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灭（1/2）
让他来灭
霍去病仔细看了看他,皱了皱眉：“你不知道你是谁？”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男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身上这些是什么，你……你们是谁？”
“你来的时候,颈部的血管都差点被人割断了。是姬神医救了你。”
“姬神医？我的脖子都差点被人割断了？”
男子又想伸手摸自己的脖颈，但是又被导线阻拦住了,皱了皱眉：“这是何物？”
“这些东西可以让你活下去。”霍去病道,“不用很长时间,再过两天你就能出来了。”
“我的脖颈被人差点割断,我在这里躺两天就能痊愈？”
男子虽然疑似失忆，但是智商还算是在线。
“我颈部的血管真的断了t？”
不得不说,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男子的质疑是非常有道理的。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的冷静,这让霍去病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无妨，等你能出来了,可以看视频。我们这里都有存档。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告诉你的全是事实。”
说到这里,霍去病顿了顿：“另外就是,幸好你是来了我们这里。否则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根本就没机会质疑我们。”
男子眼神微闪,却没有继续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霍去病缓了缓口气又道：“这几天你在ICU里待着,不需要吃喝，会有营养液自动输入你的体内。累了你就多睡睡,等恢复之后，无菌罩自然会打开,让你出来。”
“到那个时候，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再一起问吧。”
说完，霍去病便转身离开了，不过在他离开ICU病房的时候，却听后面的男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
没再理会他，霍去病直接离开了ICU。
刚出了门，他就打开姬悦刚刚开设的群消息系统，念了小花的名字，今晚她在前面值夜班。
“小花姑娘，麻烦你把傍晚那个男人进来时穿的衣服带的东西给我拿来一下，我想看看。”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姬悦早睡了。
他暂时不能告诉她男子失忆地事，只能先从他随身携带地东西判断下男子的身份。
小花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
东西还没来得及清洗，上面的血渍还在，只有铠甲上的血迹简单擦拭过了。所以还是留有浓浓的血腥味。
霍去病将男子的衣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在男子里衣的衣角处看到了一条被绣得活灵活现的小鱼。
而在内衣的里衬里，他看到了一块韘形白玉佩。
他记得这块玉佩应该是男人来的时候佩戴在胸口上的，后来做手术就摘了下来，被放在了里衣里。
看着这块韘形白玉佩，霍去病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姬悦刚到了医办室，霍去病便找来了。
“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霍去病值了晚班，早上吴老已经去换他了。
“我发现了一些事，刚刚已经告诉吴老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得亲自同你说一声。”
“什么事？”
“就是昨天来的那个男子的身份问题。”
“哦，他是谁？”姬悦立即来了精神。
“昨天他半夜醒来，我同他聊了几句。但是，他好像忘记自己是谁了。”
姬悦略一思忖：“昨天他来的时候颈动脉破裂，虽然抢救及时，但是他的大脑还是难以避免的出现了缺血。”
“虽然手术很顺利也很及时，对他的大脑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也没让他成为植物人。但是，因为大脑缺血。失忆也是后遗症之一。”
但是同脑死亡和植物人比起来，失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霍去病点点头：“我猜也是这样。所以昨天晚上我闲来无事，查了下他身上带来的衣物。你看这个。”
霍去病说着，将男子身上的韘形白玉佩递给了姬悦。
这东西姬悦也认得，对男子急救的时候，她一把拽了下来。所以绳子还是断的。
“这玉佩怎么了？”
不得不说，对于姬悦来说，玉佩都是长一个样，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玉佩……据我所知，应该有一对，情侣或者夫妻之间各佩戴一只。算是……定情之物吧！”
虽然霍去病才22岁，但是在正史上，此时他已经成亲生子了。
如今因为急诊室的缘故，他才一直抗拒着没有成亲，打算等24岁以后再考虑这件事。
