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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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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淡水芙蓉色的裙衫,她走得急没有空换衣裳,所以现在穿的和之前与陆蝉见面时的是同一件,他竟然这个也说不出来吗?

她转念一想,又问:“那些家丁都是何模样?他们的主子可跟着一起的?”

小二:“家丁么不都穿着麻布衣裳,长得也都差不多的瘦小机灵,没瞧见有主子跟在身侧。”

江稚梧失笑,心里那点儿不辞而别的愧念彻底消散。

她对小二道:“我晓得了,若还有再来寻的,你依旧如此答就行,不必与他们多言。”说罢要了一壶茶水一碟点心回房间歇着去了。

夏天日长,两块甜糯的糕点下肚,江稚梧有些困顿了,外头的天光却还大亮着。

左右该忙的都已经忙完,她懒散斜躺到美人榻上,以丝帕遮住脸,打算小憩片刻。

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少女睡得惬意,陆宅却正鸡飞狗跳,而不远处的宫墙里倒是有几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当真跑了?”

“当真,安排的人都看着呢,他们二人今日起了争执,江姑娘从角门跑出去,一路的到酒楼住下了,陆蝉的下人去寻过,但是没能问到消息,应该是江姑娘有意躲着。”

许翎嘴角微微勾,对刘管事描述的经过很满意,“是她能做出的事。”

不过,联想到当初她离开自己也是说走就走,许翎收敛了笑意。

他不会给她再回到陆蝉身边的机会。

落井下石的事他做过不少,最清楚往哪里砸最中要害。

许翎对刘管事低声叮嘱了几句……

——

月上枝头时,客栈里小憩的少女悠悠转醒。

江稚梧揉着惺忪的眼点上灯,怪自己不该白日贪睡,夜间岂不是要难以入眠。

且手边既没有话本解闷,也没有能说话的人,江稚梧慢条斯理用了余下的两块糕点后发了会儿呆,最终又从包袱里掏出那份平冤册又看了起来。

这册子已经被她翻得很薄很软,每段字句也都印在了脑子里,但她还是不时会想掏出来看一看。

如豆灯光映在她额前,把她额发和睫毛都照成亮晶晶的糖色。

江稚梧不时翻页,屋子里便会响起纸张簌簌的轻响。

纸页上的字句、细碎的声音、橘色的灯光,都让她内心无比的安谧,可以静下心来思量这整件事。

表面上,是爹爹撞破了秦桑海害许澜的往事所以被牵连致死,秦桑海是那个做下所有恶事的人,可细想一层,这里面也少不了晏舟行的默许纵容。

秦桑海就像晏舟行豢养的一条恶犬,进可以放出去替他撕咬与外族的战事,退可以在官场弹压制衡,即使哪天秦桑海所行败露了那弃了便是,左右对晏舟行来说都没有坏处。

按照晏舟行所为推断下去,他应当是想要借秦桑海的手,与月氏搅起战争后借机拉淮王晏淮松下水,再蚕食了祈王晏珩礼,至于北庭王则在京城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也翻不出风浪,如此大安就可以彻底由他来执掌。

晏舟行甚至已经成功了大半。

只不过这当中出了一个严重的岔子,那就是他们都错误预判了北庭王许翎。

这个岔子也是许翎刻意引导他们这样去相信的。

许是因为他有一个那样的出身和幼年,所以他比他们更能隐忍,行事更狠更稳,所以才出其不意地赢到了最后。

江稚梧面前不禁浮现出许翎那张隽冷的脸。

他总是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

这些天来,她确实能感觉到许翎行事的变化,但大体上他还是那个冷厉专横的人。

不对。江稚梧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说法。专横是真的,但是冷厉却不是一直如此……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他会拥抱她、亲吻她,她见到过他如烈火失控的一面……

江稚梧目光在那张脸上迷离。

面前那张脸突然开口问她:“我很好看吗?”

江稚梧吓得册子脱了手。

许翎从烛火昏暗处走出来,半跪在地上把平冤册捡起,吹了吹上头的浮尘,声线低靡:“你刚才看了我很久。”

江稚梧慌张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许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不过她同时又觉得许翎出现在哪里都是正常的,他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一个人,她从来无法预判他。

许翎凑近了,把册子放回江稚梧手中,调笑道:“旁人都点灯睡觉的时间,你倒是精神镬烁,看来心情不错。”

“我……”

江稚梧喉头如有阻力,说不出成句的话。

许翎挑眉,重复她的话:“你?”

江稚梧视线闪烁,定格在那双一开一合的薄唇上,逐渐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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