得沈如晦专门派人暗度陈仓将其放到这处。”上一世天心杵一直未曾被人发现,直到后来才被谢无祭派人从苏家掠夺走。

而这一世与上一世的开展有着诸多不同,谢无祭身负魔种出现过早,中间还突然冒出一个来历成谜的余菓菓,这些变化于他而言是利是祸尚且未知。

谢无祭收回视线,淡淡道:“不要动它。”

“此物对本尊自有用处。”

“至于你。”谢无祭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若要本尊信你,便立下心魔誓罢。”发心魔誓的一方以灵魂为媒介,将永远不能做出有害于另一方的事,更不能有所欺骗及隐瞒,否则形神俱裂,魂飞魄散。

身后没有传来衣料窸窣摩擦的声响,谢无祭知道沈云霁没有跟过来,他在犹豫。

然,他不急,杀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过了许久。

沈云霁道:“...好。”

黑衣少年走了两步,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

“祁云身上的双生咒是你下的?”

“不是。”

“......”

沈云霁对他发了心魔誓,必不敢说谎,那么...究竟是谁呢?

*

“哎——小师妹别生气了!”

“六师兄,我和阿祭明明在一处,你为何只带着我没有带上他?”余菓菓坐在石墩上,兀自生着闷气,方才在那件奇怪的屋子里,虽意识不清,可她确信看到了阿祭,就是他将自己带出去的!

涪陵长吁短叹,满含无奈地与对面叉腰的少女对视,“师兄我是真的没有看到八师弟在何处!”

“我就只看到了你一人!”

“大骗子!”余菓菓走近两步,自下而上看着涪陵,还将自己的衣摆拎起来递给他闻,“你看,我身上还有阿祭的味道呢!”

余菓菓突然靠得极近,属于女儿家的馨香令涪陵略黑的俊脸浮上淡淡的红色,向后猛撤一步,慌乱道:“小师妹,你冷静点。”

不过就这么一瞬,涪陵确实闻到了属于谢无祭身上的味道,眸光渐入惊骇,后知后觉发现问题所在,“小、小师妹,你身上怎会有八师弟的味道?!”

他的脑海中很快回想起早上两人被他撞破的那副场景,魁梧的身躯一震,若非两人离得过近,怎会沾染上彼此的气息,难道他们...?

“小师妹!你这叫师兄如何与师尊交代?”

无裘剑尊命他带着完好无缺的余菓菓回去,可如今她与八师弟...

涪陵欲哭无泪,委屈极了。

余菓菓生气的神情一顿,惊诧地看向比自己还委屈的涪陵,暗忖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六师兄,你...怎么了?”

“让师兄静静!”

突地,一张传讯符凭空顿现,似火灼日,里面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六师弟,我不能来找你们了!”

“二师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涪陵当即转变为肃穆的神情,变脸速度之快令余菓菓咋舌。

岑欢的声音听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受伤,只有有些气短,“不是我,是八师弟和大师兄受伤了,我需即刻赶去助他们!”

“什么?!”涪陵霍然起身,召出本命剑紧握在手。

“二师姐,阿祭怎么受伤了?”余菓菓一听阿祭受了伤哪还坐得住?

那厢岑欢却匆匆切断了传讯,只留下一句,“来不及与你细说,此处大约为苏家废宅的东南方,你快些摸索过来!”

这苏宅遍布各类幻阵,还有小妖潜藏其中。

涪陵是剑修,并不精通阵法,只是他心气正,故不为其所扰。

而余菓菓心无尘埃,一心急着去救谢无祭,这些幻阵也影响不了她。

二人一路前行,倒也通畅。

时间流逝极快,天色渐暗,云翳蔽日,整座宅子静地仿佛只有余菓菓和涪陵两人。

涪陵突然伸出手拦住余菓菓,神色是难得的沉稳,“小师妹,不对劲,此处不是任何幻阵。”

“那是什么?”无论是幻阵还是其他的阵法,余菓菓都不懂,不然她也不会被困在四合魅阵中那么久。

行了一圈,二人再度回到院子中,涪陵皱着眉看向方才还遍布杂草的小院,“怕是迷阵...”

枯草、碎石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蓬勃生长的白色小花,散发着清雅的气息,令人身心舒畅。

“小师妹小心,不要闻...”

话未说完,余菓菓已经伸手抓了一簇白花,放在鼻尖细嗅,莹润的俏脸上流露着满足之感,喜道:“六师兄,你别怕,这是木桑花,很好闻的!”

涪陵:“......”反正就是不听他说呗。

先是月草,后是木桑花,怎生这凡间有这么多九天上的花草,难道是哪位仙人或者仙子也下凡历劫了?

余菓菓想不出来,九天上的人她根本不认识几个。

突然,所有的木桑花开始晃动,而这院中无一丝风。

花茎托着小小的花骨朵冲着一个方向摇曳,就好像在为他们两人指路一般。

随着那方向传来一声属于女子的惊呼,两人对视一样,是岑欢!

