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音乐厅（完）（1/2）

人偶音乐厅（完）

六个异能，换取一个普通人无关痛痒甚至深恶痛绝的记忆过往，似乎是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杜渐微自然也好奇过、怀疑过把她的记忆拎去做什么，但转念又想，从荒山一瞥她见过祂到末世降临、她点头这笔划算买卖开始，作为一个贩卖自己容量的摊主，泼出去的水关心则乱，她掠过，投入真正的生活。

直到眼前，记忆如蒙尘的书页再次翻开呈现在眼前，她才意识到，被刻意忽略的究竟是什么——杜楚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啊。

闯入特遣署再到拜托让温里寒观察数遍的联邦网络生态，从来没有发现是一只残念型异种在布局谋棋。

系统长久的沉默和长时间的不作为都有了鲜明的解释。

不是因为所谓的升级更新或是降低被污染物发生的存在感，而是因为最核心之物已经脱离名为系统的伪装——杜楚延展的触肢编制了近乎完美的拟真身体，他渴望时刻黏住她。

以目光，以温热的身躯。

那道雪白的代表终点的雕花铁门再次出现，灯光倾落，杜楚于流动的影子处幻化出逼真的人类身躯，手指勾住镂空铁门的花纹空隙，凝望着她。

他凄然地笑了，那双神似人类瞳孔的眼镜溢出晶莹的液体，“妈妈……你知道了啊。”

“窥心虫可以解决智械种，智械种的繁衍能力又能突破领域，防不胜防，可以为残念异种扩大移动范围，这也是舒晏如为什么点头同意那只水母和梁英红合作的原因。只是她不知道，在那期间，我已经得到了智械异种的特殊能力，入侵人类网络就像她以污染之身建设特遣署一样。”

杜渐微肯定了，“更新的帖子信息是你在暗中操控。”

“同时你身为系统，知道我的异能十分不稳定，必须依靠孤儿院的契约力量，我也会不自觉自然忽略掉不对劲的地方。”

“是啊，被你依靠是一件多么让我心安的事情。”他手掌发力，摇了摇铁门，“打开这扇门吧，乐章结束了，副本也要消散了。只要打开这扇门，终点就到了，我给您安排了最好的故事结局。。”

杜渐微没有动弹，反而将温热的躯体抱得更紧了些，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紧紧挨着，一张苍白，一张生动。

而破开的血肉之躯里，稀少的窥心虫与血水一并还在汇聚。

她的眼皮因失血而轻颤，眼珠转动时，能看见血管破碎造成眼白也逐渐一片血红。

杜楚讶异地蹙眉，“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停下呀，她就是副本核心、你的队友也合力阻止了舒晏如那个失败品，为什么还抱住她？”

杜渐微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下，“我真该再一次回溯的，残念型的异种长存不灭，是因为至死不渝的执念啊。”

就像茍延残喘的梁英红一样。

就像……渴望追回青春、延长寿命的她一样，不是吗？

杜楚微怔，攥紧了铁门。门上不知何时生了荆棘般的细密骨刺，将他十指刺破，流出殷红血珠。

连肌肉骨骼都在受伤，单薄的衣物都谈何幸免，杜渐微那几乎黏死在尸体皮肉的手动了动。

两人连体婴般紧紧贴合的身体有了空隙，杜楚这才看见杜渐微盯着什么在出神。

杜渐微抽出了她僵直的手，手指间夹着一片被折射出银光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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