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挡五十九刀【大修,重看!】(1/2)
59、挡五十九刀【大修,重看!】
“阿祭!那我们说好,我做药膳的时候你不准进来哦!”
小锅单手叉腰,右手拿着锅铲,昂起脸望着身姿挺拔的青衣少年,小脸鼓鼓,极为认真道。
谢无祭失笑,揉了揉她头顶的小揪揪,清冷的唇角弯了弯,“好。”
初晨的日头不烈,打在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形成一圈淡淡的柔光。
余菓菓好不容易硬气起来的神情,垮了下去,稍微放低了声调,好似哄他,“嗯~~就是君子远庖厨,你懂吧。”她随意将不知从哪看来的词,胡诌进去,试图解释。
许是‘君子’二字令谢无祭唇边的笑微微收起,虽然明知道她说得是自己的,可他仍是忍不住去想,去拿季云和自己作比,难道‘沈云霁’此人在她心中当的是君子?
“我在这等你。”再擡眸,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变,带了些隐晦的嘲意,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季云的嘲讽。
余菓菓听到‘男主’的保证,这才双手抱着略大的锅铲,三步一回首的回了当时临时搭建的小厨房,小手扒着门扉,仔细拴上插销。
少女红色的身影消失的瞬间,谢无祭面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擡手替她覆了一层隔绝外界一切的结界。
他凝着五丈开外的小厨房,黑眸深邃地望着隐隐透出的少女轮廓,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狭长的凤眸中缱绻着淡淡的情愫,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眸光,指尖碾着淡色的唇,近乎呢喃:“菓菓,我知你身上有许多与天机分不开的秘密。”
“我不会去窥探你的秘密,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日。”
“我会替你守着你的秘密。”
风吹竹叶,如碎玉叮铃作响,带起微凉的晨风,有人落至他身后。
“尊上,天心杵不在内门主峰。”
“何处?”
来人犹豫道:“高蕴闭关后并未带走天心杵,他,他将之交给了无裘,不如您让余姑娘...”
“茨渠,利用...”谢无祭打断了他,依旧遥遥望着忙碌的小身影,眼梢之下隐见红色,“她不行。”
茨渠似是有些急,上前两步谏言,“可,可尊上若没有天心杵,您又与、又与...”
谢无祭别过眼看向某处,清冷的黑眸微缩,若罔山冰雪,“可利用的人来了。”
“放心,你的‘尊上’元婴后自会完好无缺的出现。”
茨渠浑身一震,猛地跪在地,急道:“尊上!属下并非此意!”
*
这厢,余菓菓从内府将本体小锅取了出来,又从芥子囊中拿出在巫山秘境中采到的所有草药,默念心诀。
食谱自小锅上方凭空出现,她专心地核对灵药,将它们小心地分开,一一码好。
就当她要继续做下去时,本体小锅两边的拉环突然散发出一阵微光,紧接着整个锅身通体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暗光,阵势浩大,带起的风甚至吹乱了她的发。
“怎么、怎么回事?”余菓菓一边小心地护着仅有一份的混元汤灵药食材,一边后撤,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虽然她一共就做了两次药膳,可这次她竟然断开了与本体联系。
余菓菓皱着眉阖上眼,尝试再次与本体产生联系,哪料本体周身的光随着她的举动瞬间消失,在她睁眼之前一道流光悄然没入她的眉心。
余菓菓只觉通体温热,整个人陡然神清气爽,耳聪目慧。
发现重新联系上本体,余菓菓有些生气,戳了戳本体上的拉环,磨牙道:“你,你发什么疯呢?”
小锅本体一动不动,如老僧坐定,全没了刚才那股发疯的模样。
余菓菓端着手中的灵药和食材,扁了扁嘴,瞪了眼‘自己’,起锅——倒食材。
而当余菓菓拿着一旁略长的锅铲将所有的材料都融合在一起时,她的脑中开始闪现一些记忆碎片,一种近乎撕裂般的痛楚直击她失去了本体的内府。
“好疼——”余菓菓丢下锅铲,单手撑着灶台,呼吸急促,小脸皱成一团,“好疼,好疼啊。”
本体小锅内渐渐飘出各种灵药交汇的药香,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而少女的额头已结了细密的一圈汗水,打湿了两鬓的绒发,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在她几乎撑不下去的时候,锅铲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余菓菓整个人的状态是一片空白,随着神识回笼,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攥上衣襟,手心的汗濡湿了红色的裙衫,颜色深重。
“这是谁?他们是谁?我见过他们吗?”
“叩叩叩——”与此同时小厨房的门被敲响,外间传来少年略带担忧的清润嗓音,“你没事吧?我方才好想听见什么东西摔了的声音。”
“阿、阿祭,我没事,什么都没有摔...你,你别进来!!”余菓菓眼神中闪过慌乱,手忙脚乱地将混元汤从本体中取了出来,又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的锅铲,沾着汤水的小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
“......”
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响起少年平静的声音,“好,我在此处等你。”
*
“吱呀——”门自内被人推开。
少女如一团火,端着一碗灵气氤氲,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膳走出来。
余菓菓杏眼中满是欣喜,将之递到谢无祭面前,如同献宝似的,“阿祭,你快看!我成功了!”
