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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樱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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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樱桃

莫寻鹤出来的时候,在台阶上,便远远看见凉亭底下坐着的江月停。

叶叔坐在她对面,应当是在聊什么,歪头的动作看起来聊得挺入神。

他没出声,慢步走到她身后,叶叔擡起眼想喊他,又被莫寻鹤摇头示意不用。

本来是罩在外面的薄衫,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脱了下来盖在腿上,右手随意戳着石桌上的棋盘,指盖敲出来的声音莫名带来股紧迫感。

阳光斜斜洒进来,江月停觉得晃眼睛,擡手遮住半边脸,浅笑着和人讲话

因着是坐下的姿势,裙摆被拉高了小截,露出纤瘦小腿,曾握过的脚踝被裸色高跟鞋衬得极性感。

莫寻鹤整个人都被笼在了假山后的阴影里,无端让他想起过往的某些时刻。

深夜里的啜泣,止不住的推搡着他,要他离开。

无意识动了动手指,他在微鼓的外衣口袋磨过一瞬,随即迈开步子上去,擡手搭在江月停肩头。

江月停仰头,问道:“要走了吗?”

他“嗯”声,“聊什么,这么开心?”

江月停和叶叔不约而同沉默下来,莫寻鹤心下了然,叶叔讪笑一声,委婉说道:“现在回去吗,我开车送你们吧。”

莫寻鹤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擡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改变主意:“不用了,叶叔,我开车就行。”

叶叔没强求,答:“好。”

下午三点过的样子,为时尚早,莫寻鹤索性牵着江月停散步。

当作消食罢,江月停想挣脱他的手,发烫,很热。

目光停留在她来时便注意到的花圃里,蝴蝶花毛茛盛开得正好,色彩浓重得如泼墨油画。

石板路的缝隙里也恣意生长着细小花蕊,江月停蹲下去拨弄了下,这些只能算作小野花,奇迹的是,同样散发着香气。

莫寻鹤落后她几步,不急不缓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是波斯婆婆纳,晚上去看,它们会变成地面的蓝色星星。”

比蝴蝶花毛茛要小上许多,若不是她看得仔细,这一片她都会忽略过去。

闻声,江月停更好奇,以前在路边她也见到过,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它像景观树,像人工铺成的草甸,随处可见。

“原来它也有名字啊。”江月停用手指去戳它的花瓣。

毫无预兆的掉下来,想要再去碰的动作顿住,她迟疑的开口:“……外来的花这么脆弱吗?

莫寻鹤同她一块蹲下来,拈起掉下去的那朵,托在手心里,“掉了就掉了,还有许多,可惜什么。”

“你这人……怎么那么冷漠。”江月停用手肘去杵他,没杵动,自己反而蹲不住,眼见着要往边上倒。

莫寻鹤连忙去拉,好笑道:“你真的,有时候动嘴就算了,怎么如今还要碰瓷?”

江月停低头,可惜的看着被自己踩了脚的婆婆纳,“不稀得跟你说。”

半园盛开的花,莫寻鹤一开始只是想带她来看看蝴蝶花毛茛。

它们更漂亮,颜色更绚丽,茎干也高,一眼瞧过去便能勾住视线,在阳光照耀下,单瓣与重瓣都近乎均匀地浮着层珠光。

莫寻鹤扶着她站稳,自己蹲下去捡起已然掉落许多的波斯婆婆纳,快把左手兜满才算作罢。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江月停看了看,把外衫脱下来,让他放进去。

“跟我来。”莫寻鹤说。

江月停一头雾水,他这是要干什么?

疑惑归疑惑,还是跟着他走了。

只见莫寻鹤找阿姨要来了针线,去到花圃外的凉亭坐下。

把兜着波斯婆婆纳的外衫摊开放到桌上,莫寻鹤找到针孔稍大的针,往里面穿进根结实不易断的线。

“伸手。”

江月停依言伸手,掌心摊开。

莫寻鹤轻叹一声,翻转过去,将长线垫在她的手腕下,估摸着差不多,复又低头挑选好花朵。

沿着花蕊中间穿针,一枚又一枚落下的蓝星星在他手中串成浅紫偏蓝的花朵手环。

视线逐渐偏移,微垂的眼睛专注手上的动作,江月停记得,每一次他认真做事或者处理工作时,不仅神情会肃然起来,连同腰腹也会挺直。

她不止一次想笑莫寻鹤这模样很像一丝不茍的老头,最后都忍住了。

嗯,说出来怕打击到他。

手腕蓦地传来些凉意,江月停回神,低头看过去。

“波斯婆婆纳的花语是,健康快乐。”莫寻鹤的指尖轻拂过她露出来的肌肤,同往日的接触不一样。

江月停觉得此刻的情绪似乎也被他的声音感染,像踩上层飘忽松软的泥土,和着花蕊的浅香,随着他的触碰而心跳怦然。

戴好,江月停擡起手,晃了晃手腕,手串往下滑。

“莫寻鹤,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她盯着晃动的手环,眉眼染上喜悦之色。

莫寻鹤答:“好。”

-

在风和日丽的这天私奔。

有她喜欢的人,有她心动的一瞬,有一串掉落地上重被捡起做成漂亮手环的波斯婆婆纳,还有突如其来的却仍被肯定的奇怪想法。

车窗完全摇下来,驶向远离城市的近郊。

电台缓缓泄出舒缓的轻音乐,江月停抱着外衫在怀里揉来揉去。

侧过脸去看正在开车的莫寻鹤,歪歪扭扭的朝他那个方向转,也不说话,就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时间一长,莫寻鹤忽然扫一眼后视镜,说:“我在开车。”

江月停乖巧的“哦”了声,但坐回去没安分多会儿又侧过去。

她身下的坐垫发出窸窣轻响,莫寻鹤放慢车速,看见一处白墙灰瓦的院落,墙外延伸出茂密树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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