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新启（1/2）

终结与新启

杜渐微二次出发前，单独找过温里寒。

“你能找回那篇帖子吗？”

温里寒沉吟片刻：“难说，根据你给出的细节，帖主不仅很有可能是A市高层的子女，而且很大几率接触了实验台异种融合计划的步骤。这种人选的身份信息层层加密，你是想要招揽他吗？”

杜渐微反而摇摇头，“我只想追踪这篇帖子的最新情况。不只是帖主，里面有部分评论人的话让我很在意，”

温里寒：“以联邦现在对外封锁的情况来看，找一篇帖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你还记得别的关键词吗？”

杜渐微努力回想那篇帖子“污染异种也会梦见末世人类吗”的细节，“帖子里有人提到，他在副本内梦见自己化身异种，并且梦到人类基地的事。”

“这是个双重梦？倒是也点题了。行，我会好好干的，姐你也早早回来。”

杜渐微笑了下，点点头。

……

特遣署遭入侵一事后，各地基地部署全盘打乱调整。

异种食堂作为有部分移动空间的高危副本，活跃度维持在一个不会叫人心生警惕的程度。

杜渐微踩点后，借巡逻时间漏洞，钻进了异种食堂的入口。

水汽潮润的空间漂起数颗血珠，莹润颤动，如同墓前鬼火。

在染血横幅和坍塌建筑中，尘埃和血珠轻微起伏间，她听见系统的精准播报，和血珠漂浮牵引的方向一致，往副本的更深处走。

她一直走，直到身边环境不断变幻，形成延绵不绝的荒山野草。

杜渐微嗅到灰烬的味道，停下脚步。前方梁英红由千百颗血珠汇聚凝形，手中挥了挥燃尽的残纸。

作为最早期自主投身异种人设的物种，她在这片领域几乎是造物主般的存在。

她正视杜渐微，说：“你不后悔吗？”决定对抗联邦幕后的舒晏如。

杜渐微遥望山的尽头，绰约可见梁家村的物什，“从我和梁思思开始动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后不后悔了。人生如果后悔有用的话，我怎么会有第二个名义上的妈妈。”

梁英红裹满血水的面部化开，露出人类的表情，十年如一日的异种化意味着她和舒晏如一样，脑海深处早就扎下了比任何副本核心还要顽固的根源，“你想她吗？”

杜渐微摇头，“她在我心里是个念想，就像对你来说的梁思思一样。为什么她的意识被植入在S市的模拟考核里，为什么智械异种的杀灭方法那么快就被我们找到，这里面也有你的放权。转变身份后，你、舒晏如、岑适中，甚至是以后的我，都是流着眼泪的母螳螂。”

梁英红叹了一口气，“你看到这些血珠了吧，这些液体就是我的残余能量。能保留一丁点意识，多活一瞬就好，异种濒死和人之将死又有何区别？”

“舒晏如在筛选，肉身型、残念型、智械型……她在养蛊，就像当初培育窥心虫一样。我也是为了茍活，才会教唆那个长得跟水母一样的玩意儿向人类挑衅，直到被你搞定。”

对比第一次进副本时铺天盖地的血水，足以明确梁英红已经进入虚弱状态。

杜渐微：“你知道自己快死了，那现在又是在拜谁？”

“祭拜我的母亲啊。她跟梁老太一样，没有多余的书写，就没有存在可言。我是她的传承，我会继承她，就像你……”

“母蜂、母虫、母蛊——母系社会里，生育培育者才是最大的主。你不也在……探寻种母的真相吗？”

梁英红伸出手，千百颗血珠艰难汇聚成纤长血线，穿梭在杜渐微周身。

杜渐微：“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吧。”

“杀掉这个副本，销毁这片实验地，让舒晏如失去下一个茶工厂！”

……

-

杜渐微出发不久，团队传出内部警报。

成员集结后，朱眉眉眼不虞，语调担忧，“不知道微姐看不看得到消息。”

丁澄野正在对接对外事务，不清楚详情，问：“发生什么了。”

奥萨维擦了下鼻血，说：“这地下，有个一直没有苏醒的副本。”就在杜渐微说出要建新基地后不久，他和朱眉都在某个时间点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发出协同的响应。

就好像，有一个暗中窥探的庞然大物终于听到了响铃声，按捺不住爪牙，朝他们亮出了一丁点锋利的爪尖。

丁澄野微微眯眼：“什么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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