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2/2）
沈鱼收回抱住薛玉琉的手，乖乖答道，“挺好的，头也不疼，还能下床跑两步。”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师兄师姐可是知晓薛玉琉的身份了？”
贺稚舒点了点头，“画轴里的人应该都知晓了。”
“不过你不必担心，”她接着道，“我们已将此事瞒下，如今玉城中其他人皆不知晓。小师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鱼下意识看了薛玉琉一眼。
他露出一抹笑来，“听你的。”
“我、我们......”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如一团乱麻，沈鱼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憋出一句，“实在是太乱了，过几日我再同师兄师姐说吧。”
柳京舟倒也不强求，他沉吟片刻，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弓和一柄长剑，“对了小师妹，你和玉琉可认识这两个法器？”
弓身覆盖着雪白羽毛，裸露出的部分由珍稀玄铁打造，轻盈与坚固并存，在油灯的反射下闪着锋利的寒芒。
长枪则整体覆为青色，表面有淡金色的符文，枪尖上镶嵌着金刚石，周遭魔藤缠绕而上。
沈鱼迟疑道，“我在归墟画轴中见到过，这把弓是在我姑姑沈澜樱的手上，至于长枪，是在一个叫青青的少年手上。”
柳京舟诧异地举起弓，“其名为飞燕弓，乃魔神右护法之法器。”
对此，沈鱼表现的倒是很镇定，“沈澜樱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右护法。”
柳京舟没接话，又指着长枪道，“此为弑神枪，是魔神左护法的法器。我们怀疑，这两位护法可能压根没死。”
“不。”沈鱼直起身，“我在画轴中曾进入了最后一个战场，如若我没有猜错，沈澜樱的确是死了的，青青——就是左护法，也许想要复活她。”
她回忆着石壁上的内容，“我在画轴中还入了一个洞xue，里面有一块石壁，上面写有一些字，但是只有魔灵、魂灯、桥和傀儡这几个字能看清。”
“桥？”柳京舟蹙眉，“烟雨桥上刻有一句话：魔灵，因其寄生之能，则为集魔与灵一体者，可医死人、肉白骨。”
“待魔灵修得灵气，成年后方可灌输魔气，再送往残魂之地，则能修补死魂，重塑肉身。”
“没记错的话，”柳京舟的目光看向薛玉琉，“玉琉今年方成年吧？然后便离开云栖同我们一块儿历练。”
顿时，另外两道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他。
然他神情自若，“嗯”了一声，“小鱼儿要下山历练，云暮山便同父母亲说了一声。”
正巧那时沈鱼“逃婚”，他便顺理成章奉命下山来寻她。
“我们最开始是在猴村发现傀儡丝的。”沈鱼说道，“但或许傀儡丝在提花镇便出现了。从提花镇到猴村再到玉城，青玉秘境、归墟画轴，皆有傀儡丝的痕迹。”
“会不会是这个什么左护法故意的？故意用傀儡丝引得薛玉琉按照他所设定的路线走，让他吸收了一路上的魔气？”
“你的意思是......”贺稚舒接过话头，“我们如今需要找到的是沈澜樱残魂所在之地？也是左护法想让玉琉到达的地方。”
沈鱼“嗯”了一声，简单地说了她目前得到的几段记忆，“我只有沈澜樱的一部分记忆，对她知之甚少，但她除了与左护法相熟以外，还与妖主芙溪相熟。如今芙溪则以灵光派长老白芙的身份示人。”
“不过她曾将记忆封存在一幅小像中，其中也许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而那幅小像如今正挂在沈家，所以或许我得回云栖一趟。”
“逆天改命者，不得善终。”闻言，贺稚舒的脸色很难看，“左护法此举一旦成了，修真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我该同叔父说一声，让玉城暗中传信出去。”
说着，她正想要往外走，然擡起的脚突然又放了下来，猛地扭过头，“不对。”
柳京舟疑惑地看向她，“舒儿师妹，什么不对？”
贺稚舒眉头紧锁，飞快地将自己母亲的事说了一遍，“沈澜樱对叔父有恩，我并不敢赌他的立场。先前归墟画轴失窃，再加上玉琉说他在画轴中被困阵法，我很难不怀疑其中有叔父的手笔。”
“但我能确认的是，阵法肯定是在画轴失窃后所布，也就是说，盗走画轴的人是左护法，我还曾与他过过招。”
她这般一说，沈鱼也将事情串联了起来，“沈澜樱相熟的苗疆人或许是我娘。鼠王说的大魔就是左护法的话，那他是先从贺城主那儿得到画轴，将阵法布入其中，再指使鼠王之女控制聂一怀，得到聂颐庭的血开启画轴中的阵法，从而困住薛玉琉让他吸收魔气。”
“鼠王、贺城主皆有了自己的角色，只是不知晓，芙溪在此间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小师妹你方才说，芙溪如今的身份是灵光派的白芙长老？”贺稚舒转头看向柳京舟，“师兄，或许日月谷我们真要走一趟了。”
沈鱼没听明白。
柳京舟提醒她，“芙溪曾说过她师从日月谷，上次路过玉城也是要去日月谷，再加上日月谷擅追踪术，那儿也许有什么线索。正好我们如今也不知该去哪里好，不如顺路去瞧瞧。”
沈鱼点了点头，“那便我同薛玉琉回沈家一趟，师兄和师姐去日月谷。”
“如此甚好。t”柳京舟笑了笑，“那便不打扰你们了。舒儿师妹，我们走吧。”
说罢，他便擡步走了出去，贺稚舒朝沈鱼笑了笑，也跟着出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房内，只剩下沈鱼跟薛玉琉两个人。
“小鱼儿......”
“你先别说话。”薛玉琉才刚开口，便被沈鱼打断了，她抱臂看着他，下巴微擡，脸色有些冷，“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