但是，就算是没成亲，该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定情之物？”姬悦皱了皱眉，“这么说他有未婚妻或者妻子，如果从这个方向引导的话……”
或许能够让他能想起一些往事，甚至想起自己的身份。
“你真的想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霍去病突然道。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看霍去病的样子，显然有话要说。
“这位仁兄从汉朝的位面通道过来，但是他身上的铠甲和衣物却不是汉朝的制式。我确认了下，他的军服和铠甲，应该是楚服。”
“楚服？”姬悦一愣，“从汉朝的位面，怎么会有楚服？”
霍去病看了姬悦一眼：“难道你没发现他的伤口，并非旁人所为吗？伤他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没错，姬悦的确注意到了。
从伤口受伤的角度，位置，和切割的力度可以看出……如果是外人伤了他，创口绝不会这么浅。只怕连头颅都割下来了。
昨天太晚了，她做完手术就去休息了，并没有仔细研究男人的伤口。今早还没来及查看，霍去病就来了。
而现在经过他的提醒，她立即拿出了昨晚拍摄的伤口照片，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发现伤口呈楔形，从左颈的外侧到内侧由深到浅。
所以，伤了这个男人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伤口是因为他的自杀造成的。
自刎？
楚服？
姬悦立即看向霍去病。
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而且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西楚霸王，项羽！”
霍去病点头：“所以，现在你还想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吗？”
姬悦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若是此人真的是西楚霸王，他知道了自己来到了大秦还没有灭亡之前，那鸿门宴这出戏，还唱的下去吗？
只怕不等宴席开始，就把刘邦“咔嚓”了吧！
想到这里，她看向霍去病：“你怎么看？还想护着刘邦吗？”
霍去病瞥了姬悦一眼：“这里不是我的位面，历史会走向何处，与我无关。”
“那你……”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想让项羽恢复记忆呢？
后面的话姬悦没有问出来，但是霍去病却主动做了解答：“我只是担心急诊室。”
“担心我？”
“是的。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若是还没有得加紧速度了。”
“差不多了。”姬悦道，“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
虽然不知道霍去病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是有一点姬悦可以肯定，霍小将军对汉高祖此人，只怕已经没有之前那种疯狂崇拜了。
吃一堑长一智，只怕现在的霍小将军，对整个刘氏皇族都没什么好印象了吧。
午饭之前，姬悦去找了项羽一趟，确定了下他的失忆地情况，发现果然如霍去病所说，项羽是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但是，究竟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得等他从ICU里出来，再进行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眼下只能先让他把脖颈处的伤口养好。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姬悦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姬悦又拿出了那块玉佩：“这是你的东西，你看到它能想起什么来吗？”
说着，姬悦将那块韘形白玉佩送到他眼前，又强调了一遍：“就是这块玉佩。看到它，你能不能想起什么？”
韘形白玉佩在拿出来的那一刻，男子似乎愣了下。
但是随即，在他又盯了那块玉佩好久后，才问道：“这是我的东西？”
“是的，贴身的东西。我们觉得对你很重要，你要不要收起来。”姬悦问道。
男子沉吟了下：“我是怎么受的伤？是被人砍伤的吗？”
姬悦同霍去病对视一眼，姬悦告诉了他实情。
“我们初步判定，你应该是自杀。但是究竟如何，我们也不清楚。还得等你自己想起来以后再说。”
“自杀？自刎？”男子又想摸自己的伤口，但是又被导线给阻住了，只得暂时放弃。
最后，他道：“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些随身之物与我又有何用？你们就自己处置吧。”
顿了顿，他又道：“救我，很难吧。”
“的确不容易。”想到当时的惊险，姬悦道，“再晚一分钟，就算救下你，只怕你也醒不来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玉佩看起来还值点钱，就当是我的诊资和食宿费吧。我……”
