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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胆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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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欢声笑语,总算有些外出游玩的氛围。从海淀区上京承高速,途径顺义怀柔,大广高速略过滦平县。方才在安子岭服务区停过,大家没有再停,直接驶到承德山庄。

巫染和拙园二人下车,确实看到徐哥哥那臭得能杀人的脸色,正在往烟盒里掏着。

巫染本来能忍住,奈何拙园自己憋笑,低声对她耳语,“徐经纶是清朝第一杀手,你敢不敢和他对视十秒,并且忍住不笑?”

她一边笑说“不敢不敢”,立刻扶着肚子喘气,险些摔倒,拙园倒是扶她了一把。

可一转眼,他自己就笑得绊磕在台阶。

还连带着巫染一起,两个人双双倒地。

这一摔全然吸引了大家注意,连带一脸郁色的徐经纶。再次见到巫染那张摄人心魄的脸蛋,他已经能够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可看她揽着拙园的肩膀,对方笑得脑袋撞她胳膊,狼狈不堪摔在一处,他还是顿感疑惑。

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样要好了?

络薇连忙上前察看两人的情况,好在都只是跌着,并没受伤,巫染膝盖沾了些灰。

见到徐经纶,巫染端出客套甜蜜的笑,只嘴角别扭勾起:“徐哥哥,好久不见!”

想来还是憋笑困难,在看到他身后红着眼眶的络雅时更甚。难道他吃点苦头就那么讨她高兴吗?小家伙,真是喜欢落井下石。

“笑那么开心?”他不咸不淡地问。

“还行。”问的是巫染,然而回答的人是护她面前的拙园,“怎么,不能笑吗?”

自从报警一事,拙园算彻底看清这个哥哥的真面目。平日里端得兄恭弟敬,居然也对兄弟的妹妹动手,还闹到要报警的地步。

至此,他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当初也起过对巫染动手的下流心思,只是同徐经纶一样没能得逞。徐经纶不知道邓拙园和巫染之间那段露水鸳鸯计,就像邓拙园以为他对巫染动手就只是单纯的动手,没往那档子事想。

徐经纶本不打算和小孩们计较,然而另一只小孩这一路上实在是吵得他烦躁不已。并且他自己也要承认,看到小家伙身边出现护花使者,还真有点儿不舒服、有点气短:邓拙园对她倒是忠心,她难道也让他碰了?

想到她坦言,情爱不过便于利用人的手段。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邓拙园一个小屁孩能为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好利用的?

她还不如来利用他,好好对他摆一摆她的小屁股,如果他足够尽兴,没准还真可以考虑帮她复仇。现在看来,他还是没能对她死心。这小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魔力啊?

她也许无意让徐经纶吃味,但她确实做到了。男人眯着黑如冷夜的狭眼,瞧向身前这位紧张的小辈,轻而沉缓“呵?”一声,这让拙园是浑身一激灵,不自觉退后半步。

什么胆量,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你的好未婚夫。

邓拙园也没想到自己会害怕到这地步,他如今总算体验到,巫染面对徐经纶时砥砺怎样的重压。只是被对方看一眼,他都不自觉回避视线。而身旁的未婚妻却从善如流:

“看到徐哥哥,染染当然很开心。”

“哼,是看我笑话开心吧。”徐经纶对脊背挺得僵硬笔直的拙园道,“一边去。”

这三个字太不客气,然而却是长辈吩咐小辈时,身处高位压权而毋庸置疑的语气。

徐经纶本身就有这样让人屈从的气场,这是一方面,然而他毕竟年长邓拙园有六,并看着他长大。就像络雅霸凌巫染的雨天,巫嘉吼他一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就像络雅犯错,络薇可以直接甩她一巴掌。

长幼有序,尊卑分明。

圈子里的人都敬重这样的规矩。

邓拙园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张嘴无法出声音,脚下也如同灌了铅一样,难以行走。那一刻他想到“血脉压制”这个词,对方是狼群里地位最高的一只,他是……小狼崽。

小狼崽邓拙园完全被吓懵在原地,巫染心中叹息,她还是手掌轻抵邓拙园的后背。

掌心使出力量,去支撑他的脊骨。

邓拙园确实感觉到她的助力,非常奇怪的,他似乎没那么恐惧于和徐经纶对视了。巫染不轻不重地扶着他,八风不动地道:“徐哥哥若是心情不畅,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和拙园不打扰你。预祝哥哥玩的愉快。”

这理解取巧,徐经纶的“一边去”只对拙园说,然而t巫染还是强行推着自家未婚夫一同离开,不给单独聊的机会。末了却拧过头,对身后面沉如水的男人揶揄嗤笑道:“不过,欺负一个小辈又算什么本事呢?”

