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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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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不由微笑,干脆就将室内原先燃着的灯烛吹灭了,于是室内只此一盏明光,光影流动翩跹,我眼前蝴蝶舞动花间,我身后满墙亦是流动追逐的蝶影花影,花灯旋转,如将流年幻化成翩然梦境。

眼前一盏小灯,却似可胜过上元夜京中满城烟火花灯。夜色中,我对着这盏小灯,无声地笑着。蝴蝶与花于是夜飞入我的梦境里,亦在不久后,在春来时,于棠梨苑外翩翩飞舞、自在花开。

春来时,谢沉行加冠礼后不久,皇帝夺情起复,令谢沉重返朝堂。谢沉丧期结束,回朝亦不再于翰林院中任闲职,而径就进入礼部任职,参理实事。

随着谢沉出丧,谢府也不必再终日冷冷清清、萧萧寂寂,似是随着春回大地、春花绽放,渐渐也有了生气。

回朝为官的谢沉,依然会似从前向我问安,而我就会在他来棠梨苑时,随口问他些朝廷上的事,一是为萧绎打听朝堂风向,另也是真的关心谢沉,会嘱咐他要劳逸结合、珍重自身,认真做事固然重要,但他的身体,更为重要。

虽谢沉总是答应说“是”,但他常是在其他官员下值后,仍留在官署中处理公务的,故而从前我与他的一日两见,有时会变成一日一见。

有时谢沉回来时,都快是夜里亥时了。夜深时,他当然不会进入棠梨苑,就停在苑门外,传一侍女出去,询问今日夫人身体如何、用餐如何等等。无论谢沉回来得有多晚,他总会唤人询问我今日过得可好。

与谢沉相比,我在谢府就是个闲人。但闲人有时也会生病,一次也许是在庭中不慎吹风吹久了受了风寒,暮时我感觉头脑沉重,身上发起了烧。

只是小病,吃两剂祛寒药出出汗就好了。我吃药后就在棠梨苑榻上睡下,想着一觉睡醒,明早天亮时,身上就会轻松爽利多了。

然而许是因为身上难受,我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梦境重叠混乱,一会儿我是在虞家,后母欺凌,而我生父冷眼旁观,一会儿我是在东宫,沈皇后已去世,我如履薄冰地守护着萧绎,夜不能寐,只觉风霜严逼,四面楚歌。

一颗心仿佛颤颤地悬在半空,天地之大,却无一处,可真正安身立命。梦中的我,只觉身如飘萍、心如飞絮,无一时一刻可安然时,忽迷迷糊糊地似听见有人在轻声言语,声音似乎远在天际又似乎近在咫尺,是听着很熟悉的嗓音,似是……谢沉……

我从混乱不安的梦境中挣脱出片刻,微将眼睛睁开一线,见帷帐帘幕上映着道高挑挺拔的人影,如是经风不倒的松竹,然而他这会儿嗓音却似蕴着急切与忧虑,正在低声向侍女询问我的病情。

是我仍在混乱梦境中吗?谢沉晚间,从不进棠梨苑的……谢沉这会儿,可能还在礼部官署做事吧,也不知他用过晚饭没有……平日我总会让厨房为谢沉准备丰盛夜宵的,今日我有这样吩咐吗……有吗?没有吗……帐外的人是谢沉吗……我是不是做梦做得更乱了……

迷乱地想着时,我张口唤问了一声:“……谢沉?”

帐外低微人声停住,人影似是转看向我,隔着垂着的帘幕,他说道:“是我。”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就又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谢沉……”

帐外谢沉手微擡了擡,似有一瞬间想撩开帐帘,但那手刚擡起就垂了下去,须臾沉默后,只听谢沉的嗓音说道:“我在。”

似一颗心落在了绵软温暖的被衾里,我又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中。这一次,梦境不再混乱,没有虞家也没有东宫,我似是大雪日刚从法源寺下来,走在皑皑的雪山中,天地安静,身边有人与我同行,身后两行雪地脚印并行渐远。我安然地睡去了,在梦里纯白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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