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用商品(1/2)
日用商品
十分钟后,巫染放下手机,将刚喝完的咖啡罐狠狠捏瘪,从宿舍往gy折返回去。
烦躁地摁了一把眉心,她嘀咕了一句:
“Todayckisnotonyside!”
幸运女神今天确实不光临她。巫染刚到宿舍就接到泳队教练的电话,对方问她现在是否还在学校,她后悔自己就不该回答yes。
因为下一秒,对方就喜出望外地道:
“太好了,我有件急事儿拜托你!”
没错,来电的正是管泳池的约翰老师。巫染和老约翰结缘,还是因为他那个同样在校游泳队的小约翰,一起在NCAA打过比赛。
小约翰长得英俊阴柔,是性取向开放的家伙,既追求过她,也追求过拙园,目前和她是关系不错的gay蜜。老约翰是校队教练,同样是负责管理暑假期间泳池的憨厚大叔。
“既然你也就在学校,能否暂时充当下一号泳池安全员?”对方哀求道,“please,就一个上午时间,咱们平时训练的地方。”
泳池开放也是件麻烦事,不是泳池蓄水消毒池打开就万事大吉了,安全员还得随时蹲在救生台上看着。平时来游的学生不多,约翰会自己看着,来游的人多或者自己有事就十五刀一小时让培训过的学生们帮个忙。
其实巫染这个中国姑娘在老师学生眼里很好说话,基本上有求必应。中国人总是叫别人欠自己的人情多一些,巫染也是这样。
可这次她想也不想就拒绝:“没门!”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又让她回去吗?
巫染好不容易推脱了如此尴尬的局面。
“或许,您可以找您的宝贝儿子伊恩,他不总在第五大道对面的古董区晃悠吗?”
“呃……呃……就是晃悠进派出所了,我,我现在得去保释他一趟,他昨晚……”
“ygoodness!”巫染听完这场主角有十五位男女的聚众群趴,不由得为这位可怜的父亲比了一个祷告的手势。同性恋儿子的下半身实在太不忠于当地习俗,敢前敢后。
要是被教会那些基督徒知道。
绝对会被立刻处死的。
“所以,就算我拜托你!”老约翰先生已经隐隐哽咽,“你先替我顶一下,我可以给你加学分,今年体育学分我让你拿满!”
“少来,我早就修满了。”她不买账。
“我,我这学期还剩一个推优名额!”
“……成交。”巫染叹息一口气,同样摁下烦躁,本着学校澡堂不蹭白不蹭的心态拿上换洗衣物赶往游泳馆。所幸她只用充当一个安全员,还不需要提供什么陪游服务。
不然,和这对情侣共处一个泳池。
那才真是要了她的狗命。
巫染刷卡进了游泳馆,看到一号泳池边徐经纶正在热身。他倒是换衣服很快,泳裤布料漆黑,身体肤色还是青白。宽肩窄腰,尺寸可观,欣赏那标准的男模身材和脸蛋,巫染至今觉得他适合从事出卖色相的职业。
她也确实朝他那样提议过。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那我会让你有幸成为第一个客人。
“噗!”巫染没忍住,别过头去偷嗤。不算很小的声响,被徐经纶给抓了个正着。
“怎么还是来了?”徐经纶也笑着问,“该不会你就是老约翰说的那个,拿过NCAA自由泳女亚的……”揶揄的语气戛然而止,原本是开玩笑,可看巫染那别扭的神情。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倒是不知道你那么会水。”徐经纶边热身边嘀咕,“不太会游泳,我记得你在承德这样说的,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啊。”
巫染不置可否,又问络薇姐去哪儿了,得到对方正在浴室洗澡的回答,“行,我也去冲个凉。”她说,“你们别急着下水啊,等我洗完回来,不然看监控也不好交代。
“行。”徐经纶颔首,“小心地滑。”
巫染至此还是有点不适应。徐经纶,他怎么变得如此正常,正常得好像从前那些事没发生过,到底是精湛演技还是真心释然?她狐疑地回头,见他还在原地拉伸着肩颈。
“他最好不是演的。”她轻声道。
巫染洗完澡出来,感觉浑身上下的污秽都被洗涤一空,这些天因为学业压抑的心灵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说到底她不是爱事业的人,刻t苦样子都只是功利性质,她更宁愿自己还是德镇那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在洗手台前看到正在涂抹防水素颜霜的络薇,巫染笑得可爱,露出洁白贝齿:“已经够白啦,络薇姐,皮肤跟白珍珠似的。”
“啊……遮瑕而已,我眼角红红的。”络薇抱怨,“昨晚太累,忘记敷面膜了。”
哦豁,看来徐经纶到底还是给了络薇,还能奋战到让女人哭红了眼角,连面部护理都忘记做,这也算一种下海吗?也不好乱揣测,说不定徐经纶现在是真心对待她呢?
哼,那还有点儿麻烦。巫染眯眼。
邓拙乐要趁虚而入,就更不容易了。
巫染不动声色地思索,却不想络薇通过镜子也瞧着她。巫染洗完澡换上的衣服大胆暴露,白色连体biki的上衣,两条水珠沁透的手臂落在腰际两侧,腕线过裆的好身材。
下身则是短到半露翘臀的牛仔热裤。
如此着装,简直让络薇看直了眼,偏偏巫染自己不以为然。湿漉漉的发丝垂落甜美动人的脸侧,静观对方眼里有情绪在翻涌。
“……怎么了?”巫染猜她有话要问。
“没怎么!”络薇回过神,“就是觉得染染现在穿的……好性感呀,很适合你。”
“哈哈,男人会喜欢这样的穿搭啦。”
巫染眨了眨眼,谈论女人们热衷的话题——男人。“我们学校好多女同学都是这种风格,去party的时候很容易被男人搭讪。”
“哦,这样呀……”络薇抿抿唇,瞧见她那洁白一寸后颈居然有几枚未散的红痕,那显然不像是蚊子叮的,倒是更像……
“染染,你和拙园现在感情怎么样?”
