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但他对这样的生活其实是迷茫的，或者说，离开了木叶，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他就像个玛蒙的附属品，听他安排做事。

用玛蒙的话来说，就是他赚钱的工具。

但要说这样的生活不好，卡卡西也是否认的，相反，他心底是喜欢这样轻松自在的生活。

有弗兰插科打诨，有玛蒙来安排接下来做什么，他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担忧，更不需要背负责任。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不希望打破这份安宁，所以要保护好那两个人。

鸢突然沉声发问：“鹿惊，你曾经是哪个村子的忍者？”

鹿惊习惯了这人时不时的打探底细，只是淡淡的说：“不重要了，我连护额都没有戴着，连叛忍都算不上。”

“那你对忍者的存在有什么看法？”

“嗯？”鹿惊疑惑的转过头，听出鸢的语气变得阴冷，丝毫不隐藏的厌恶，“没什么看法，只是一个职业而已。”

“被村子、大名约束着的职业？”鸢冷笑一声，凉凉的语气含着嘲弄，“即便是一村之影，最有名望，最强大的人，也要乖乖听大名的话。”

“倒也算不上听大名的吧，”鹿惊眉头一皱，“只不过是附属于大名，大名给忍村钱，养着忍村，·忍者为了钱，接受任务而已。”

“只是为了生存，不同的方式，”鹿惊平静的述说着，他依然不会像玛蒙那样偏激的觉得忍者就是工具。

若是曾经，恨着父亲，恨着这个世界的他，也厌恶着一切。

可经历过被带土用命相救，托付给他的眼睛，让他看清未来，虽然这个世界一片黑暗，但他觉得，用这只眼，他会看清的。

“呵~”鸢轻蔑的笑了，“如果仅仅只是生存方式，为什么即将成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也要乖乖接受委托，去保护一个人渣呢！”语气带着讽刺和嘲弄。

死在荻野珠绪手里的女人何其多，委托人的未婚妻就是被他残忍虐待致死，他妻妾成群，但依然出来找女人，找乐子。

完全是因为他有时候肆.虐.欲.望很强，这也是贵族的通病，他们有钱有权，什么都能唾手可得，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性命。

而委托人的未婚妻就是倒霉的那个，偏偏遇到他，偏偏在第一夜活活被他玩死。

想到这点，鸢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杀意，如果不是鹿惊强烈要求他自己动手，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人死得那么简单。

旗木卡卡西何尝不是在知道老师要保护荻野珠绪的时候很震惊，但是啊！

忍者就是这样的存在，忍者守则就是磨灭人性的存在，只有将自己当作工具，就算在任务中，杀了认识很久的同伴也是正常的。

鸢没有听到鹿惊的回答，继续嘲讽道：“如果你说因为钱，难道他很穷吗？”

是因为权势，是因为忍者只需要接受委托，就不需要管其他的工具。

卡卡西擡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边有了淡淡的红霞，像画布上晕染的颜料，一点一点扩散，橙色与红色相辉映，太阳从云层中慢慢冒头。

太阳的温暖驱赶了早晨的寒意，照耀着大地，照在卡卡西身上，冰凉的手指也感到温暖。

“虽然不知道鸢你为什么对忍者深恶痛绝，但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卡卡西垂下眼睑，轻声说，“因为我也不知道忍者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也是，”鸢轻哼，收敛了愤恨和嘲弄的情绪，轻描淡写的说着，“是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不管是忍者还是普通人，都活得凄惨，我在太多人身上看到了。”

“也…”卡卡西手指颤抖了一下，缓缓捏紧，“也不能说都凄惨，会有好的一面，就像我遇…”遇到了玛蒙、带土他们。

是他们改变了他原本如铁一样冰冷的心。

是带土用生命告诉了他，要保护同伴这个信念。

卡卡西把话咽了下去，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述说心里话，他突然指着上方大亮的天空，“经历过黑暗，会见到光明的。”

鸢心头一颤，瞳孔骤然瞪大，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在地狱里，怎可能有光。

他的光早就熄灭了。

卡卡西毫不在意他的嘲讽，只是点了下头，陈述道：“有的，我遇到了。”

他遇到了带土，在黑暗中把他捞了起来，打破了禁锢着他的忍者守则。

他遇到了玛蒙，保护了他遵守带土的承诺。

鸢只是回以更冷的笑，“那是因为你的痛苦还不够。”

“不要把鹿惊带得更中二啊，”弗兰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车厢里响起。

随性的话语一下子打破了外面沉重的氛围。

“谁中二了，”卡卡西额头青筋直跳。

“阿嘞阿嘞，中二没有不好哦，不过鸢大叔你一大把年龄了，已经过了青春期，不要任性了啊。”

鸢额头也跳起来青筋，他明明才十四岁，哪里就大叔了！

虽然他现在的确是伪装成宇智波斑，但这话听着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