没本事和邓拙乐翻脸,把气撒在他弟弟身上,你徐经纶实在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巫染能用最简短的话语达到最大的伤害力,这就是她极擅长的。数她最是牙尖嘴利了。

对有朝一日会报复的人如此维护?徐经纶确实和以前一样看不懂她的路数。她还对拙园“情投意合”,搞得跟自己像什么很坏的人。怕他棒打鸳鸯?他就有那么不堪吗?

徐经纶静默注视着两人背影。

冷而狠戾地,舌尖重抵过牙龈。

呵,还真有这个可能。

.

提溜着邓拙园走远了些,巫染冷哼着别过双手,再没有刚才为他撑腰的冷静克制:“你还是个男人吗?是男人就硬气一点儿!站在那儿跟个桩似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有我在,徐经纶难道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嘶。”邓拙园捂着胸口,“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表情啊,真不能怪我,好吗?话说你哪来那么多勇气和他叫板!你不觉得他眼神能杀人?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

“要不说他是清朝第一杀手呢?”

“噗!”邓拙园说,“你别逗我笑!”

“你要对着他也那么笑。”巫染揶揄,“而不是吓得走都走不动道,还要我扶。”

对于拙园来说吓得够呛,对于巫染而言只是小插曲一桩。徐经纶掐她脖子的时候,比这要凶多了,那邓拙园还不得尿出来啊?白瞎他还一米八五的大个儿,皇家的孩子,绣花枕头,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到停车区是晌午,太阳正大,因此先去周边酒楼吃饭。一行八人围梨花木餐桌前,端得是一派和谐融洽,众人明面很是热络。

连络雅也不得不收敛愤懑委屈的神色,她方才来的时候哭一路,然而巫染和邓拙园谁都没把她当一回事,甚至没顾得上和她说一句话。两人就走走聊聊,把她撂在一边。

再去缠着姐姐,恐怕徐哥哥真生气了,她总该感觉到对方的不耐,也不敢多造次。

络雅深感谁都不在乎她,全都围着那个巫染转悠。自己害怕的事终于变成现实——那就是她再犯错时,没人会站在她身边了。

郁郁寡欢,实在没胃口,吃到一半络雅就离席了。她想去珑骅消遣,起码可以喝到不那么难受。每当朦胧间看到那张和拙园如出一辙的脸,才感到自己输得没那么彻底。

想到这里,络雅又红了眼眶。倔强抹把眼泪,眼妆早就哭花了,干脆全部都洗掉。洗手台前搓了把脸,她吸了吸鼻尖,泪眼朦胧往包厢走。却发现自己压根没记包厢号。

慌忙地在走廊上踌躇片刻,她擡脚走过一个拐角,然而却撞到了别人。诶哟一声,络雅揉着通红的鼻尖:“……你不看路呀!你不知道我这一身多少钱吗?你这……”

面前的男人不着痕迹地摁着她的腰肢,把她扶稳了。隔的太近,他身上散发出浓厚烟味,有点儿呛人。说不上难闻,混着薄荷洗发水的劲爽,但总归让络雅喜欢不起来。

她平视,只能看到他深灰色速干短袖下饱满结实的胸肌,她刚刚撞到的就是这个。

方络雅眨着湿漉漉的眼睫,既埋怨又娇憨,擡头瞧这男人。只一下她就失了声儿。

比她想的还要高,这男人一米九有余,小麦肤色,阴狠的吊梢眼,鼻梁拔地而起,颧骨高而斜出,整张脸的轮廓硬朗而骨感。

他揽着她,非但没松开,还紧了紧。

使她迫近他腰腹,声线嘶浑:

“……哪儿来的?”

“……放开我!”络雅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在景区,不是在京城,更没有贴身保镖跟着。她这才后知后觉到害怕,方才那颐指气使的气焰消减下去,整张沾着泪水的小脸惨白一片,慌忙挣脱开男人,她转身就跑。

络雅逃出去好远,直到返回自家包厢,还感觉那道彪悍粗蔑的目光摁在她的身上。

如影随形,挥之不散。

而李城还停留原地,懒散收回手。

嚯,小千金,这点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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