络薇心念一转,不由自主地问出。
以退为进,巫染不着急回答。
“络薇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
络薇没有多想:“就是,随便问问呀。你和拙园现在也订婚两年了,你们……”
“我们……”巫染鼓励她把话说下去。
“那个,你们有,有性生活吗?”
巫染表达震惊:“是那个性生活吗?”
“我,我也不太明白,这几年身边都是一些未订婚的人士。”络薇红晕着脸颊,小声解释,“染染今年也不小,快上大三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当然,你要是不方便回答也可以的,我只是,有点儿疑惑。”
“疑惑?”巫染避重就轻,“怎么了,姐姐?”她关切地将胳膊轻搭在络薇肩上。
“难不成,你和经纶哥还没有……”
络薇被说中心事,急急地垂下散发热度的脸庞,“嗯,就,就是,目前还没有。”
哦,原来还没有全垒打呀。
巫染憋住嘴角的笑意,并非幸灾乐祸,而是对这两人有些难言的唏嘘。一个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而惴惴不安,另一个恐怕心早就飞到别的人身上了。女人啊,何苦如此。
况且这都两年过去,居然还毫无进展,邓拙乐,你真应该烧把高香庆祝庆祝,如今就连老天都在帮你,这可是你的天赐良机。
“所以。”络薇用手背去给脸颊降温,“我才想问问你们嘛,同样也是订婚关系,平时有没有呀?或者……频率是怎么样?”
巫染将她对这种私密事的局促不安纳入眼里,然而,说到底还是很不爽的。是因为她关乎性而难以启齿的态度吗?凭什么男人就能对此侃侃而谈,女人一定要纯贞地三缄其口?性-爱。是什么违禁词吗?什么脏话?
巫染不这么觉得。
小巫女缓缓释放那个附有魔力的笑容。
“络薇姐。”她神秘着凝视她,“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和拙园平时怎么解决的?”
在络薇疑惑懵懂的眼神里,巫染摁住她的左肩,低声朝她耳畔轻语。从络薇的视角只能看到,镜子里漂亮姑娘勾起一侧唇畔,半张脸埋在她的发丝间,梨涡浅淡而狡黠。
她听到那几个字,倏然瞪大双眼。
“……很不可思议吗?”巫染歪着头,很近距离地和她对视。清澈浅褐的瞳孔像是一面沉寂如沼的湖泊,轻易反射内心。络薇身处其中,只窥见自己那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像拙园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呢?”她勾起一根食指,慢悠悠卷着自己的发丝。灵活的指关节,勾缠、玩弄着。那一截发丝则化身灰蛇,肆意地游弋于她的股掌之中。
络薇一瞬间竟然失声:“可,可是你们不是爱彼此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
“还各玩各的?”巫染替她把话问完,这才自答,“为什么不行?虽然我和邓拙园确实情投意合过一段时间,但是,结婚和谈恋爱又不一样,谈恋爱和做-爱又不一样。”
络薇被吓一个激灵,没想到她顺其自然说了出来,仿佛和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性-爱,无非也是一种日常必需品。
她言语里夹杂玩家的观念,很难想象她比自己小足足六岁。络薇不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圈子里多的是协约夫妻各玩各的,只是出于家族联姻的缘故才共处一个屋檐下。
“就像拙园高中时候玩出的那些事情,我也没有去追究啊。他现在对我,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约定俗成的责任更多一些?”巫染视线低落下去,眼睫遮挡住清澈杏眸,“络薇姐,恐怕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络薇踌躇片刻,还是选择作为一个长辈劝解道:“即便如此,你也可以去问一问他,凡事都要先沟通嘛,而不是这样……”
“哦?那你怎么不和经纶哥沟通呢?”巫染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还是因为沟通后也无济于事吧?两个亲密的人往往更难谈论,之于性,仿佛一定是爱存在的证明。”
络薇想到那一个个曾经痛彻心扉的夜,徐经纶离开时沉默而愠冷的黑色背影。这两年依旧,宛若一只铅笔不停划在脆弱纸面。
也是留下那样单调而密不透风的黑。
他们并非没有沟通,两年前也有两年,两年后又有两年。络薇想,她和徐经纶一共还有多少个两年?今年两人都已经二十六,再过两年又是怎样的光景?她难道……
“难道真的要为了所谓的婚爱,把自己囚住吗?络薇姐。”巫染定定地打量着她,“你现在可是一个女人最该绽放的年龄。”
络薇抿了抿唇。她知道和徐经纶之间的裂缝一直存在。她也知道,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直到终有一天,纸张再也无法抵挡,咔嚓被戳穿。粉饰太平的白纸凄厉地呻语。
最后只剩下满桌凌乱的纸碎。
络薇不愿自己和徐经纶变成那样,无论谁是那支逼迫的笔,谁是那张受折磨的纸。
她都不想两人之间的刻痕那样狰狞。
“与其把一切自私都摊开在明面上。”巫染握住她的手,温声软语,“不如把目前一切都维持好。即使在外面获得再多快乐,我也明白,自己终究会和邓拙园结婚的。”
“就像络薇姐最后会和经纶哥结婚。”
她的掌心很冰冷。细嫩的,但不脆弱。
“对吧?”巫染用温柔的神态去引导、包容她,“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担心?”
“……你说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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