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威胁?(2/2)
他撸起沈鱼的衣袖,重新把药粉撒在上面,又撕下半圈袍摆,动作熟练地细细缠绕好,还打了个小结,虽说他只用了一只手,但仍是灵活而利落。
“好了。”薛玉琉轻声道,银丝试探着缠上沈鱼的腰,见她没甚反应才大胆地缠紧了,牵引着她往客房走,“脏衣服给我,沈道友早点休息吧。”
沈鱼被他推着往前走,到了客房后故意慢吞吞地换衣服,拖了好长时间,等抱着脏衣服打开门时,薛玉琉仍站在门前的庭院中,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少年单薄的身躯在月色中显得孤零零的。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什么,她的心蓦地陷下去了一块。
听见开门声,薛玉琉擡起眼,上前单手t接过脏衣服,“夜安。”
他迟疑了一下,“......小鱼儿。”
“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关上,差一点便碰到了薛玉琉的鼻梁,沈鱼关好门,背紧紧靠着门,心跳如擂鼓。
门外的薛玉琉有些不明所以,他又站了一会儿,才抱着脏衣服转身走了。
近期他对沈鱼的关注有些不正常了,流水带着凉意冲刷过他的手背时,他随意地想着,但是没关系,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
薛玉琉那两刀捅得不轻,沈鱼闭门修养了一天,二轮比试当天被出去疯玩回来的鹦鹉狂啄脑袋,这才艰难地爬起来,起床气大得能掀翻屋顶。
“......你怎么在这?”方一出门,她便差点撞上了门口站着的薛玉琉,险险地刹住了脚步。
他抿了抿唇,把手里干净的衣裙递给她,“我洗好了。”
“噢——”沈鱼拎着裙子,试图找茬,然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裙子都是焕然一新,找不出丝毫毛病,她只好悻悻地收回手,“谢谢啊薛道友,你真是个大好人。”
薛玉琉被发了副好人牌,仍是宠辱不惊,把拎着的包子递给她,“我做的,趁热吃。”
“小鱼......”话未说完,他的嘴里就被猝不及防塞了一个包子。
沈鱼擡手抵着包子,满面严肃,“道友就道友,你怎么乱叫呢!”
薛玉琉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平静道,“走吧沈道友,要迟到了。”
好奇怪......好奇怪!
沈鱼感觉浑身都刺挠着,薛玉琉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越走越快,直到看见高台上骆玉珠三人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提起裙子跑了过去。
后面跟着慢悠悠踱步而来的薛玉琉,今日两人皆穿了身鹅黄,沈鱼手受伤了便只随意梳了个马尾,发上绑着与薛玉琉如出一辙的琉璃坠子,远远看去倒有点儿像是情侣装。
“玉珠!”沈鱼蹦蹦跳跳上了高台,摸了摸骆玉珠的脑袋,担忧道,“你好些了么?”
骆玉珠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笑起来却不减明媚,“好多啦!谢谢少主关心!”
好多了就行,沈鱼关心完骆玉珠,环视一圈,开始关心另一个问题:已知薛玉琉、骆玉珠还有她都受伤,周述苹和她一样修为奇差,那么今天的比试是谁参加?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云栖抽签抽到的是霸王斋,特点如其名,里面全是体修肌肉大猛男,而且二轮比试的规则为两方各选一人上台,输者下台,胜者留在台上继续,直到其中一方五人皆被打下台,即另一方胜利。
也就是说,云栖这边派出的那个人得一穿五才行。
沈鱼把视线投向了徐常。
徐常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少主不必担忧,今日是周述苹迎战。”
周述苹?
沈鱼更担忧了,跳过去抱住周述苹的胳膊,“述苹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为什么徐常不上呢?”
闻言,徐常倒是十分罕见地笑了,“少主放心便是,今日谁受伤都轮不到周述苹受伤。”
骆玉珠也乐了,给沈鱼解释道,“徐常的剑比较特殊,不出鞘还好,最多是战力减半,一旦出鞘方圆十里寸草不生,连他也控制不住,让他去迎战还是算了吧。”
她方说完,琼花台旁的高台上鼓声响起,沈鱼探出头去,瞧见今日主持比试仍是卢恒裕,而不是身为城主的贺宁宥,有些疑惑。
好像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鸣钟敲响,双方迎战之人皆是上台来。云栖这边上台的自然是周述苹,霸王斋那边上台的则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彪头大汉,站在周述苹面前简直像一座小山。
大汉“啪嗒”两声捏了捏指骨,看向周述苹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视,居高临下道,“霸王斋萧冶。”
周述苹有些紧张,她隐在袖中的掌心轻攥,轻声道,“云栖周述苹。”
沈鱼看起来比周述苹更紧张,扶着看台上的栏杆,探出身看着琼花台,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上面,摇摇欲坠,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薛玉琉指尖的银丝悄无声息射出,不动声色地缠上了沈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