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又被疯狗盯上了[快穿] > 苗疆蛊寨

苗疆蛊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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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后会好好赎罪。

但愿神明不要降罪于他,让二人平平安安,相守一生。

他体内有一枚复生蛊,可让他容颜不老。

若百年后香浓辞世,他便挖了心脏取出这蛊陪她去。

所以他现在要赎清罪孽。若她去了天上,而他到了地狱,便永世见不到她了。穆依轻咳一声,平复思绪。

从今日起,他便有家了。

纪香浓见他哭哭啼啼,笑了一声,起身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调笑着哄道:“哭什么,不与我洞房了吗?”

“虽然我二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今日总归是不同的。”

见穆依还跪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纪香浓拍了拍腰间那颗圆圆的头,笑道:“穆依,有盖头吗?”

“帕子也可。”

穆依听言擡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

盖头?

他听说过。

是外族人结亲时新娘子戴的东西。

“有的。”

说罢便起身去寻了一块格外干净的暗红衣裳,一个用力便撕扯下完成一块。

随后对着她认真问道:“这些够吗?”

纪香浓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眉头抽搐一下,才柔声回道:“够的。”

“不过这张太丑,还是重新扯一张为好。”

等待他撕扯红布时,纪香浓无聊地将她今日采回的那堆杂草野花束成了一个花环。

戴在头上后,歪歪头笑着问穆依:“漂亮嘛?”

穆依听言擡起眸子颔首回应:“天星草本无奇,此刻被你折成花环确有几分美意。”

纪香浓扶着花环的手一顿,随后嗤笑一声。

天星草竟也真的存在。

撕扯好后,见外面天色一黑,穆依点燃了墙角的灯烛。

这摆着棺材的幽暗屋子里,要有两人在此结亲。

纪香浓略微无奈地看了眼那块破布,嗔道:“太敷衍了,这可是新娘子的盖头。”又转了转眼珠,笑道:“穆依,不若你替我来戴可好?”

穆依指了指自己,“我?”

“是呀,你穿着红衣,这盖头又是从你的衣摆上撕下来的,正是相称。”

“待你下山买回一块真盖头再给我戴,可好?”

二人结亲,哪有新郎官盖盖头的。

可他并不在乎外族人的繁文缛节。

她喜欢,那他便做。

穆依接过了破布,点点头,“好。”

纪香浓眼中笑意更深,意味深长地说道:“待会便是,我摘下盖头——”

“再,与你洞房。”

穆依听言眼光不自然地闪烁几下。明明与她亲近过,可为何此刻却如此羞怯紧张。

他乖顺地点点头。

耳朵上的银饰一晃一晃,响声在幽暗中更加明显。

纪香浓兴致勃勃地要给他盖上盖头,又想起什么,指了指他的胸口。

“掀盖头如此重要的事,你可不能先看。”

“这里还有一双眼睛呢!”

是了,黑蛇与他五感共通。

她介意也是应当的。

为了保证小蛇无法看到,纪香浓又让他撕下了一截衣摆,“你们都盖上。”

给蛇头缠好放到地上后,隔着红布轻柔地摸着它的头,“听话呀,没有命令不可再动了!”

这一幕纪香浓自己也觉得十分好笑,“哪有成亲盖两个盖头的!”

穆依就这般乖乖跪在棺材旁瞧着她略显荒唐的举动,眼中充满了期待。

纪香浓放好蛇,才郑重地将盖头缓缓盖在他的头上。

两人就这般对视,直到盖头缓缓落下再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穆依最后见到的,便是她满是爱意的眼神。

他在盖头下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他愿意信。

什么都愿。

……

纪香浓站着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穆依,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如同荒芜的大漠。

充满无尽的冷漠与无情。

而她说出的话却与她淡漠的神情全然不同。

声音听起来略带雀跃,“我去拿个蜡烛,待会要好好瞧瞧你的脸。”

“嗯。”穆依应声,却都不敢点头,生怕帕子掉下来坏了她的兴致。

纪香浓走到墙角,握着一柄蜡烛,顺手拿起了那把放在案板上的刀。

日前妇人砍下自己手掌的刀。

她走回穆依身前,缓缓弯下腰,语气带着魅惑轻声说道:“可千万,莫要睁眼。”

话音刚落,不及穆依回应,便朝着地上那条同样乖乖呆着不动的小蛇砍去。

刀被高高举起,又不留余地地落下。

带着凛冽的风,将黑蛇狠狠砍成两截。

“呲——”地一声,黑蛇的血喷溅了纪香浓一脸。

血腥味还未等传到她鼻尖,便听耳旁传来一声剧烈的嘶吼:“啊——”

穆依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捂着腰侧倒在地上。

痛苦且僵硬地地蠕动着,同身旁那条已成两截却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的小蛇如出一辙。

红盖头也滑落在地。

正因为盖头遮着脸,穆依面上没有沾染任何一滴血迹。

可他的脸却苍白得如同已在十八层地狱受罚上万年的恶鬼。

他对痛意的感知本就明显,更何况这种被人拦腰砍断的痛苦。

小蛇不是他真正的身体,即便他再痛,也不会真正死去。

只能无力地在原地挣扎着。

他试图张口问为什么,却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

痛到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他睁着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无声地道着千言万语。

纪香浓像是拍死一只蚊子般平静,半蹲下来,又对着蛇头狠狠砍了一下。

“呵——”

穆依已经痛得喊不出声,面色红涨,脖子上憋得尽是青筋。

这回,小蛇彻底死去,再也不动。

穆依也挺起身重重吸了一口气,随后跟着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

连根手指也提不起了。

纪香浓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刀凑近他的胸口,淡淡地说了一句: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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