“你怎么...”谢无祭顺手接过,擡眸看她的一瞬间,微微愣住,对上她渴求的眼神,话音一转道:“好香。”
余菓菓喜上眉梢,催促他快些喝,唯恐失了药效。
“好。”谢无祭浅浅应着,单手端着碗,修匀的大手擡起抚上她的额前,替她理了理狼狈的鬓发。
而他身后明黄色的身影露出了一角,女子低媚的声音随之响起:“看来小师妹又在给师弟做药膳呢?不知可否让师姐看看。”她似乎闻到了芙蕖花的味道。
岑欢垂下眸,当时在巫山秘境中的那一株芙蕖花果然被她摘了吗?此花与她所制丹药药性完全相反,难道余菓菓当真不若表面上是这般单纯,而是知道些什么...
余菓菓目光与她一碰,令她奇怪的是,对面的女子虽笑着,目光却带这些看不透的审视,她搓了搓还沾着汗水和汤渍的小手,露出一笑:“二师姐,你来找阿祭吗?”
岑欢大方笑道:“我估摸着上次给师弟送来养身子的丹药许是被他用完了,故又来送一些。”
“怎么,没有打扰你们吧。”眉心的花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余菓菓眨了眨眼,将视线从她眉心移走,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原来阿祭除了吃她的药膳,还在服用师姐炼的丹药...
她斟酌着开口:“没,没有。”
明艳可爱的小姑娘此刻垂着小脑袋,像失落而焉巴巴的芍药。
一只大手将她沾满脏污的小手包裹在手心,源源暖意传过来,余菓菓侧眸,正对上少年俯首看她的黑眸,似乎是想让她安心。
见岑欢似乎想接过谢无祭手中的混元汤,余菓菓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行!”
谢无祭调转身形,在岑欢指尖碰触到汤碗之前,见一整碗微滚的混元汤一饮而尽。
他的声音有些低,“师姐,别逗急了菓菓。”
岑欢脸上的笑意微僵,话音缓了一息,似乎有些尴尬:“我只是,只是担心小师妹未曾学过药理...”
“死不了。”
岑欢怔住,“什么?”
谢无祭面上含着笑,语调降了个度:“她不会害我。”
岑欢暗中掐着指尖,又拿出一枚精致的丹瓶,似乎有些惆怅,“师弟,你可是误会师姐了,我怎么认为小师妹害你呢。”
她的语意带着些熟稔,微微叹息。“这可与你小时候不太一样。”
余菓菓被谢无祭牵着的手一僵,刚才那笼罩自己的失落感再度萦了上来,二师姐的意思似乎二人从前就很是熟悉...
微风卷起玄衣少年的鬓发,他轻轻扯了扯嘴角,而后伸出手淡淡道:“师姐曾待我甚好,是我高攀。”
岑欢又有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她淡淡颔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出云峰。
少年望着她的背影,“终是劳烦师姐了。”
岑欢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点点头,快步离开。
余菓菓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她总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可她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啪嗒——”瓷瓶被人随意抛掷在地,碎裂开来,内里细小乌黑的药丸滚了一地,有些滚落到一旁的砖缝,消失不见。
“阿祭?!这是二师姐给你补身子的丹药...”余菓菓虽总觉得岑欢身上的气息有些怪,可丹药毕竟是‘无辜’的,不免觉得有些浪费。
谢无祭将碗放置在一旁石桌上,无声擡眸,耐心地替她擦拭着面上的脏污。
做完一切,他才笑颜皎皎,仿佛春风拂过阴霾。
“不是有你了吗?”此话一语双关,说得隐晦。
因为有她,不想再接受其他的东西,即便是作戏给人看。
*
距离谢无祭服下混元汤闭关修炼已逾三日,前日余菓菓从出云峰一出来就被无裘剑尊‘逮’了个正着,亲自带回了剑峰,回来的路上无裘剑尊全程都绷着脸,心下又不舍得跟她发火。
在小锅眼里便宜师尊是她进入青云宗的‘恩人’,且待她十分不错的一个凡人,因此她发自内心尊重他。
而且余菓菓隐约猜到师尊生气可能是因为她一回来就去了阿祭的出云峰,没有来找他老人家。
果然,刚回到剑峰,余菓菓先是被问了一堆关于本次蓟临会的感受。
饶是小锅下凡许多时日,学了不少凡间的话术,她也不知如何编撰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说自己被吸进了一个地方,什么都不记得然后又被送了出来?
憋了半天只说自己采了些灵药,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无裘剑尊的脸倏然黑沉下来,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听来关于余菓菓和阿祭的传言,那张本就冷寒的面容涌上不悦之色,心中对某人的怨怼之意更深了些。
他自是不舍得冲唯一的女徒儿发火,但当他听涪陵说自己也没有收获,还被人困在阵中一天一夜险些丢了命,顿时拉着他狠狠‘陪练’了好一会。
涪陵被单方面虐地嗷嗷叫,高冷剑修的皮都丢完了...余菓菓实在看不下去鼻青脸肿的六师兄,跑去拉架。
她趁着无裘调转剑招的空隙眼疾手快挡在涪陵身前,摆着小手解释道:“师尊快别打师兄了,他好可怜的...差点被烧死!”
无裘剑尊轻哼一声,冷眉一竖,将斩水负于身后,诧异道:“烧死?怎么回事,说清楚!”
余菓菓小声嘀咕,“孤鹤长老没有告诉师尊吗?”
于是她将所知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无裘剑尊浑身的怒气一瞬间收了起来,斩水被他再度抽出,向着无人之处,狠狠劈去。
大乘初期的剑修,其剑气自是不用说,与刚才同涪陵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剑直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深地沟壑。
无裘剑尊眼含戾气:“真混账!背后之人竟想融了陵儿的剑骨!”
*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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