涪陵不再废话,一步踏入花丛中,从远处来看仿佛一脚踏进了白骨皑皑的坟堆。

余菓菓丢下手中的白花,紧随其后,少女火红色的裙裾与白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血与骨。

他们进入了院子后面的一间破屋,内里灯火通明,细看之下,墙上的灯座皆由白骨制成,着实恐怖。

涪陵执剑在前面开道,不知是不是甬道过分阴寒的缘故,余菓菓难受地皱着眉,腿肚子直打颤。

二人走过幽深的甬道,前方一片空旷,他们走上一处半高的平台站定。

台上站着正在对峙中的几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谢无祭三人。

余菓菓看见大师兄季云正与一形容枯槁又满头黑发的怪异老者缠斗中。

老者周身阴冷,气息沉稳,对上修为最高的大师兄未显颓势,反倒是游刃有余。

谢无祭像是受了伤,紧阖着双眼,岑欢正扶着他,为他疗伤。

“阿祭!”余菓菓上前走到他身边,欲接过谢无祭。

岑欢眯着眼,侧身避了开,态度有些疏离,“小师妹,师弟受伤不轻,你还是别碰他为好。”

“啊...我,阿祭哪里伤着了。”余菓菓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僵立在原地,杏眼着急地看向谢无祭。

谢无祭凤眸微睁,见着一圈红色的轮廓,声音有些虚弱,“菓菓?”

“阿祭,是我!”余菓菓见他醒来,杏眼一亮。

谢无祭惨白的嘴角勾起,擡手替她扶了扶歪斜的小揪揪,“没受伤吧?”

又侧身向岑欢致谢,谢绝了她的搀扶,自己勉力站了起来,瘦削高挑的身影站立不稳,左右晃着。

岑欢没有勉强,淡然笑着松开了他,美眸移向场内缠斗的二人,似有幽光略过,远处的青色身影如有所召,动作快如鬼魅,不似凡人。

这厢其他三人没有注意到。

余菓菓十分有眼力见地接手扶着谢无祭,少年没有排斥,将部分力卸下,倒向她。

看得身后的涪凛直皱眉,正待说教两句,令两人收敛些,此刻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却见一女子持着尖锥状的物什向余菓菓的后背冲来。

“小师妹快让开!”

“去死吧!”青衣女子面容狰狞,手中所持之物闪着莹蓝之光,锥身处还残余着点点泥腥。

电光火石间,涪陵以剑柄碰触余菓菓的后背将她转了过来,尽量避开女子的锋芒。

余菓菓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紧紧抓着谢无祭的劲腰,翻身围抱着他,唯恐他再受伤。

“噗嗤——”

利器刺入肉中的声响。

所有的变故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八师弟!”

“师弟!”

“阿、阿祭?”余菓菓眼睁睁看着尖锥刺入谢无祭的左胸口,大量的鲜血从少年的口中涌出,顺着光洁的下巴流淌到锦衣上,与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混在一起,将黑色的衣料染得更沉。

“哈哈哈哈——”

“你这魔种,该死!”青衣女子的手呈诡异的扭曲状,被涪陵制住。

众人观她得逞的神情才知,原来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余菓菓,而是谢无祭!

强烈的绞痛令谢无祭面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白皙的俊脸几乎呈现透明状,颈间的青筋凸起,身形踉跄,重重倒在余菓菓怀中。

二人依着惯性滑落在地,余菓菓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惊慌,两只手死死按着他胸口的伤口,看着汨汨不停地鲜血,她的杏眼被刺得惶然无措,泪花在眼眶内积蓄,大颗大颗落下:“阿祭,阿祭,你不要吓我。”

充满治愈气息的灵力自她的手间疯狂地涌向谢无祭的体内,小锅面上的血色也在缓缓褪去,她终于想起在下凡前师父教给她的口诀,所幸还不算太晚。

她能救他!

谢无祭感受到巨大的生机,渐渐失焦的双瞳盯着她,少女的侧脸近在咫尺,是满眼血色中最为干净的一抹纯白,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微抖腕间,竟平生了一丝恐惧,怕她有事,“你、你快停下。”

巨大的愧疚感包裹了他,谢无祭无端产生了后悔的心理:“余菓菓,快停下,我让你停下...”

余菓菓惨白着小脸,看向他缓缓恢复血色的薄唇,呼着气喃喃出声:“阿祭...沈云霁...你不能有事。”

“你,说什么?”

‘沈云霁’三字令少年不断跳动的心脏生生停滞了半息,冷意渗进四肢百骸,眼前竟有些发昏。

她护他,抱他,亲他,竟认为他是沈云霁?

这,怎么可以呢?

少年的眉眼被阴翳遮蔽,弯起的嘴角抿直,这样的事他不允许。

作者有话说:

狗祭不哭,后面还有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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