说到这里，男子的眼神突然直了一下，仿佛大脑出现了一刻空白。
不过紧接着，他便又恢复了正常：“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
他的一瞬间失神，姬悦自然看在眼中。
不过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再勉强，笑了笑：“行，那我就先收下了。你要是想起什么，可以来找我要。”
出了ICU，姬悦对一旁的霍去病低声道：“你说的没错，他还是暂时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较好。”t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影响他的治疗。
至于以后，若是他有朝一日能回想起来的话，他们若是还没有离开这里。
他要想做什么，那就是他的自由了。
反正三个月一过，他还是要回自己的位面的。
两人刚到达前院，便见赵曦，飞奔着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霍去病的腰。
“霍师父，你去哪儿了，你上午让我扎的马步我已经扎够时间了，接下来我们学什么。”
被他拦腰抱住，霍去病脸色一变：“你确定马步扎够时间了？”
“当然了，我是让大郎哥哥帮我看时间的。大郎哥哥你最知道了，他最不会作假。”
“扎够了？好。”霍去病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道，“那下午继续扎，这次扎足一个时辰。”
“啊——”小赵曦露出了一脸的颓色，但是马上他又点了点头，“好，我听霍师父的，等午休过后，我继续扎。”
说罢，他恭恭敬敬的给霍去病行了个礼：“那徒儿就先告退了。”
之后，他撒腿就跑，同角落里等着他的宋大郎汇合，准备吃午饭去了。
“他什么时候认你做师父了？”听到小赵曦一口一个师父地叫他，姬悦惊讶不已，“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宋仁宗想让赵曦拜姬悦为师，让她教他基础科学她是记在心里的。
但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她一直没能答应下来。
结果霍去病才回急诊室没多久，竟然就成赵曦的师父，这倒是让她想不到的。
“这孩子大概是觉得新鲜，等过一阵子也许就不缠着我了。”霍去病绷着脸道。
真的是这样吗？
姬悦看了眼一脸严肃的霍去病，觉得好像不尽然。
就在这时，她却见刘天赐跑过来道：“姬姐姐，你快去监控室看看吧。那些人又在搞小动作了。”
姬悦翻了个白眼，对霍去病道：“我过去看看，这些人呀，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说罢，姬悦便同刘天赐匆匆去监控室去了。
下午的时候，本该是霍去病的休息时间，毕竟他昨晚值了一晚的班。
只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还是起了床，去了后院。
他想看看赵曦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来扎马步了。
结果……
他果然没看到院子里有人。
于是他轻笑一声，就想离开。但是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复建室中传来对话声。
“林姐姐，大郎下午要值班，你帮我记时间好吗？”
“你想做什么？”小妹问道。
“霍师父让我下午继续扎两个小时的的马步，你监督我行吗？”
“两个小时，你行不行呀。很累吧。”
“没关系，上午的时候，我还扎足了一个小时呢。是在院子里。
下午虽然有点热了，但是复建室里温度是恒温，比上午舒服多了。”
“那行吧，我帮你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再去找别人来。”
“谢谢林姐姐。”赵曦急忙道谢。
于是，赵曦在扎了一个小时的马步后，看着他的人变成了墨英。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监控室中，霍去病看了他整整一下午。
看着赵曦明明已经站得摇摇欲坠了，还不肯放弃，仍旧用最标准的姿势站着马步，他的神色却越发的严肃了。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想让这孩子知难而退，这孩子竟然如此认真。
这倒是让他不敢小瞧了。
要知道，他也当过一段时间太子的师父，但是太子没一次能按照他的要求将动作做下来的。
到了后来，太子嫌苦，便去找皇后娘娘哭诉，最终皇后娘娘只得求皇帝陛下免了太子的武术课，让他只攻文。
好在太子聪慧，在文科方面才华横溢，也受到了不少大儒学者的青睐，也不算是荒废了光阴。
但是在刀剑马术上，却终究只是花拳绣腿，终究还是入不了各位武将甚至皇帝陛下的眼。
这个孩子……有意思……
或许可以试试。
只是晚饭过后，赵曦却哭丧着脸来找霍去病了。
“怎么了？”以为他是嫌苦了，霍去病绷了脸。
“我……我……我要回去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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